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学冬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反应了几秒昨晚的记忆才逐渐清晰起来。
窗帘拉着,屋内有些昏暗,外面下着雨,雨声和空调运转声带来的白噪音倒使房间里显得格外舒适。
他扶着腰坐起来,打量起周围,凌乱的床单上被角搭着他的腿——怎么自己被挤到床边了?
再看向一旁,二女睡得正熟,挤占了大床中间位置,两人搂在一起,胧月暻脸贴着虞红豆小腹,一只手臂抱着虞红豆大腿不放;虞红豆则把胧月暻的脑袋抱在怀里,呼吸很均匀。
柳学冬把动作放慢,轻轻下床,穿拖鞋时看见床边散落着红酒瓶。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柳学冬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游戏战况从餐厅转移到卧室,最先是胧月暻一趟趟地去壁柜了取酒,后来她摇摇晃晃走不动路了,又由柳学冬来办这件事,她俩借着酒意耍赖,轮着灌起柳学冬,最后柳学冬也渐渐扛不住,看人带上了重影。
再后来的记忆就变得零散,似乎是虞红豆先带着笑坐到柳学冬身边,拗着柳学冬要补上没喝过的交杯酒,然后是胧月暻不甘落后又得寸进尺,含着酒嘴对嘴喂他。
然后柳学冬大手一挥,说当了这么多年清道夫什么场面没见过,你们两个妖精道行还浅,论整活还是西方国家的大洋马更放得开。
借着气氛,随后三人便针对这方面的知识,结合各自见闻进行了深入讨论,其中来自东瀛的胧月暻提出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虞红豆查漏补缺,最后由柳学冬将话题引申到实际操作。
“防备心降低了……”
走出房间,柳学冬一边摇头一边反省。
这种经历并不是没有过,在清道夫生涯中,结束任务后总是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紧绷的神经,但从未有像这次这样完全放下戒备,睡得人事不省,连什么时候下的雨都不知道。
哪怕是在和九处和解后,柳学冬都未如此放松,不想是在和虞红豆坦诚后,他心里最后一股郁结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
他在厨房煮上粥,又清炒了两碟小菜,一边哼着歌一边将碗筷端上餐桌。
转身时,柳学冬忽地愣在原地——他居然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愉悦。
虽然这股情感来得并不猛烈,似是出现地悄无声息,但脉搏的跳动频率确实出现了变化,柳学冬确定不是错觉。
【什么原因导致的?】
柳学冬下意识看向卧室。
【不确定,今晚再试试。】
饭餐上桌,动静吵醒了胧月暻,她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
“红豆呢?”
柳学冬问她。
“还在睡,啊哈——”胧月暻打了个哈欠,清醒少许。
她这才发现餐桌已经被柳学冬整理好了,昨晚喝完的空酒瓶此时整整齐齐摆在玄关门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胧月暻的小脸忽然一红,丢下一句:“我去叫她。”
然后扭头又跑回房间了。
半晌,洗漱完毕的二女一前一后从卧室出来,各自坐下后谁都没提昨晚的事。
柳学冬也识趣没提,他在计划今晚该找个什么理由——要是没喝醉,怕是难办。
胧月暻小口喝着粥,抬眼看了看窗外:“今天该回学校报到的,但我好像迟到了。”
柳学冬回道:“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下雨,正好红豆也休息,都在家歇着吧。”
一晚久睡,虞红豆休息好了,但有经验的都知道,熬完通宵后的那一觉,虽然补回了精气神,但刚醒来时人看上去还是疲惫的,此时虞红豆就是这般,小脸略显苍白,却有病态的美感。
提起学校,柳学冬便顺口闲聊起来:“对了,听陶萋萋说,那觉醒者你们要派行动组干员过来盯着,现在特管局越来越忙,你们人手能够吗?”
“就是不太够。”吃着菜,虞红豆也随意答复,“所以要扩编,上次开会主要就是说这事,第一步打算从以前记录在案的编外人员考虑,这批人知根知底,用起来放心,不过算下来其实也是不够的,毕竟得考虑个人意愿,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进九处吃公家饭。”
柳学冬在心里思忖片刻:“不对吧,以前的觉醒者基数不多,况且天赋太多样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正式干员,这样算下来,以前那批觉醒者能合格的恐怕没几个。”
“不是还有策应武力组么。”
虞红豆解释道:“以前觉醒者事件少,而且没向大众公开,不方便搞出太大动静,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直接由行动组的干员小队进行秘密处理,但现在不一样了,社会已经初步接受了觉醒者的存在,有了心理建设,所以现在再出现恶性事件时处理手段也不同了。”
“基本都是派干员带队,再由策应武力组进行快速镇压。”
“现在干员的主要作用已经由最早单纯的正面作战扩展到了分析目标天赋,判断天赋类型,推测天赋限制,然后设定针对性计划指挥策应武力组作战,当然干员也是要负责战斗的,这是为了合理利用天赋相斥性原则,最大程度上削弱目标的反抗能力。”
柳学冬恍然大悟,颇感受教,毕竟虞红豆现在就是这个体制内的一员,在这方面确实比他有经验太多。
和刚去京城参加完特训回来的虞红豆不同,这一刻柳学冬格外真切地感受到了虞红豆的成长,当初那个只是一名小警员的虞红豆还会因为工作调动而哭鼻子,现在居然已经能独当一面,对各种战术侃侃而谈了。
这种成长和他无关,他暗中做的那些,不管是功劳还是升职,其实关系都不大,如果换个人来或许就坦然受之了,但虞红豆却一直脚踏实地地努力着,这才塑造了如今的她。
柳学冬想得出神,虞红豆还在继续说着。
“但这也就带来了另一个新问题,正式干员的门槛变高了,以前是只要满足服从纪律和敢打敢拼就行,现在却不行了,新干员必须接受更系统的训练和学习,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正式干员,这也就意味着——”
柳学冬默默点头:“纳新的周期变长了。”
虞红豆点头附和:“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还得继续靠我们这帮老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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