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客额的情况也很重要,但众人也都留了个心眼。
一部分的人跟着宁丰去找地客额,一部分人还是留在了这里。
当宁丰找到地客额的时候,他已经突然发狂般要往火堆里冲。
“你这是干什么!”
“你是哪家的人!”
“快,拦着他,不能让冲垮了祭祀!”
族民们话里话外,似乎已经不认识这位他们先前还尊敬无比的忠诚佩主人了。
地客额自己,似乎也忘记了这些。
他双眼血红,就如同疯狗一样,对火焰有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口中更是嘶哑开口:
“火焰归身……”
“火焰归身……”
宁丰和随行众人也不耽搁,在族民们的惊呼声中,很快便控制住了正在说胡话的地客额。
“先带回……先带回张辰在村寨的住处吧。”宁丰心思一转,并利用死生契阔,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还逗留在村长那边的杨诚等人。
……
回房后,宁丰和王正德将昏迷的地客额安置在床上。
探宝之面,则是在房内开始四处找寻。
为了保险起见,宁丰甚至将王轩和另外四个孩子都召唤了出来,让他们守着地客额。
安秋明靠在墙边,眉宇中饶有兴趣:
“整个村寨,或者说整个禁区的人拥有两套‘记忆模板’,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可以确定,地客额应该不是刘畅的弟弟了。”
“反过来说,我有一个猜想。”
“你们说……地客额和你们朝夕相处的刘畅,会不会也是三障身和西兰的关系?”
宁丰瞳孔一缩。
这个猜想的确有几分道理。
且不说在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中,全程没有地客额的影子。
其次就是,刘畅被张辰三人包围在了犬神庙中的时候,他又是如何脱身的?
宁丰立刻看向了山樹手中的诡手炉。
诡手炉老爷子拈须笑道:
“后生仔倒是有点见识。”
“不过,刘畅、地客额到底是不是三障身,谁是本体,谁是化身,亦或者都是化身,你阿叔我暂时还没看出来。”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刘畅身上的问题,不是擎藏老鬼动的手。”
“我是第一个跟着他的诡异生物了,他的手段和特征,我一清二楚。”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探一探他的记忆,不是更加清晰明了吗?”
宁丰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旋即,他坐在了地客额旁边。
由小森、王旭、李洋在旁边护着,提防地客额突然醒来之后又开始暴走。
陈媛和王轩两人,则站在房间内,变相盯着跟过来的安秋明和教父。
……
“西兰……西兰你怎么样!”
宁丰是在一阵焦急的呼唤声当中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篝火堆,还有一望无际的荒漠平地。
这里似乎是悬崖之下?
难道是忘归崖下面!
宁丰看着高高燃起的火光,将四周正载歌载舞的族民们的脸映照的十分诡异。
族民们纷纷露出了狂热的笑容,身体的扭动更仿佛超出了人体的极限。
一种仿佛骨头在不断折叠的“旮沓”声,融合在鬼祟的乐曲当中,使得此时的玉犬寨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阴霾!
“西兰!”
“西兰!”
循声看去,篝火旁的祭坛上,刘畅抱着身体不断扭曲、痛苦的西兰,一脸慌张和沉痛。
西兰全身被一种特殊的诅咒包裹着,那诅咒不断侵蚀着她的血肉。
她的双目更是不断泛红,整个人一点点的开始狰狞、阴暗,似乎要变成嗜血的猛兽一样。
“日客额,我……”西兰眼中含泪,无比痛苦的她,死死抓着刘畅的衣襟,沉重的喘息声中带着一丝不甘的遗憾:
“我……我终究……斗不过你的……姐姐……”
“日客额,不要信她,吉祥会带你离开这里……”
“去找……你的师父……”
“你的姐姐,她……她不是要让你恢复原状……她是……打算要一个……完美的……弟弟……”
断断续续的话语,很快就被众人的怒骂声彻底吞没。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宁丰,脸色阴沉。
且不说他们这段对话的含义,单单是西兰现在的情况,是一种活人正在被诡异禁区污染时才会产生的征兆!
宁丰再次看向旁边。
张辰伪装的村长,还有范奕彤、王坚也都在。
此刻,张辰上前一步,怒声道:
“日客额,将她放开!”
“作为犬神的侍女,也是犬神的使者,她应该完成‘火焰归身’的祭祀,让犬神彻底降临才对!”
“而你作为犬神的侍童,你要负责在犬神降临之后,将其安抚!”
“这是作为侍童侍女的职责!”
刘畅闻言浑身一颤,十八岁的他,满脸血泪地回过头看向三人,满脸狰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盘算是什么!”
“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旋即,刘畅直接取出一条锁链,将西兰就这样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他取了旁边的铁锹,试图冲出人群。
一时间,局面在火光的映衬下混乱无比!
宁丰环视一圈,都没有在这些人当中见到地客额的身影,于是他将目光重新放在日客额身上后,不由眉心一蹙。
难道,安秋明猜对了?
地客额就是刘畅!
否则的话,自己看到的这片记忆里,为何独独没有地客额的身影呢?
而且从现场来看,非常像十年前祭祀时的情景,刘畅最后杀死了西兰,并失踪在了玉犬寨。
洛雨也是在此时死去的。
忽然:
“叮铃!”
似乎是铃铛声?
而且这铃铛声十分熟悉!
宁丰在一瞬间停下脚步,目光在人群中飞快扫视。
终于,一顶熟悉的银冠,让宁丰眼神锐利起来。
落花洞女!
她竟然在?
不对!
不管是地客额还是日客额,总之在这段记忆的时间线里,落花洞女应该已经在望月村沉睡。
所以,眼前这个落花洞女,应该不是十年前的记忆投射,而是……
“休想走!”
宁丰冷哼一声,召唤大量的琉璃金线,朝着那抹落花洞女的身影扑了过去。
人群里,落花洞女似乎也没想到宁丰会主动出击,她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哭嫁歌的诅咒,开始扭曲四周的空间。
“宁丰,你如果听话,现在就离开日客额的记忆。”
“我可以饶了你和你同伴一条性命,并让你们安全离开玉犬寨!”
“毕竟,你们进入玉犬寨的使命已经完成!”
宁丰闻言咧嘴一笑,身如脱兔般穿梭在人群当中,在一瞬间来到了落花洞女身前:
“使命完成?”
“你在说什么疯话!”
“还有,你不用在这里虚张声势!”
“你绝对不可能是本尊!”
“俱乐部不会容许一个红衣级别以上的存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禁区当中横行!”
“还有,不管你对刘畅的态度是什么,也不管西兰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你既然留着这位地客额,必然是因为有自己的目的要达成!”
“你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的琉璃金线,姑且还在他的意识承受范围内。”
“你那超过红衣的实力,敢在这里发挥出来?”
“亦或者,不是本体的你,又能发挥多少呢?”
刹那,琉璃金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天罗地网一般笼罩落花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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