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姜屿烈无奈地骂道,“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根本没人知道我们和那个人的关系,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光明正大地去抢地盘,反而这样才不会让人把昨晚的事和野火帮联系起来。”
“刚刚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提醒我了,他说他做他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
“他该做的是杀人,而我们该做的是什么?”
“是吃肉!吃到饱为止!”
“所以我们野火帮趁着朴氏自顾不暇的时候去抢拔舌帮的地盘,这有什么问题?”
“他们顶多只会觉得野火帮胆子不小,在其他帮派还在观望的时候我们就敢第一个动手。”
“而区别只在于,他们畏手畏脚是因为担心朴氏事后报复,但我们却很清楚……朴氏的人连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又怎么可能腾出手来管我们?”
高丽国的夜生活很丰富。
大街上的行人夜晚比白天还多,仿佛太阳一下山,他们才真的活过来。
许多年轻人甚至可以在夜场熬个通宵,然后等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夜场酒吧这类场合似乎已经成为了高丽年轻人生活中的必需品,但这也无可厚非,因为高丽国的普通人承担着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方方面面,生活压力,工作压力等等——但如果溯本求源,导致这一切的根本依然是“财阀至上”的畸形社会形态。
所以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宣泄压力的途径。
而这也就导致了,在每个夜晚,城市里几乎所有的夜场酒吧都是爆满的状态。
柳学冬站在街口,马路对面那栋挂着巨大霓虹灯牌,闪着炫目灯光的建筑就是江北皇宫,从远处驶来的车辆排着队拐进它的前庭,然后在正门停下,那些站在门口的接待生倒是一视同仁,不论好车坏车,私家车或是出租车,一律主动上前拉开车门,恭敬地将客人迎下来。
柳学冬身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街道两旁的小贩见缝插针地将摊位架起,不放过任何一个空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食物香味,再伴随着喧嚣的欢声笑语,热闹气氛中透着别样的烟火气。
但也并不全是开心的人。
街边堆着垃圾的角落里,有人醉醺醺地倒在那里;不远处的长椅上,身穿西装却垂头丧气的人握着酒瓶一言不发;酒吧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背靠在墙上默默点起了一支烟,仰着头抹了抹眼角,生怕眼影被眼泪弄花了。
背后,眼前,只需要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就能将前后分成两个世界。
只可惜老柳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他不是来当救世主的,也无意于去改变什么,眼前这一幕唯一能让他感到动容的只有——烟火气让他有些想家了。
柳学冬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
他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却没想到第一个春节居然要加班。
想到这里,柳学冬的心情就又不太美好了。
于是,他在手心哈了口气,提步走向马路对面的江北皇宫。
……
掀开厚重的隔音帷幕,如有实质的音浪扑面而来。
震耳欲聋却又富有节奏感的音乐敲击着柳学冬的耳膜,仿佛恨不得把天灵盖给冲开。
镭射灯光线交错,无数人影在忽明忽暗的大厅里摇曳,好似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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