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乔知意还没动,床就往下塌了。
在他们俩抱着摔地上的时候,时泾州把她给翻到上面了,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门开了。
门口的人看到地上叠起来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赶紧把门关上。
乔知意的瞌睡完全醒了。
她红着脸赶紧爬起来,跑出去叫住护士,“有什么事吗?”
不小心撞见不该见的画面,护士有些面红耳赤,“刚才林蔚说想见你。”
“我马上去。”乔知意也很尴尬,走了两步回头说:“刚刚……”
护士立刻摆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乔知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越解释越乱,就算了。
乔知意到了林蔚的病房,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林蔚看到她红肿的脸,问:“他们不是因为你没有保住孩子对你动的手,而是因为你保了我才打的你。对吗?”
“这些都不重要。”
“我很清楚,他们有多想要个孩子。我嫁进他家,是被逼的。我家去年的生意不好,差一点破产。家里人就让我联姻,对方给的条件就是一年之内必须怀上孩子。”
乔知意闻言,想起了之前吴家。
这家医院是为那些有钱人服务的,所以能够听到很多辛酸的故事。
“我不爱那个男人,但为了家族的荣耀,我必须接受他,并且怀上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不被期待,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林蔚语气平静,双手轻放在已经平坦的小腹上,眼睛里还是有了几分痛意。
乔知意听着她的故事,又想到了自己。
其实这个世上有很多人都发生着相似的事,只是结果到底有没有不同,就要靠自己争取了。
林蔚说:“我不想替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我孕育的。所以,我每天跟以前一样,穿高跟鞋,化妆,自己开车应酬,烟酒不忌。胃不舒服就吃药,感冒也吃药。我打心底里,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
乔知意猜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听她主动承认这一切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
明知道怀了孩子,还依旧如常,这是有多么不在乎这个孩子。准确地说,是有多么的不在乎这段婚姻。
“我知道我很残忍,但是我没有办法去跟一个不爱的人养育一个孩子。将来我们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永远地牵扯在一起。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还跟一个根本就没有感情的人有所关联。我不能想,一想到有这种关系存在,我就感觉到窒息。”
林蔚说完后,又自嘲一笑,“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一定会觉得我有病。太过无情,太过冷漠。甚至会说了矫情,对吗?”
乔知意摇头,“我懂你的感受。”
“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我所经历的一切,没有人懂。”林蔚嗤笑道:“我对这个孩子有愧疚,但是我不后悔。”
她说着不后悔,眼眶却红了。
乔知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能懂你说的,也能感受到你现在的心情。我现在说的话不是以医生的身份,只是一个跟你有着同样感受的同命人。”
“生而为人,我们首先是为了自己,才是为了其他人。在其他人之中,我们可以选择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你为了你的家族选择了联姻,在你心里你的家族更加的重要。你已经牺牲了你的婚姻。”
“你不想要孩子,那是你考虑过以后。如果孩子平安出生,你的一生都要跟一个不爱的人纠缠一辈子了。对于你来说,你可能没有幸福可言,你也看不到属于你自己的未来了。”
“但是现在,孩子如你所愿的不存在了,可你会背负上罪恶感。这份罪恶感来自于不被你所珍爱的孩子。你现在不需要再去后悔曾经,最重要的是,别让自己背负太多。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些决定做了就回不了头,那就好好走前面的没走的路。”
乔知意第一次跟不熟悉的人说这么多话,她是真的懂林蔚的无可奈何。
林蔚用自己的方法来抗拒这段婚姻,无疑她现在成功了,可是这辈子,这个被她亲手扼杀的孩子会永远成为她内心深处的一个痛点。
“他在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他。他在努力一天天的长大,每天只有他无时无刻地陪着我。而我,没有爱惜他。”林蔚的眼角已经湿润了,她望着乔知意,“你说,他会不会恨我?恨我不要他?”
乔知意也有点难受了。
她感觉得到林蔚并不是不爱那个孩子,是她不接受这段婚姻才那么的忽略孩子。如果她和她丈夫很相爱,她一定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大人的错误,让还什么都不懂的胎儿来承受。她心疼那个出生了却没感受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但更心疼林蔚。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做这么可怕的决定。
这世上,没有母亲会想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他会理解你的难处的。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当妈妈,所以自己离开。等你准备好了之后,他可能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来的。到时候,你再好好对他,好好爱他。”
常听老人说,人是有魂魄的。
如果那孩子真有在天之灵的话,希望他能够再给林蔚一次机会,好好重续这段母子情分。
林蔚一直沉重的心情在乔知意的开解下有所缓解,她望着乔知意,“乔医生,谢谢你。”
“我说过,我能理解你。”乔知意安抚她,“你要好好休息,调理好身体。不管以后是什么样,都要照顾好现在的自己。”
“我知道。”林蔚说:“我不会让他们告你的。出了这件事,我会跟他们坦白,强扭的瓜不甜,硬要把两个不爱的人凑在一起,伤害只会越来越大。”
乔知意真的觉得她们的遭遇很相似,大概是同病相怜,她对林蔚就更加的照顾了一些。
她不知道林蔚会不会摆脱现在的局面,但希望她能成功。
回到办公室,时泾州连同那张简易床都不见了。
刚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周正就敲门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工装的师傅抬着东西进来。
“这是什么?”
“少爷赔您的。”
师傅撕开包装纸,便开始组装。
乔知意看懂了,他们这是在组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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