飞天雪狐:......
这天没法聊。
他扭头看向另外一边的拦截者,一袭红衣。
“看我干嘛?”
单青衣理直气壮说道,
“他有病!”
有病的是江白,又不是单青衣。
飞天雪狐不服找江白去呀!
“你还没有动手,说明你在拖时间,我知道,你没有废话的习惯...”
飞天雪狐看向江白,口吐人言,
“既然你说我是画家,总有原因吧?”
就算是1%的概率,也要有这个1才对。
不然的话,江白胡乱怀疑别人,乱杀无辜,那他就是真疯了。
一个真疯的寒蝉,对飞天雪狐来讲,是好事不是坏事。
强者可以有精神病,但强者不能只有精神病。
飞天雪狐不知道江白打算拖延多长时间,还有闲心和江白聊天。
他的力量就那么多,用一丝浪费一丝。
既然不打算逃了,不如多聊两句。
“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画家在秦汉关内外...”
江白回忆道,
“第一次听说‘画家’这个名字,是从余光口中,第四研究所的人都不知道画家,却骗了余光,把一个研究天才耍的团团转。
之后,魏俊杰告诉我,摘星台秘坟是画家的手笔,单青衣说,她的眼睛是画家弄瞎的,毕登的合作伙伴之一是画家...”
在江白口中,画家的形象渐渐丰满了起来。
“这么多人和我提过画家,我对画家的认识越多,我越熟悉这家伙。”
江白说出自己的结论之一:
“画家有精神病,如果不是这乱世,他应该接受治疗。”
飞天雪狐:......
“你知不知道,从你口中,听你说别人有病...”
他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复杂心情。
江白没理会飞天雪狐的话,自顾自说道,
“然后我就想,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一个擅长操弄人心的疯子,会如何行事?
如果我是画家,我会怎么做?”
显然,江白在换位思考画家的时候,效果很不错。
江白的推断很符合逻辑,
“首先,我会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在关键环节,但这世上信得过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人做事都不够牢靠。
我开始思考,什么是关键时刻?”
江白虽然双眼通红,但逻辑格外清晰,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秦汉关的事起于都护府地藏地变,前任都护府地藏的鬼魂四处流浪,他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被人引来的。
引来都护府鬼魂后,第一个被影响的就是老兽皇。
建摘星台秘坟,是老兽皇黑化后的意思,实际上,是你奉命督办,也是你的手笔。
引镜花葬地现世,你不用入局,却能在局外笑看风起云涌,因为里面的局是成是败,都和你无关。
当镜花葬地刚平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化的老兽皇死了,谁杀的?
杀了之后,还要栽赃人族?
那一嗓子还是你主动喊出来的...”
江白把一桩桩事清点出来,每一个关键的节点,飞天雪狐都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么关键的地方,这么聪明的家伙,如果一直被人误导、被人牵着鼻子走,未免有些太蠢了吧?
江白从来不会假设自己的敌人是蠢货。
飞天雪狐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而是反问道,“那我为什么一定是画家?”
为什么他不能是其他人?
江白点头,
“我本来也以为,你是画家的心腹之一,准备事后以你为饵,看能不能把画家钓出来。
直到我从彼岸花那里得知,画家一分为九,那时我就认定,你肯定是画家。”
飞天雪狐越发好奇,“为何?”
这两件事,听上去没有任何联系。
“因为我看到了神陨的名单,【欺诈】伪神死了。”
江白看向飞天雪狐,答案不言而喻。
【欺诈】伪神死了。
很多人都误以为,【欺诈】伪神的陨落,是因为江白手里有【欺诈】,毕登顺手帮江白一次。
以毕登和所长的关系,他做这种事,合情合理。
可江白不会这么自作多情。
毕登没有任何理由帮江白,尤其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每一个伪神的死亡都是精心设计的,没有一丝浪费。
毕登这个家伙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天下为棋,众生为子,棋手唯独二三人。
毕登很清楚,江白和所长的合作坚不可摧,根本不需要自己多做什么。
他不踩江白一脚就不错了,绝不会专门替江白杀一个伪神。
那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江白心中:
毕登为了谁杀死【欺诈】伪神?
结合之前,毕登和画家的合作,江白可以得到一个大胆的结论:
神陨名单的一部分,是毕登给画家的报酬!
而除了江白,又有谁手里有【欺诈】?
飞天雪狐。
三次升华的强者,【欺诈】拥有者,是欺诈伪神陨落的最大收益者,甚至不用加之一。
听到江白的话,飞天雪狐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严肃,正色问道,
“江白,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欺诈】?”
画家拥有【欺诈】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这世上不超过十人。
江白的推理很精彩,把一切串联起来的能力很强,如果不是江白有病,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切,江白离不开一件事:
知道【欺诈】在飞天雪狐手中!
江白咧嘴一笑,“你猜。”
这一刻,飞天雪狐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他急了。
不,准确来说,他认真了。
他雪白的毛发舒展开,伴随着狐狸的骚气,以及如同恶魔一样的低语,
“你只知道,画家将自己一分为九,却不知,这九个画家各有不同,每人都有一项绘画的绝技。
之前死在彼岸花手里的那个画家,最擅长画眼,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要骗过所长,最重要的是一双真诚的眼...”
画技这方面,有诸多讲究,眼睛是最难画的部分之一。
中华古画里,更是有‘画眼’一说,专指一幅画之中,最点题一处。
江白和单青衣占据两侧通道,堵住飞天雪狐的退路。
听到飞天雪狐的话,江白冷笑一声,“那你呢?”
你会画什么?
“画皮。”
飞天雪狐缓缓站起了身,他伸出前掌,长舌舔舐掌心,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我给自己,画了一身狐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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