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知道她是躲不掉了。
只能很抱歉地跟韩零说:“看来今天不能一起吃饭了。下一次吧。”
韩零看不到车里的人,他现在也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跟车里的男人说什么,也怕给乔知意添麻烦。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周正打开后排车门,韩零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男人。
没有戴口罩,但是看不太清他的脸。
乔知意坐进去,便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将她笼罩。
车子缓缓启动开走,她也没有回头去看韩零是不是还在。
现在让她焦心的是和时泾州的事。
“看来,你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时泾州率先开口,“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底气吗?”
乔知意就知道他一定会误会。
她跟韩零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认的。
“他是我的朋友。”乔知意说:“我想跟你离婚,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吗?我以为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投入旧情人的怀抱。”时泾州的话里带着讥讽,丝毫没有在意这话是不是会刺痛到她。
乔知意已经习惯他这种语气了。
“随便你怎么想。”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时泾州偏头看她,无比冷漠,“答案。”
乔知意那挺直的腰因为这两个字而软了下来。
她双手紧握在一起,不管哪个答案,她都不敢轻易决定。
“怎么?还没有借到那么多钱来还我?”时泾州看穿她的窘境,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夫妻一场,别说我不帮你。一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只要你表现得好,你欠我的,你母亲的医药费,都可以一次解决。”
乔知意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她又有点心动。
如果真的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她想试一试。
时泾州知道她动了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吩咐了一声周正。
周正不太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带少夫人去那种地方。少夫人就这么想要摆脱少爷吗?
其实,少爷除了不好看,其他的都好,跟着他绝对不会受欺负的,日子也会很好过的。
唉。
周正打心底里希望少夫人能够和少爷好好过日子。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幢低调中透着奢华的建筑物。
偌大的停车场全是豪车,宛如车展。
乔知意狐疑地看向时泾州,时泾州已经下车了。
乔知意心里忐忑不安,她总觉得这个地方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时泾州走在前面,见乔知意迟迟不跟上,便说:“这是你最后一次离开我的机会。如果你不要,以后再提离婚,我会毁了你的一切!”
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错过这一次机会,她真的要跟他耗一辈子。
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她都要闯一闯。总比跟着时泾州这种阴晴不定的人一辈子的好。
乔知意狠了狠心,跟上他的脚步。
时泾州的眸子越发的阴沉。
走近了,乔知意才看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银.色会所。
银这个字就很灵性了。
乔知意有些犹豫了,这种地方在她的印象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时泾州带她来做什么?
乔知意盯着时泾州的后背,心想着他总不能把她给卖了。
心一横,跟上他的脚步。
早有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在等候,一见时泾州便非常恭敬地行礼,按了电梯。
乔知意觉得这个地方非比寻常,对于时泾州来说,这个地方一定是他很熟悉,很放松的存在。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戴口罩?
电梯在三楼停下来了。
服务生引着他们往里面走,停在了两扇大门前,推开门,“时先生,请。”
乔知意跟着时泾州走进去就被吓得脸色苍白,想要退出去了。
果然是配得上那个名字的。
门已经被服务生关上,仿佛断了她的退路。
时泾州斜睨着她,“怕了?”
“你什么意思?”乔知意胃里翻涌,她非常努力才克制住了想吐的冲动。
昏暗的灯光下,能够清楚地看到穿着露骨的男男女女,他们在中间随意扭动着身体,四周同样坐满了男男女女,不过坐着的是客人。
那些在中间扭动身体的男女对着客人做出各种不忍直视的动作,只为了让客人看上自己。只要被看上了,客人会推开座位后面的暗门,就在里面共度春宵。
这个地方,是那些真正有钱人玩的。
他们白天可能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温婉优雅的淑女,晚上来了这里,就撕掉了白天的伪装,释放内心最真实的灵魂。
只要被挑中的人,就有可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他们很卖力,因为竞争很残酷。
时泾州无视乔知意不安反感的脸色,“只要你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一晚上你就能够还清所有的债。”
“你……”乔知意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恨,面对时泾州那双冷冽的眼睛,她只剩下了恐惧。
她以为他再坏,不会卖了她。
可是现在,他所做的跟要卖掉她又有什么区别?
把她送到这种地方来供人挑选,这是在羞辱她!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时泾州说完就走到一旁客人才有资格坐在位置。
然后,抽着烟,喝着酒,然后冷眼旁观着。
乔知意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特意是感觉到有几束火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如同全身溅上了火石,灼得她难受。
她想走。
转身就去拉门,可是那扇门除了工作人员和客人用密码之外,那些供选者根本就出不去。
时泾州翘着腿,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一吸一吐之间,透过这花花世界看到乔知意如同一只小白兔误闯了猛兽基地的无助和害怕。
已经有人走向她了。
时泾州眯眸,轻弹烟灰,静静地坐等事情往下发展。
“缺钱?”客人第一句话就戳中了乔知意心底最软的那根弦。
这个地方的人真的太毒了。
他们太知道试图取悦他们的这帮人想要什么。
乔知意绷着神经,她看向了时泾州,时泾州却已经和旁边的人交谈起来,并没有在意她这边。
这一刻,乔知意才深深地感受到时泾州之前对她有多么仁慈了。
她不想跟这种疯子在一起,更不想跟这帮恶心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
“不好意思,我什么也不缺。”乔知意狠了狠心,她知道这里是在做什么交易了。
她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
已经走错过一步,不可能再错一步。
时泾州就是想羞辱她,她偏不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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