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回了家,她给乔知昀打了个电话过去。
得知他在那边一切安好,才放了心。
她随便点了个外卖,然后在网上查资料,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打印出来后,准备明天寄给时泾州。
这一回,她铁了心地要跟时泾州离了。
她跟时家人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她和时泾州更不可能恩爱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了,就一年也不行。
经过这件事,她是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明白了她和时泾州不是同路人。
做完这一切,她整个人才轻松了。
有些决定做了,才知道没做之前于自己而言是多么压抑的。
等这件事解决完了,离了婚,就算以后时夫人要来找她麻烦,她也不用顾及什么。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回想着这一年的经历,也不是没有可以值得回忆的事。
她也从来没有觉得时泾州不是个好男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至少,好几次都是因为他才没了性命危险。
她能活着,也多亏了他。
这些恩情她记在心上了,所以时夫人对她做的这件事,她可以不追究,就当是还了他的情。
她觉得,足够了。
毕竟那是他的至亲。
她对时泾州的那些喜欢,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那些言论和态度。
她想要的男人,不论任何时候,不论在面对谁,不管对错,都只站在她的身边,以她为首。
就是盲目地相信她,爱她。
当然了,她不会去做什么坏事,更不会不讲道理,她要的不过是一份可以无所畏惧的底气。
显然,她想要的底气不能靠男人给,只能靠自己。
想明白了,就释怀了。
她给叶希打电话,如果时泾州问她住在哪里,不要说。
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这也是她最后的倔强。
只不过电话才通完,门铃就响了。
知道她家的人就只有叶希,才跟叶希打过电话,不可能是她的。
所以,会是谁?
乔知意心里有答案,她就听着门铃响,没有动。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时泾州的名字。
电话跟门外的门铃声重合,她都不应声,也不挂电话。
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门铃变成了拍门,乔知意静静地听着,一动不动。
她要是狠起来,心也是够硬的。
就算是隔壁邻居打开门,语气非常不满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也无动于衷。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手机屏幕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乔知意都冷漠对待。
终于,停了。
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寂静了。
有那么一瞬间,乔知意是有点恍惚的,刚才就像是一个梦,很不真切。
回过神来,她竖起耳朵听外面,确实是没有声响了。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床上。
这一夜,她失眠了。
把离婚协议书看了又看,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看的。
她和时泾州之间没有任何财产分割,也没有孩子,所以就很轻易能离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那张脸,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不影响她上班了。
拿上文件袋,到了公司就找快递把离婚协议寄到了时家。
她不知道时泾州现在住哪里,不过寄到伯雅郡府总归是没有错的。
时夫人收到后,一定很高兴吧。
有了这份协议书,时夫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时泾州跟她离婚的。
乔知意回归正常工作,她抽空给聂祎凡打电话,她撤销对齐雯丽的指控,不再追究。
中午,聂祎凡就直接来了医院。
“你是不是受到威胁了?”聂祎凡略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她。
乔知意笑着耸耸肩,“像吗?”
聂祎凡蹙眉,“为什么要撤销?”
“没什么。”乔知意不想把自己那些糟心事说给他听,也不想多一个人替她操心。
“你确定?”
“是的。”乔知意看了眼时间,“吃饭没?要不一起?等我两分钟,我换身衣服。”
聂祎凡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卦,只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她闭口不提。
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
他敢肯定这一回一定不是她主动要求撤销的。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聂祎凡看她比初见时要瘦很多,身型也单薄了不少。
“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在家里越躺越懒,还不如来上班,有事做,精神都要好很多。”乔知意今天吃了很多,她也想快速的恢复身体,才能够应对工作上的高强压。
聂祎凡对她吃东西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追求瘦,只吃那么一点点。
“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一点的问题?”
“你问。”
聂祎凡还是犹豫了一下。
乔知意见他迟迟不开口,笑道:“是什么样的问题让聂警官都不好说出来的?”
聂祎凡喝了一口茶水,问:“你之前好像说你已经离婚了,现在……是复婚了吗?”
他一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这些私事,只是对她,似乎多了点关注。
乔知意愣了愣。
“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问。”聂祎凡生怕自己唐突了。
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是涉及到了个人隐私,他这么直接地问,总归是不太讨喜的。
有点后悔了。
乔知意摇摇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现在正在跟他协议离婚。”
“为了这次的事?”
“也不全是。”乔知意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只是觉得,婚姻这条路比较辛苦,终究不敌一个人过得自在。所以……”
她耸耸肩,笑得有些无奈,但又有几分释然,“自己怎么轻松怎么活吧。”
聂祎凡知道她年纪不大,但是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老成看起来像是几十岁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的。
“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聂祎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做不了什么。
乔知意冲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人民警察为人民,有你这句话,我觉得我的人生都稳当了。”
聂祎凡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吃了饭,两个人一起走出餐厅。
也就那么不巧,碰上了时夫人和秦梦莎。
她们看到乔知意和聂祎凡一起从餐厅出来,眼神明显变了。
乔知意是不想看到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两个人一起出来。
正要从旁边走开,时夫人就喊她,“乔知意,离婚协议已经收到了。放心,我会让我儿子早早跟你去把手续办了。”
乔知意停下来,皮笑肉不笑,“那最好不过了。”
“其实我也不愿意说些难听的话,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是个祸害?”
时夫人靠近她,优雅漂亮的五官因为憎恨而变得有些丑陋,“你的出现,把我的家搞得不成样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让你进门?”
面对她这么恶毒的话,乔知意很淡漠,“祸害难道不是你吗?当初可是你上门威胁我叔叔一家,让他们把女儿嫁进你们家。说起来,真正祸害你时家的人,是你吧。”
“你……”时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乔知意这会儿是真的不怕事,或许是因为聂祎凡站在她身后。
“乔小姐,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过了。说到底,你和泾州还没有离婚呢。怎么说伯母也是你的婆婆。”秦梦莎站出来为时夫人说话。
乔知意淡淡地扫向她,“既然如此,我们婆媳之间说话,你插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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