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还是用时泾州很忙把王书兰给搪塞过去了,怕她再问,她找借口出去了。
想到出门的时候周正说的那句话,她竟然在想时泾州出了什么事,会让周正安抚她?
拿出手机,发现她并没有时泾州的手机号码。
自嘲一笑,双手搭在的扶拦上,看着外面。
目光情不自禁的就会落在无名指那个地方,JZ这两个字母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那一圈还有点微微红肿,也越发的碍眼。
在医院待到下午,乔知意才打车回了璞园。
进门看到时泾州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正在跟谁通着电话。
听到动静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说着。
乔知意不经意听到他的对话内容,也猜测到了和他通话的对象。
“……手术的事,就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好,拜。”挂了电话,时泾州慵懒地转着手机,静静地看着乔知意。
乔知意在他的注视下有点不自在,她抿了抿唇,走上前,“谢谢你。”
“这么客气?”时泾州挑眉,很明显的讽刺。
乔知意忍着他的阴阳怪气,“森格医生说,下周三做手术。”
时泾州不说话。
斜睨她的眼神带着邪气,阴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吃了。
他越是这样,乔知意心里越是慌得很。
初见那天,到底还是震慑住了她。
以至于现在在他面前就是露不出爪子来。
“那个……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乔知意赶紧跑了。
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回房看了一眼,人没跟进来。
她把门关上,靠着门板喘着气。
天啊,她怎么这么怕他?
咚咚!
乔知意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
能敲她门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还是这么不礼貌的敲门。
“开门。”外面的人已经没有耐心了。
乔知意咬紧了嘴唇,她这会儿才清楚,就算是躲他,在他的地盘,能躲到哪?
她还能不开门?
拉开门,果然看到时泾州那张臭脸。
“跑什么?”时泾州推进门来。
乔知意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就是有点累,准备休息一下。”
“正巧,我也想休息。”说着,他就开始脱衣服。
乔知意瞪大了眼睛。
想要夺门而出。
“你敢走?”时泾州头都没有回。
乔知意刚要迈开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抬眼间,看到时泾州背上的纱布被血浸透了。
赶紧走过去,盯着他的背,“伤口怎么又裂了?”
之前她是给他做了缝合的,后面换药也没有问题,都是要准备拆线的,怎么突然变严重了?
“要问你。”时泾州回头看了她一眼。
乔知意懵的。
关她什么事?之前上药换药都是正常的呀。
她又没下毒。
突然她想到了昨晚,他为了接住她,摔在地上,被她压了,还被她按了。
她看着那伤口,没有线,但是上过药的。
显然是重新处理过,但处理的并不是很好。想来是昨晚他叫人处理过的。
“你等一下,我给你处理。”乔知意去拿了医药箱,看着那裂开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她是医生,心理素质要好,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有一点点抖。
她拿着消毒水,“你忍一下,会痛。”
时泾州难得的没有跟她抬杠,也没有说话,就定定的坐着。
乔知意每一个动作落下,都能看到他伤口的皮肉会有反应,针扎进里面,不会不疼的。他的呼吸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缝合的不是他的皮肉。
“好了。”乔知意的手心都有汗了。
时泾州重新穿好衣服,回头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也有几分紧张。
“心疼我?”
“……”
乔知意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别人误会能理解。但他,心里没点数吗?
“我去跟祥叔说一声,这段时间你要忌口,有些东西不能吃。”她甩了甩手,出门了。
祥叔看到乔知意,和蔼地说:“少夫人,马上就可以用餐了。”
乔知意听着还是不太习惯,“祥叔,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该有的规矩还要有的。”祥叔问:“少爷怎么样了?”
“刚给他处理了伤口。我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他的饮食需要注意一些。伤口比较深,又撕裂了,处理不当很容易发炎。最近就给他弄些清淡的饮食。”
祥叔连连点头,“我记得了。昨晚你们回来,少爷就叫我去书房给他看伤口。我想着您是专业的,您看肯定比我好。可是少爷心疼您昨晚太累,今天一早还得去医院,就没让我惊动您。唉,还是耽误了。”
乔知意心头疑虑重重,他心疼她?怎么可能?
就像她不会心疼他一样。
……
第二天一早,乔知意主动给时泾州看伤口。
受人恩惠,总得付出点。
“没有再流血了。”乔知意给伤口喷了一点药,“最近注意一下背部的防护,别再碰撞到了。”
“你不撞,没谁碰得到。”
“……”一大清早的,嘴就这么不饶人。
乔知意没有反驳。
上一次确实跟她有关系,但是她保证,她绝对不会再碰他。
吃了早饭,乔知意准备去医院陪王书兰。
后天就要去上班了,之后时间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宽裕。
周正还是在外面等着送她。
“车钥匙给我。”时泾州伸手。
周正愣了一下,“您开?”
“不行?”时泾州蹙眉。
乔知意也意外,他这是也要去医院?
周正把车钥匙给他,然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您的脸……”
时泾州转身就问乔知意,“我顶着这张脸跟你出去见岳母,丢你的脸吗?”
乔知意呆滞了几秒钟。
她摇头。
“听到了?”时泾州带着几分得意地冲周正挑眉。
周正抿嘴,打扰了。
时泾州开车,乔知意坐在副驾驶。
他真的敢这样出去见人?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吗?
也不知道母亲见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被吓到?
车子停下,乔知意率先下车等他一起。
时泾州关上车门,乔知意看到他戴了一个口罩,只露出了鼻梁和眼睛。
这么一遮,露出来的那些疤也不显眼了。
就这要看,还挺好看的。
毕竟,身材和气质这一块,可以说是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身姿挺拔,站如松,行如风,身上倒是没有富家子弟的一些陋习。除了有时候在她面前阴阳怪气,阴晴不定之外,不说话的样子,也能看。
进了电梯,乔知意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毛病。
她硬生生的把时泾州这鬼样子给看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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