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其实昨晚回来才是最好的道谢时机,都过了一天,才想起来要道谢,未免显得有点太虚伪了。
算了,她得把感谢之情表达出来,至于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了。
她按了密码,推门而入。
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祥叔正在厨房,见她回来,便赶紧上前,“少夫人,您回来啦。”
“嗯。他呢?”乔知意问。
“您说少爷?少爷还没有回来呢。”祥叔说:“不过周正打电话回来说,少爷可能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家。我正在给少爷准备夜宵。”
原来,他还没有吃饭吗?
乔知意说:“祥叔,您下班吧。这里的事,交给我。”
祥叔一愣,“您是要给少爷准备夜宵?”
“嗯。”
“好好好。挺好的。”祥叔连声叫好,满心欢喜,“那就麻烦少夫人了。正好,我今晚回家看一眼。”
祥叔非常体贴地直接走人,把这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结婚也有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少夫人主动为少爷下厨。
这是好事啊。
乔知意知道祥叔是误会了,不过都无所谓。
她在厨房里给时泾州准备夜宵,纯粹是报昨天的恩情。
她看了眼祥叔准备的这些食材,锅里已经煮上粥了,她把切好的肉和菜放进去。再弄了一个白灼大虾,又烫了一盘时蔬。
刚把调料准备好,门口就有了动静。
时泾州看到厨房里的身影,有点意外。
“祥叔呢?”时泾州脱解开袖扣,走过去。
乔知意按压住内心的躁动,把菜先端上桌,“我让他先回去了。”
时泾州看了眼桌上的菜,“有事?”
“没有。”
时泾州眯眸,看她的眼神带着狐疑,明显一副她是无事献殷勤的样子。
他坐下,乔知意把粥放到他面前,“吃吧。”
“下毒了?”
“……”乔知意暗自告诉自己不要跟他生气,她这是来还昨天欠下的恩情的。
她说:“昨天的事,谢谢你。”
“呵。”时泾州轻哼一声,拿起匙羹,轻搅着香气四溢的粥,“乔医生的谢谢来得可真迟。”
乔知意是有些惭愧。
时泾州浅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是跟别人吃了饭,才想起还有我这么号人物?所以良心不安,才有了今天这一餐?”
乔知意脸皮子薄,他这么一说,脸蛋发烫。
但也听出了关键点,他知道她请同事们吃饭了。
“昨晚一时没有缓过来。”她解释。
“都请同事和朋友吃饭了,那一刻也没有想起我?”时泾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乔知意一直低着头,被他说得越来越惭愧。
“对不起。”这确实是她的问题。
时泾州瞥她,今天倒是乖巧懂事得很,都没有跟他抬杠。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粥,看了眼盘中的大虾,“既然是想要表示感谢,是不是应该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
乔知意抬头看他,又是诚意。
他总不能,又想着上床那件事吧。
时泾州用筷子敲了一下盛虾的盘子,“剥虾。”
“……”乔知意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只要不是陪他睡就行。
她坐在他旁边,给他剥着虾。
一个个肥美的虾在盘中,看着都很有食欲。
时泾州没夹,又说:“喂我。”
乔知意剥虾的动作停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她提了一口气,用手提着虾尾巴,沾了酱汁,心不甘情不愿地送到他的嘴边。
时泾泾非常不要脸地咬下了虾肉。
两个人不爱,却做着如此暧昧之事,乔知意心跳地有些乱了。
最重要的是时泾州的眼神,看得她没有办法不当回事。
他已经没有喝粥了,就跟个大爷一样靠着椅子,等着她的投喂。
好在,就还剩一个了。
早点吃完,各自安好。
最后一个送到他的嘴边,他看了眼,咬下了。
“嘶!”乔知意的手吓得立刻收回来。
时泾州似笑非笑地嚼着虾,看到她面红耳赤,眼神慌乱的样子,心情十分舒畅。
他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就上楼了。
乔知意捏着手指,刚才他咬到她的手指了。
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现在还火辣辣的,心跳快得要溢出胸口了。
应该是不小心吧。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做这种小动作?
乔知意不敢去细想,她赶紧收拾了桌子和厨房,也回了卧室。
洗澡的时候,她捏着手指,那一圈还有点热热的,残留着被他含在口中的那种感觉。
她使劲地搓洗,手指都红了才算了。
躺在床上,食指下意识地勾了勾,烦躁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没多久,乔知意就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
梦里,她跟时泾州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甚至很享受地回应着他,两个人没羞没臊的。
乔知意醒过来的时候,她夹紧了腿,那种异样感让她大口喘气。
许久,她才平静下来了。
醒了就睡不着了,那个梦在她脑子里来回反复重现,她居然又有了那种生理反应。
这些年,她偶尔也会做那种梦,但不会像今天这个梦境让她感受深刻,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男人的冲动。
乔知意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用水拍了拍脸。
简直是要了命了。
睡不着,她换了衣服就出门跑步。
天边泛着白光,只有跑步能让她心静下来。
早上五点半,她跑回了璞园,准备去弄点早餐,就接到叶希的电话。
“小意,韩零突然肚子痛,你赶紧去他家一趟。”叶希着急地说:“我昨晚回我爸这里了,离他家有点远。”
乔知意一怔,“他没有叫救护车吗?”
“他说是小问题,没叫。但是,真是小问题,他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叶希说:“在这里他就跟我俩熟,我们是他的朋友,总不能不管吧。”
乔知意确实不能不管。
她转身就又准备出门,就听到楼梯口有动静。
回头,是时泾州。
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想到了昨晚那个无比真实又羞耻的梦,目光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去哪?”时泾州穿着一身睡衣,声音很深沉。
乔知意抿了抿唇,想到他之前的警告。再说现在瞒着他,他肯定也会查到她去见谁的。
如果把他惹恼了,会给韩零添麻烦。
索性,坦诚一点。
“刚才叶希打电话来说韩零突然肚子痛,我离他近一些,让我过去看看他。”乔知意注意着时泾州的脸色,稍有不对,她再另想办法。
她现在学乖了,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时泾州,以他的能力,他分分钟能把她做的事情查个底朝天。
主动汇报是她的一种态度,就看他怎么理解了。
“一定要去?”时泾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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