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和以前一样蠢!
一个清冷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面,我知道这是在骂我,但是在我听来却是宛如天籁!
是的,在这一刻,我觉得再没有什么声音能够比这句话更加动听,因为,凌绛来了!
那朵白色的纸花就好像是从门板上生长出来的一样,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嫩芽,然后慢慢的成长,变成一个花骨朵,最后开始慢慢的盛放。在这个过程中,赵佳棠那张大着的嘴,竟然是越变越小,等到花朵完全开出来的时候,赵佳棠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这就好像是那朵花在吸取赵佳棠的营养一样。
我看见,门上赵佳棠的那张脸试图好几次往我这边扑过来,可是在接近花朵的时候,就好像是触了电一样,又急忙退了回去。但是它并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朝着我冲过来。
与此同时,当凌绛冷哼完那句话之后,我就感觉我脖子上掐着的那只手的力道很明显的变小了。只不过我还是没能挣脱开那条胳膊的束缚,我的双手被那个小男孩使劲儿的抓着,他之前看到赵佳棠来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现在看到赵佳棠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脸上一副焦急,抓着我的手力道也变大了些,我甚至都已经感觉到骨头都痛了起来。我的头还是被按着贴在门上,脸是冲着走廊入口的方向,我尽量睁大着眼睛去看,可是我并没看到凌绛的身影。我担心凌绛可能找不到我,于是我大声喊凌绛,我在这里!
我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之后,都没有听到凌绛回应我,这一下我急了,心想,难道凌绛丢下我不管了?还是她力有不及,已经被它们给降服了?越是这么想,就越担心,于是我就更加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凌绛的名字,问她现在在哪里。
别吵!
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好像是一剂强心剂一样,让身陷黑暗之中的我,再次看到了光明。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后脑勺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头发被拔掉的那种感觉。
身后有人来扯我的头发!
不对,是有人在吃我的头发,我听见咀嚼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在吃草一样,嚼半天都嚼不烂的样子。可即便如此,它还是不辞辛劳的在嚼着,就好像我的头发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我使劲儿转过头来,以至于我的脖子应该都被掐的掉了一层皮,我没有看见任何人站在我身后,我只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从门板上凸出来,嘴巴还在不断的咀嚼着,而这张脸,竟然也是赵佳棠!
怎么会有两个赵佳棠!?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我就看见我身前的那个小男孩在顺着我的双手往上爬。它想干嘛?
我挥动着双手,想要把它给抖下去,但是小男孩的双手就好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夹在我的身上,根本抖不下去。而我的脖子还被掐着,权衡之下,我干脆暂时不管小男孩,用手掰着那条苍白的胳膊,试图解放我的脖子。还好,这条胳膊的力气并没有那个小男孩大,掰扯几下之后,就把那条胳膊给扯开。
脖子上没有了束缚,我立刻往前迈一步,刚要走出去,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整块头皮都要被扯掉一样。
我伸手向后,本以为会摸到那条掐我脖子的胳膊,没想到却摸到一张人脸!而这张脸的嘴里,咬着一团我的头发!
鬼剃头!
我终于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老一辈口中说过的鬼剃头!
我以前也见过别人脑袋上的鬼剃头,就是头上的头发长得都好好的,突然有一小块不长头发,光秃秃的。没想到我自己竟然也有遇到的时候。
我的头发本来就不长,那张嘴几乎是贴着头皮咬的,这样一来,我想抓着我自己的头发就没地方下手。剩下的办法就只好用手掌把那张脸往外推,可是刚用力,头皮就一阵发麻,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推开那张脸肯定是没办法了,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晕死过去。既然推不开,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把那张脸给拉出来!
于是我反手抓着那张脸的耳朵,大喊一声,然后双手使劲儿,整个身子往前移。一开始还行,可是刚走出一步,我就感觉到双手有些发抖了,那张脸的后面就好像有一个弹簧一样,我越往前,阻力就越大。我差不多只僵持了三秒钟,脑袋就又被那张脸给扯到门上贴着去了。而这个时候,那个小男孩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前,它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脑袋,眼神里面充满了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邪恶。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凌绛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讲,别让它把你头上的那把火拍熄,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我才想起来,我肩上的两把火都已经熄掉了,要是头上这把火再熄掉,我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难怪这个小男孩往上爬,原来是想要拍掉我头上的明火。
我顾不上后脑勺上传来的疼痛,双手按着小男孩的肩膀,想要把它给按下去,可是小男孩的双手却按在我的肩膀上,我要把它按下去,它就会把我按下去,而我的头发还被咬着,根本下不去。
突然,我想到了,只要明火不熄就行了,不管是哪一把。于是我腾出一只手来,用生火手势在我的肩上扇了三下。扇完我才发现,我的肩膀被小男孩按着,别说是煽火了,就是点火都不行!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啊,我肯定耗不过这些家伙啊!现在只能祈祷凌绛快点赶过来。
这个念头刚起,我就看见那个小男孩的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味道。
糟了!我忘了还有一条胳膊!
刚想完,我就感觉到头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沉闷声响,我感觉我的身体都要被拍进地里一样。
凌绛!
我大喊一声!同时睁大着眼睛去看,仍旧是没有看见凌绛的身影。
啪!
又是一声,我痛得眼睛都快要冒金星了。
我扯着嗓子喊凌绛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都已经感觉到了头上传来一阵风声,应该是那只手正在拍下来!
凌绛!
我用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
“啪!”我听到一声脆响,我闭上眼睛,轻声念一句,凌绛。
这就要死了么?这是要永别了么?唉,真不甘心啊。
不对,这声音不像之前拍到我头上的声音。我赶紧睁开眼睛,就看见凌绛站在我身前,她皱着眉头说,吵死了。
原来,刚刚那一声,是凌绛伸手拍掉了那条胳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小男孩不见了,门上的脸也不见了,后脑勺也不痛了。我是一个传统而矜持的男人,我的观念很古板,但是在那一刻,我伸手紧紧将凌绛抱在怀里。
我都还没来得及感受重生的喜悦,就听到凌绛冷冷的说,松开!
我赶紧松开,连连道歉。
凌绛问我,以前张哈子救了你,你也是这么干的?
我自行脑补我抱着张哈子的画面,然后一股恶心从胃里涌上,差点没吐出来。我讲,没有,绝对没有!
凌绛说,低头。
我问干嘛?于是她伸手一把将我的头按下,用手在我的头发上翻了翻,然后松手,讲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讲,果然是剃头匠的手段,这叫请运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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