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大会议厅,从侧门进的。
来的路上老柳就注意到,沿途来上课的学生格外多,也格外积极。
这一进门,柳学冬才发现真实情况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夸张。
面向讲台,近180°的扇面座位已经座无虚席,走廊和靠墙的夹缝里也快站满了人,就这样,都还有学生正往里挤。
这种情况上一次出现还是觉醒者等相关事物刚被九处公开,柳学冬首次在大课上讲起天赋那次,后来他担心发生踩踏,就把多余的人全劝回去了。
但现在随着觉醒者被大众所接受,天赋等相关内容虽然依然会令学生们好奇,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到底讲了什么?】
柳学冬将视线转向另一头,徐小军正站在讲台上东张西望,好似在找谁。
“哎——”
胧月暻这才想起还有徐小军代课这回事,她正要抬手打招呼,就被柳学冬一下给拽回了墙角阴影里。
“躲什么?”
胧月暻问:“话说回来,这堂课到底是你讲还是徐小军讲?”
柳学冬反问:“你来听过他讲课吗?”
胧月暻摇头:“没有,我又不等他下班。”
“我也没。”柳学冬接道,“他应该不知道我今天来上班了,这会正找我呢,不急,我想听听他讲什么。”
话音刚落,兜里电话响了。
柳学冬拿起一看正是徐小军打来的,于是给按下静音。
电话没人接,徐小军只好放下,表情看似无奈,但嘴角却噙着一丝暗爽。
此时他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在讲台上拍拍手:“好了好了,都安静,没位置的同学也别到处走了,站着听吧。”
徐小军的话还挺有效,不消片刻大会议厅里就不再喧闹,所有学生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此时徐小军眼里带笑,看得出来很享受这一刻。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物,往台面重重一拍。
柳学冬定睛一看,只见那物通体黝黑,长条状方方正正,首端还伸出一根天线——好嘛,原来是巡查组配的对讲机。
“砰!”
一声炸响惊堂,徐小军神色顿时变了:“上回书道,高丽贼人欲逼供,我军好汉死不从。”
“好!”
台下不知谁发出一声喝彩,顿时热烈的掌声响彻会议厅上空。
柳学冬脑门上蹦出问号,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胧月暻,却见胧月暻在气氛感染下也双眸发亮,正跟着鼓掌。
柳学冬一把将她手扒拉下来:“你跟着起什么哄?”
胧月暻兴致勃勃:“这教学方式好新颖哦!”
待掌声稍息,徐小军抿着唇双手下压,继续讲道:“那姓朴的生得高大,武力非凡,其实却是个阴险狡诈之辈,我也是一时不察,才中了他的奸计,被偷袭擒下。”
“奈何我一身本事无从施展,再醒来时已被吊缚在一处陌生环境中,姓朴的留我活口,便是想从我口中得知特管局机密,却殊不知挑错了对象,若论铁骨铮铮,特管局舍我其谁?他唯一能从我嘴里撬出来的,就只有我的唾沫!”
“好!”又是一阵喝彩鼓掌。
柳学冬听得耳熟,多听两句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徐小军讲的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柳学冬回忆起,要是没记错,那天徐小军确实嘴硬,但那是因为那时的徐小军还只是个编外,连朴允哲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就算朴允哲给他打死也蹦不出半个有价值的字来。
但看得出这几堂课给徐小军尝到了甜头,这小子俨然已经有些放飞自我了。
讲台上,徐小军双手虚握比划一个大小:“姓朴的拿出这么粗一根钢管,一棍子下来就把我小腿给打折了。”
他又卷起裤管给众学生展示:“看,就这个位置,伤疤都还在。”
“但我愣是吭都没吭一声,在我眼里,姓朴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有同学肯定就要问了,你都被吊起来了,凭什么这么觉得?”
“你们也不想想,这可是大夏,特管局的地盘,能让他一个高丽人掀起多大风浪?绑架特管局的干员,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事实也是如此,我前脚刚失踪,特管局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姓朴的还有一众手下,各个带枪,趁黑埋伏在周围。但特管局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这些喽啰也敢跟特管局碰碰,那岂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嘛。”
“姓朴的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竟再出奸计,他以我的性命相威胁,要特管局拿机密来换。”
“我的干员同事们只得口头答应,以作缓兵之计,最后商量出计策,让我的组长带着伪造的假机密来一手单刀赴会!”
徐小军言语一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双眼大放异彩:“说起我的组长呐,那可谓是大名鼎鼎,就连你们,也一定都有耳闻。”
“没错,她就是虞红豆。”
此话一出,台下众学生顿时全体激动起来,更有甚者直接尖叫起来。
“啊——是我家姐姐!救命啊姐姐好帅!”
“快接着讲啊,我家姐姐怎么了!”
“特管局没人了吗?怎么能让我家姐姐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柳学冬也激动了,他大步走上讲台,趁徐小军开口前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哎哟——谁呀!”
徐小军一个翻身爬起来,抬头一看瞧见柳学冬正冷眼盯着他,气势顿时弱了。
徐小军拍着屁股上的灰,朝柳学冬干笑:“柳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柳学冬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再不来你就快把特管局吹成天兵天将了。”
徐小军赔着笑解释:“正面宣传嘛……”
柳学冬压根不信:“红豆知道你是这样讲课的吗?”
徐小军笑容僵在脸上:“这……我讲的行动任务都是内部解禁的,而且也没讲详细细节,同学们都挺有兴趣的……”
“我是说,你讲的东西跟心理健康有什么关系?”柳学冬戳着徐小军胸口,“你就是纯奔着自己爽来的。”
“回头你自己跟红豆解释去吧。”
柳学冬提溜着徐小军的后脖领将他拽下台去,然后自己回到讲台,拍拍手:“同学们好久不见,徐教官身体不适,今天开始就恢复我任课了。”
“啊——”
台下一片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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