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果断摇头:“不会了。”
“这样啊。”贞儿点点头,脸上浮现一抹歉然,接着又道,“太后和周贵妃很亲近,尤其是最近几天。”
“嗯,我知道了。”李青对此没有意外,这是件很正常的事。
虽然是庶子,但也是皇长子嘛。
再者,朱祁镇也是庶子出身,不一样做了皇帝,只要钱氏生不出儿子,那眼下这个便是太子。
从目前这情况来看,这位小皇子多半就是太子无疑了。
孙氏与其母亲近,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别的事吗?”
贞儿摇摇头:“没了。”
“成。”李青摆摆手,转身离开。
“对了大人。”
“什么事?”李青回头。
贞儿盈盈一礼:“大人手段通天,保下婢子无恙,婢子还未正式谢过您呢。”
“不用谢。”李青失笑道:“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真要报答的话……”
李青想了想,“以前你没得选,以后请你做个好人。”
贞儿脸上一热,讪讪点头:“婢子记住了。”
…
时间过的真快,眨眼又过年了,都正统十三年了。
李青没去金陵,十月份才回京师,现在又要回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况且,他现在还是皇后的医生,朱祁镇绝不会放他走,索性也没张那个嘴。
大年初一,群臣拜年。
今年的朱祁镇比以往大方不少,红包厚实许多,一来是群臣近来表现的确很好,二来,他有儿子了。
尽管不是小钱的,但至少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心慌。
李青有两份红包,一份是明面上的,和其他都给事中一样,另一份就丰厚多了。
——五百两黄金。
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亲自送来的。
李青知道小皇帝不是转性了,而是想让他好好给皇后诊治。
送上门的钱,没有不收的道理,李青是一点也不客气,反正他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就是是了。
李青不是个讲究的人,但过年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贴春联,挂灯笼、放鞭炮、堆雪人……别人家有的他也有。
毛驴都给披了件红肚兜,很是喜庆。
鹅毛大雪下个不停,李青支上火锅,温上一壶酒,边吃边喝。
火锅辣椒放多了,辣的他眼泪直流。
…
转眼,冬去春来。
春天到了,冰雪消融,又到了万物竟发,生机勃勃的季节。
群臣那可瘙痒的心开始躁动,平静已久的朝堂,再次闹腾起来。
——争立国本!
古人是不按周岁的,所以尽管小皇子才三个月大,但也算作两岁。
其实吧,群臣这样是有迹可循的,朱祁镇是宣德二年冬月出生,次年二月就被立为了太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朱祁镇也是三个月大就被立为了太子。
奉天殿吵的不开可交,但朱祁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句话:皇子非嫡,怎堪太子之位?
对此,群臣是无语的:你自己就是庶子出身,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但这种话,又不好明说,群臣只能引经据典地从其他方面入手。
可朱祁镇认准了皇明祖训,任凭群臣嘴皮子磨破,唾沫星子横飞,他就是不立太子。
于是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朱祁镇脑仁疼。
~
坤宁宫。
一家三口排排坐。
“太后唤朕和皇后来,所为何事?”朱祁镇明知故问。
孙氏笑笑:“也没什么,听说最近朝堂不太平,都吵吵着立太子?“
“是有这么回事。”朱祁镇点头,“怎么,太后要插手政务?”
一句话,噎的孙氏直翻白眼儿。
“瞧你说的,母后什么时候也没想过这个啊。”孙氏强笑笑,接着反将一军,“当初母后也只是个贵妃而已。”
钱氏小脸白了白,抿着嘴没说什么。
朱祁镇见媳妇儿被欺负,当场撂了脸子,淡淡道:“是啊,前朝胡皇后命苦啊,真是可惜了了,也不知是不是遭人陷害,这才未诞下龙子。”
“你……!”孙氏脸色一变,旋即改为温和,笑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说说眼下吧。”
“眼下的事就不用太后操心了。”朱祁镇起身道,“若太后是为立太子的事,那就没说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没有?”孙氏沉下脸,“本宫是太后,你的母后,见深的皇奶奶,如何就没有了?”
接着,语气又是一缓:“这样吧,先立见深为太子,他日若小钱诞下龙子,再改立就是,镇儿以为如何?”
朱祁镇摇摇头:“不如何!”
对孙氏,朱祁镇一如既往,一点面子都不带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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