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泾州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韩零的脸上。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那是想把人往死里打的状态。
韩零见到时泾州,一向温文尔雅的人也是撕破了脸皮,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第一拳头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头,之后便还击了。
两个大男人就在KTV里大打出手,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纷纷看起了热闹。
乔知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她不知道该去拉谁。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靠近不了。
“不要再打了!”乔知意大吼着。
根本没有人听。
乔知意咬咬牙,一狠心就冲过去,拉住了时泾州。
就这一下,韩零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时泾州右脸上,口罩脱落,那张脸露了出来。
走道的灯光都不是很亮,可是足以让其他人看清时泾州的脸长什么样。
韩零和时泾州是面对面的,看得更是清清楚楚。
“哇噻,好丑啊。”
“我还以为很帅呢。这身材也太能欺骗人了吧。”
“这么丑还敢跟对面那个帅哥打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我要是那个女孩子,会觉得很丢人吧。谁要这么丑的男人为我打架呀。”
“那女孩子挺漂亮的,跟那个帅哥才般配。”
“我也觉得。”
“……”
议论声渐渐清晰地落进乔知意的耳朵里,她能听到,时泾州肯定也能听到。
被这么多人当着面议论,再强大的内心也有些受不了吧。
乔知意突然有一点点怨韩零。
要不是他,时泾州也不会被别人这么议论。
转念一想,也是时泾州自找的。
他打人在先,是错。
时泾州无所谓别人的眼光和议论,他的嘴角被韩零最后那一拳头给打破裂了,流了血。
他冷眼凝视着乔知意,一言不发。
乔知意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时泾州没有再戴口罩,阴沉着脸从乔知意身边走开。
那些人,依旧在对时泾州指指点点。
而时泾州那么高傲的人,在众人的嘲讽声中,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乔知意莫名的心酸,还有一丝不忍。
她看向韩零,“他先对你动手,我替他跟你道歉,对不起。麻烦你跟其他同事说一声,我先走了。”
“小意!”韩零急切地拉着她的手腕,心里有几分不确定,“你,是去找他吗?”
她刚才的眼神,明显就是心疼了。
她在心疼那个男人。
乔知意是要去找时泾州,她没有否认,“他受伤了。”
“我也……”
“韩零,我是他的妻子。”
这句话,顿时让韩零哑口。
抓着她的那只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乔知意有几分歉意,却也没有停留,她快步地追了出去。
韩零的心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如同坠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男人。
……
回酒店的路上,乔知意有些担心。
不是为的,只是今天旁观者的那些话,如果换成是她,她可能接受不了。
时泾州是个男人,可他也是个有自尊心,有自己骄傲的男人。
口罩被揭开,就像在众人面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回到酒店,她迫切地开门。
时泾州眼神阴沉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大概是伤疤太多,倒也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只是嘴角破裂,有些明显。
“舍得回来?”时泾州想到她为了韩零把他拉开,让韩零打了他一拳。怒意勃发。
乔知意没想跟他抬杠,她上来的时候跟前台要了医药箱。
她蹲下拿出消毒水,用棉签沾了些,然后站起来对他说:“我给你消一下毒。”
时泾州冷笑,“是在那里把旧情人安抚好了,才想起还有我?”
乔知意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她拿着棉签凑过去,还没有碰到,她就被他用力地推开。
完全是意料之外,防不胜防,整个人就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还没有缓过来,时泾州就已经蹲在她面前,非常粗鲁地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乔知意,你惹恼我了。”
乔知意是害怕时泾州的。
特别是现在的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点温度,他整个人都是阴森可怖的。仿佛下一秒,他能够毁掉所有人。
“我跟韩零真的没什么。”乔知意忍着疼,心慌地解释。
“呵,你猜,我信吗?”时泾州用力地甩开她的下巴,站起来俯视她,“我不做点什么,你当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乔知意瞬间被不安笼罩。
他想做什么?
时泾州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甩门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泾州都没有出现。
还是叶希给她打电话说看到时泾州了。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时泾州已经回到了江市。
研讨会结束,乔知意的心没有放松过。
这两天,她和韩零倒是碰见过,但是谁都没有跟谁说过话。
直到回程的飞机上,又那么巧,她,何娜,韩零的座位在一排。
她坐中间。
谁也没有跟谁说话,就这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
下机后,韩零帮她拿了一下行李箱。
“谢谢。”
“不用。”
两个人之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乔知意深知那天的举动可能伤害到了韩零,可她别无选择。
那晚时泾州走之前说的那句话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心有不安。
她不知道,时泾州会做出些什么事。
没有对付她,极有可能会把怒气撒在韩零身上。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跟韩零保持好距离。
不过,看韩零的状态,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走出机场,乔知意看到韩零在打电话,就没有跟他告别。
乔知意和何娜各自道别,她打车回璞园。
祥叔赶紧准备晚餐,乔知意不太自然地问祥叔,“祥叔,时泾州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少爷的心情……”祥叔倒是认真地想了想。
这一想,把乔知意给紧张坏了。
“除了大前天半夜回来发了脾气,这两天跟以前一样。”祥叔突然问乔知意,“少奶奶,少爷那天是去找您了吧。怎么去了就回来了呢?”
乔知意牵强地笑了笑,“他大概是觉得枯燥无味。”说罢,她就赶紧上楼了。
……
以为时泾州晚上会回来,乔知意特意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时泾州也没有回来。
倒不是想他,完全是因为他那句话让她的心一直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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