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被折腾得够呛,后半夜睡得十分踏实。
第二天一早,是时泾州弄好了早饭等她,吃了早饭又送她去上班。
看到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时泾州有点担心,“要不要请个假?你这状态不太好。”
“还不是你。”乔知意按着眉心,昨天明明是在生气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那种状况了。
时泾州一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正常的夫妻生活,只是没有注意到节制。其实也不完全是节制的问题,是你体力不太好。”
乔知意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点头疼。
见她不想搭理自己,时泾州还算识趣地闭上了嘴。
到了医院,乔知意缓过来了一会儿,她下车前问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晚点要去见一个人。”
“秦梦莎?”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了。
时泾州摇头,“不是。”
乔知意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女人。”时泾州有心瞒着。
乔知意见状也不再坚持,“行吧。中午一起吃饭吗?”
“应该不会。”时泾州说:“你下班我来接你。”
“好。”
乔知意下车,其实他去见谁都无所谓,哪怕是去见秦梦莎,她问,只是作为妻子的一种态度。
至于答案,在他。
上午还好没有什么手术,开了个简短的会议,院长安排她下午去妇幼保健医院那边做一个交流。
吃了饭她就过去了。
在妇幼保健医院待了两个小时,就是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现在的妇产科手术技术,然后还观摩了一次顺产接生。
结束后,医院的领导叫她一起去吃饭。
乔知意没好拒绝,她给时泾州发了个信息,说明了情况,等结束后提前给他打电话。
时泾州回复了一个“好”字。
乔知意跟着院领导一起去了酒店,一堆志同道合的人聊天也十分的契合。
但也免不了会因为不同的观点而争得面红耳赤。
医学上有争论是好的,不争论何以进步?
乔知意很喜欢这种氛围,这帮人领域不同,但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济世救人。
交流多少都会喝两口,乔知意不胜酒力,她去外面的洗手间。
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这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院领导不走,她也不好先提出来。
从洗手间出来,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时彧。
她看到他迈着长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乔知意鬼使神差地跟上了他,他走出酒店,也没有坐车,七拐八拐地越走路越窄,灯光越来越暗。
拐了一个弯,在一片老居民楼堆里,她跟丢了。
人呢?
她看着这错综复杂的巷子,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到底走的哪一条道。
就这么跟丢了!
她很想知道时彧到底在干什么?也想证实一下,时彧到底是不是时泾州。
心里有数归有数,但还是想实实在在地要一个答案。
“你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吓得乔知意后背发凉。
她回头,就看到了时彧那张冷冰冰的脸,眼神也是没有温度的,比这夜里还要冷上几分。
“我,没有。”乔知意有点怵他。
“你来散步?”时彧嘲讽。
乔知意深呼吸。
她又有些迷糊了,他到底是不是时泾州?
如果是,为什么会完全是两种态度?就算是装,也不应该装得这么好吧。
要说不是,可他除了这张脸,哪哪都像啊。
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但是连形态都几乎一样的人,不得见能找出几个。
“我……”乔知意知道不管自己找什么借口在他眼里都很弱智,但还是想要辩解,“我迷路了。”
时彧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
他冷漠警告,“离我远一点。”
说罢,转身就走了。
乔知意的心狠狠地往下坠。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如果他不是时泾州,她不该会有这种感觉的。
对,她就是把他当成时泾州了,所以才会这么在意他的言行举止和态度。
时泾州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他不是!
乔知意又开始否定自己,她拿出手机,拨了时泾州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你好了吗?”
“你在哪里?”乔知意很急切地问他。
时泾州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我就在你吃饭的酒店附近,你怎么了?”
听着他担忧的语气,乔知意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所以,一开始就是她先入为主,是她错了吧。
时彧,时泾州,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都有些神经错乱了。
乔知意说了自己的位置,时泾州让她等着,他马上就来找她。
确实是很快。
时泾州来的时候乔知意还站在巷子口,这个地方正好对着外面的大马路。
她看到时泾州开着车过来了,下车后就直接朝她这边走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在酒店陪领导吃饭吗?”时泾州去牵她的手。
这一牵可把他给吓到了。
手心有汗,冷冰冰的,吓人。
“怎么回事?”时泾州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搓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乔知意看着他,是熟悉的,但又有些陌生。
“我见到时彧了。”乔知意声音很平静。
时泾州微蹙眉头。
“他对我的态度非常恶劣,跟你一点也不像。”乔知意盯着他的眼睛,“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你,因为你们太像了。你们认识相同的人,走路的姿势,身材体形,让我充满了怀疑。”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太陌生了。如果他是你,你一定不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我的,对不对?”
乔知意在问他,却没有想过要答案,更多的是在自说自话,自我分析。
“你要是他,得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跟我解释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乔知意很平静,她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对时彧是不是时泾州的真相没有那么强烈了。
因为她无法想象同一个人除了有两副面孔之外,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冷漠和深情,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如此自然的转换?
她主动抱住时泾州,“不管你长什么样子,不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你认定我,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别的都无所谓。但是……”
“时泾州,你别骗我。”她不自觉地哽咽,“也别伤害我。”
时泾州放在两侧的手抬起来,轻轻地绕到她的后背,一点点地收紧了双臂,将她抱得再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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