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的平均寿命，大概是二十九岁不到，所以，三十年的功力，对很多人而言，绝对是太奢求了。
就是宫廷首席乐师祁余杰，盲弹一曲下来，至少得有三处弹错的。
柴妙盈的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望着李枫的脸上，望着他的眼，她想看看，李枫能不能一直盲弹下去。
优雅美妙的乐声，飘入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李枫的琴艺要在柴妙盈之上，而且是超过不少。
盲弹的琴艺尚且在柴妙盈之上？
在场的人，虽说除了柴妙盈之外，对琴艺都算不上多精通，却也知道盲弹的难度。
第一，必须能准确地定位每一根琴弦的位置，尤其是跳琴弦的时候，最难定位。
第二，必须能快速感知手指与琴弦之间的相对位置，及时矫正，保证勾拨到位。
虽然只有这两点，但若是做起来，绝对是千难万难。
柴妙盈自问，若是她也来一次盲弹，只能勉强弹下来，必然错误百出，音调更是乱得不能入耳那种。
不单单是盲弹的超能技艺，柴妙盈更是听出了，李枫弹奏的《高山流水》跟她的曲子微有不同。
而正是这几处调整，使得这首《高山流水》几臻完美。
或者说，已经达到了完美。
柴妙盈的芳心，再次震撼了。
略通一二而已？
不一会儿，李枫弹奏完毕，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皇祖父，孙儿献丑了。”
李渊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哈哈大笑道：“枫儿，朕发现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如果你这样的琴艺，都是献丑，那天下间还有乐师吗？”
平阳公主也是大喜之极：“枫儿不但文武双全，更还有如此的琴艺，真是让姑姑感到太意外了。”
柴妙盈没有夸李枫，但一双妙目，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枫。
李枫重新坐回座位上，微微一笑：“平阳姑姑谬赞，侄儿只是侥幸学了点本领罢了。”
柴令武忍不住问：“李枫，你的师父是什么样的高人，竟然把你教成了全才。”
这个问题，李渊、平阳公主和柴妙盈也是很想知道，目光都转向了李枫。
李枫早就有了腹稿，微微一笑：“这件事情，说起来光怪陆离。”
“我从小没有父母，在长安城长大，也算是穷困潦倒吧。”
“没钱读私塾，没钱买毛笔，没钱买古筝，也没钱买兵器，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地痞混混，一直这么穷困潦倒下去。”
“谁想到，有一天，一个老道士找到我，说我天资极高，跟他有缘，要收我为徒。”
“于是，我就跟着师父学艺十年，才学到了这一身的本领。”
李渊立即问：“你师父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孙儿问过师父好多次，师父都不说他的名号。”李枫轻轻摇了摇头，“而且，师父都是神出鬼没地来到和离开。”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师父教孙儿学习各种技能，都是在院子里。”
“师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夜明珠，能够照亮孙儿的院子，但却又不照到院子外面去。”
“孙儿习武和弹琴的声音很大，可是，周围的邻居，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听到。”
柴令武突然问：“李枫，既然你有这一身的本领，为何之前一直籍籍无名，还因为一个扫把星女人，被打得半死呢？”
李枫微微叹了口气：“师父说过，除非他同意，不然，我的这些本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前卖弄，不然，他能教我，也能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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