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医生路过正好听到他们喊到了乔知意,走过去搂着乔知意的肩膀,问他们,“大清早的就这么八卦?”
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姓时的人不多,正好乔医生也是时太太,所以就好奇问一下。不过,一定不会是乔医生的老公。”
“八卦就在网上看。”喻医生搂着乔知意就走。
乔知意感激喻医生的解围,到了办公室后,她对喻医生说:“谢谢。”
“谢什么?就算真的是你婆家,那又怎么样呢?人一辈子,谁不遇上几个坎呢?没事的。结果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喻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新的一天,我们要积极向上。未来的日子,才会更好嘛。”
乔知意冲她笑,“确实是。”
再难的日子,又能难到哪里呢?
对于她来说再困难都不如她知道父亲出事,母亲生病,再到后来她要用嫁人来求得母亲的安稳。
那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难的。
现在难的,是时泾州。
或许此时的他就跟当初她的一样,心里肯定很慌的。
乔知意还是担心时泾州的,当时她的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分担的,但在经济上多亏了她成为时泾州的妻子才得以解决。
那个时候,她缺的也就是钱。
如今,时泾州缺的是什么?
乔知意怕打电话会打扰他办事,就发了微信给他。
编辑了好几次,最后发了一句:不论发生什么,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陪着你。如果你不需要我,那我会在家等你。
发过去之后,她狠狠地深呼吸。
她对商业这一块一向都不是很了解,也没有什么兴趣。
但她知道,生意做得越大的人,承担的东西就越多,压力也更大。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能够想象得到作为时家的独子,时泾州此时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忙完之后她就会再上微博看一下有关时家新的动态,不过都找不到了。
如果真的是涉及到国家利益方面,上面不会让这件事发酵的。
但是,事态也会很严重。
有些人看着很火,但是一夜之间就能够销声匿迹,在网络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说,跟谁作对都不要跟国家作对。
乔知意心不在焉。
喻医生敲门,“还不走?”
“快了。”
“要不要一起吃饭?有几个同事一起。”喻医生相邀。
乔知意摇头,“不了,谢谢。”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吧。”
“好。”
喻医生出去,同事就问她,“乔医生不一起吗?”
“嗯,她有事。”
“喻医生,你之前跟乔医生一起出过国,当过战友。你们关系好,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这个时家的儿媳妇啊?”
喻医生看了眼问她的同事,淡淡地说:“要不你去问问她?”
对方笑得有些尴尬,“算了算了。”
他们走后,乔知意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时泾州也没有联系她,如今是什么情况了也不知道。
不敢打电话,不敢问。
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天黑了才走回家。
出了电梯,她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酒味。
皱着眉头看向自家门口,时泾州靠着墙坐在地上,酒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打了领带,现在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胸前,衣服领口也是敞开的,外套就在他手边地上。
前所未有的颓废。
乔知意看到这一幕,心没由来地绷紧了。
她上前,蹲下,用最温柔的语气喊他,“时泾州?”
闻着这股酒味,乔知意能够想象得到事情有多糟糕。要不然,他身上不该有这么重的酒味的。
时泾州缓缓抬头,眼神暗淡,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乔知意看清了,是泪。
他哭了。
乔知意心被揪得更紧。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平复着心情,“没事的,我们先进屋,好不好?”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这么坐在外面,他也真是坐得住。
时泾州没有动,只是望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只有她。
不知道为什么,乔知意望进这双眼睛里很想哭。
他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悲伤和难过,甚至还有一点无力,无助。
乔知意没见过他这种眼神。
她抿着嘴,抱住他,紧紧地抱着。
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只有用行动告诉他,她还在。
“我没家了。”时泾州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很淡,很轻。
乔知意身体僵住了。
眼眶瞬间就涌起了热泪,她咬着嘴唇,深呼吸,喉咙有些发疼,抱紧他,“有家的。这里,就是你的家。”
时泾州抬起手,轻轻地缠她的腰,用力地圈住她。
那股劲,快要把乔知意的腰给折断了。
乔知意忍着,知道他心里现在很难受,需要找个地方发泄。
他这么抱着她,也是在找一个主心骨,也是在找能够支撑他的力量。
乔知意的手轻轻地摸到他的后脑勺,试探着摸他的头发。
都说男人的头发女人的腰,是不能让别人轻易摸的。
她也怕他介意,试探地摸了一下之后见他没有反应,她就大胆了些。
一下又一下的顺着他的头发,画面看起来有点像在安抚失落不安的大狼狗,摸着狗头,顺着毛发。
两个人就在门口抱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很久,久到乔知意觉得腿有些麻。
“我们回家好不好?”乔知意小声问他。
可是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时泾州,你起来,我们先进屋。”
男人没有一丁点动静。
乔知意慌了。
她推开时泾州,时泾州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
乔知意吓得不轻,赶紧去探他的鼻息,还好,有呼吸。
应该是喝多了,酒精上头,现在醉过去了。
只是醉都醉了,那缠在她腰上的力量居然都没有减轻。
艰难地把他扶起来,开门进了屋。
忽然腰上一紧,她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泾州这会儿却睁开了眼睛。
“能走吗?”乔知意问他。
实在是太重了,她扶着有点吃力。
时泾州眼前是重影,很久才聚焦到了乔知意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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