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见人家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了,要是再不硬气点,真的会被当成软杮子捏了。她淡定地说:“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我绝对不多说一句话。时夫人,你爱子心切我明白,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你总得尊重一下他的选择吧。”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懂什么选择?”时夫人态度强硬,“总之,他是我儿子,他姓时,就得留下来,我们当父母的会照顾好他,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乔知意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她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回头就跟时泾州轻言细语,“你父母都很在乎你,不如你就留下来多陪陪他们。好不好?”
时泾州失忆就跟小孩子只认妈妈是一样的,他就只认乔知意。
至于别人想带他走,那是不可能的。
谁都不能分开他和乔知意。
“不行!”时泾州很坚定,“你在哪,我就在哪。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乔知意轻蹙起了眉头,“可是他们都很想你。”
“我只想跟着你。”
“……”
跟他是说不通了。
乔知意倒也不是故意,就是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时夫人他们。
“算了,他既然只信任你,就让他跟着你吧。”时父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恢复了容貌,如今却不记得他,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时夫人却是满脸恨恨地盯着乔知意,“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伯母,州哥他……”
“你闭嘴,我问她。”时夫人怒喝阿鬼,执意要乔知意自己说。
乔知意倒也没有隐瞒,“他是为了救我,伤了脑袋。”
“你听听,你听听。”时夫人望着时父,“是她害得泾州把我们忘记了,你还让泾州跟他在一起?这要是时间长了,恐怕都不记得他自己姓时了!”
时父皱眉,“你少说两句。”
“总之,我不允许她带我儿子走!”时夫人态度坚决。
“你有本事把他留下来呀。”时父也很生气。
时夫人气急败坏,“乔知意,你不能带走我儿子。”
乔知意不想跟时夫人多言,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时泾州就跟上去了。
“时泾州,你给我站住!”时夫人大喊。
时泾州头也不回。
时夫人急了,“你们都给我站住,站住!”
乔知意这才停下来。
时泾州也跟着停下来。
“行,既然他不肯留下来,那你留下来。”时夫人盯着乔知意的后背,“你们俩,都留下来。”
乔知意回头,“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我跟时泾州已经离婚了,留在时家,名不正言不顺,我以后还要做人的。”
“你什么意思?”时夫人质问她,“难不成你还嫌弃我时家配不上你?”
乔知意淡淡一笑,“不敢。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有家,不需要寄人篱下。”
“你……”时夫人怒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乔知意笑容收敛,“时夫人,你刚出院,还是要注意点身体。发这么大脾气,对你的身体可没有什么好处。”
“还有,时泾州在时叔叔被关之前一直以另一个身份处理着时氏集团的事,现在时叔叔回来了,公司想必也能拿回来。虽然时泾州没有跟我说过这过程,但我也知道很艰辛,能够守住时氏集团很不容易,所以时叔叔怕是要多费些精力,看看公司是否还存在着什么纰漏。”
“时叔叔,江山不好打更不好守。还有,人心叵测。哪怕是枕边人,也不能全信了。”
乔知意眼看着时父脸色阴沉,时夫人面色不安,她略有几分得意。
是了,她就是故意的。
可不能让时父忘记了时家经此一遭,是谁从中作梗的。
她肯定知道他们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提这件事,不妨让她好好把这个头给起了,让他们自己内部消化。
“作为外人,我以后还是少登时家的门。二位放心,时泾州说什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恢复记忆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您二位要是想他了,可以跟阿鬼说,让阿鬼带你们去看他,或者让阿鬼带他来看你们。总之呢,我尽量不打扰你们的天伦之乐。”
阿鬼在一旁听着冷汗连连。
这嫂子阴阳怪气起来,也是不得了。
“你……”时夫人怒火攻心,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父只是冷冷地睨了一眼时夫人,他起身走到乔知意前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乔小姐,泾州要看病,你也多费心了。这个你先拿着,不够的话跟我说。”
乔知意看着那张卡,没有接,“时叔叔不用这么客气,就他,我还养得起。”
“他一个男人,哪能让女人养?”
“无所谓。毕竟,他救过我的命。”乔知意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时父见她执意不肯收,便不再强求,“有什么事来找我。”
“嗯。”乔知意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时父不舍得,但也没有办法。
目送他们离开,时父转过身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
他盯着脸色难看,一副不服样子的时夫人,冷声说:“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
路上,时泾州与乔知意的手十指相扣,不肯松开。
阿鬼开着车,“现在秦梦莎还没有找到,嫂子,你跟医院多请几天假吧。我怕不安全。”
“已经请假这么久,不好再请了。总不能她一天没被抓到,我就一天不能去上班吧。没事的,我尽量不值晚班,下班就回来。”
“我陪你。”时泾州补了一句。
乔知意问他,“你怎么陪?”
“陪你上下班,你上班,我就在外面等你。”时泾州目光无比灼热,深情。
乔知意笑,“你现在也算是个无业游民了。”
“嗯。所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那我又要成为别人眼里的稀奇客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只有羡慕的份。”
“时泾州,你准备赖我多久?”乔知意其实私心地想他一直这样,永远都只记得她。
时泾州紧扣着她的手,“我活多久,就多久。”
乔知意心中一动,面上微红,话虽然有些土,但她喜欢听。
阿鬼闻言也是想捂着耳朵,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他是个这么闷骚的人呢?
“阿鬼,叶希最近怎么样?她工作顺不顺利?”乔知意想起来有几天没有见过叶希了,还是时泾州出院聚了一下。
一提叶希,阿鬼就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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