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个由头,气氛倒是没那么严肃了,很快下人上了酒菜,倒是闽省风味。
戴家父子许久不曾尝到家乡的味道了,这一刻不仅百感交集,还有那么一丝感动……
待酒足饭饱,众人坐着用茶,戴文纲才说道:“此前在爪哇,那张真音给我看过一份朝廷的邸报,说是朝廷给我定了畏罪叛逃的罪名。”
“今日姜大人还肯礼遇戴某,想必也不相信这莫须有的罪名。请您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派人送我父子回国、并向朝廷解释一二。”
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能光明正大地回国。
只要洗脱了畏罪叛逃的罪名,凭借他在朝廷的人脉,还是有可能东山再起的。
要辩解,也得他回去了才有辩解的机会啊。
姜丰笑了笑:“送戴大人回国嘛,这倒不难,船是现成的……只是解释罪名,我却不知该如何为戴大人解释。毕竟这闽省之乱乱得蹊跷,而你父子几人仓促出海走得蹊跷,偏偏这一走如鱼入渊无影无踪……你说,朝廷该不该信你?”
戴文纲忍着气道:“姜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无影无踪,还不是落入了爪哇手中?我也想明白了,单凭爪哇能如此轻易掌握我的行踪、还联合乱贼困住我……呵呵,您是南洋总督,您说这是为什么?”
“爪哇是藩属国,本官那时也还不是南洋总督。即使升任之后,我也从不干涉藩属国的具体事务。”姜丰淡淡说道。
要说他和乱军勾结陷害戴文纲,这是万万不能认的。
戴文纲忍了又忍,最后说道:“也罢……我今日来也不是和姜大人对质的。既姜大人不肯为我解释,我也不强求。我只想问,当时乱贼劫持了几个儿子,如今只有长子仍在我身边,不知其他两个小儿是死是活?都是为人父母的,请姜大人体谅我的爱子之心!”
姜丰不肯直接承认,那就只能旁敲侧击了……
不过,他这拳拳爱子之心确实令人动容。
姜丰看了钱勇一眼。
钱勇接口道:“当日在船上我便说了,张国主说闽省乱兵往马来、苏门答腊一带去了,小公子们大约也在马来。”
戴文纲看着姜丰道:“钱将军说的是‘大约’,我只想要姜大人一句准话。”
都是千年的狐狸,推三阻四有什么意思呢?
想要收服戴文纲,姜丰也决定拿出一点诚意来,平静地说:“他们在马来国,一切皆好。”
戴文纲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儿子的安危也算是他的一桩心病了,如今能得姜丰一句准话,总算是可暂时放心了。
“我若说派人送他们回家,姜大人想必也是不同意的。”戴文纲苦笑。
“戴大人,你错了。不是我不愿意送你们回朝,而是你们回不去了。”姜丰摇了摇折扇,“你想必还不知道,永安王府遇袭,丢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人人都说东西在你身上。”
“宫中有人也想要这些东西,已派了东缉事厂密探下南洋,寻不到东西也要你的命呢!你若不信,我自可以送你们回国。只怕你根本进不了京,更别提当朝辩解了。”
戴文纲瞪大了眼睛,哪里又飞来一口大锅?
一听到什么“永安王”、“宫中”,他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且与宫中贵人相关,能调动厂卫,那不是太后就是皇帝……
听姜丰的意思,这是贵人要取他的性命?
他虽不知道那要紧的东西是什么,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都那么惨了,为什么还要让他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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