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体也没有问题。
得到这个结果,乔知意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来了。
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会不会是时泾州?
这又让轻快的脚步沉了下来。
时泾州那么喜欢孩子,他要是不孕的话……
乔知意觉得有点难搞。
还没有到办公室,时泾州的电话就打来了。
“怎么样?”时泾州尽管很克制,依旧听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乔知意说:“一切正常。”
时泾州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也去做检查了,没问题。”
乔知意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那……”
“医生说,要孩子得看缘分。缘分到了,孩子就来了。”时泾州现在的语气明显要轻快很多。
乔知意是赞同的。
她自己都是妇产科医生,这样的话也跟别人说过。
双方的身体没有问题,不避孕还没有孩子,那就是缘分没到。
“嗯。”
“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现在的情况就是随便我们怎么造,都不怕。”时泾州有点得意了。
乔知意脸皮也被他磨厚了,大白天听到这种话也没有那么害臊了。
只是说:“你不是说要过二人世界吗?”
“二人世界里也需要切身体会。反正,我是不会用那玩意的。”时泾州表明自己的态度。
乔知意终究还是红了脸,“大白天的,能不能别说这些?”
“夫妻之间,不说这些说什么?”时泾州不以为意。
乔知意忽然恍然,夫妻之间……他们,不是夫妻。
她一直没有跟时泾州说,他俩是离了婚的。
也不知道时泾州的记忆里,到底是不是记得他们离了婚的。
按理说,他既然记得她,那就应该记得他们离婚了。
“你在哪?”
“在你们医院外面。”
这些天,怕秦梦莎会出现,时泾州真的是天天守着她。
怕耽误她工作,他就会一个人在车子里守着。
其实,他现在做得很好,让她有满满的安全感,也让她感觉到被他重视了。
那种他的心里有她一个人的感觉,无比爽。
乔知意去工作,一忙起来就没影。
“乔医生,那个帅哥一直在你办公室等你。”
乔知意一出产房,护士就腼腆着笑,眼里全是羡慕,“这个男朋友长得又帅又体贴,天天都陪你上下班。太幸福了吧。”
他们不知道那是时泾州,只当她过了年就换了新男朋友。
乔知意也没有解释,解释一句就相当于要讲一个故事。
回到办公室,时泾州眉头紧蹙,一脸阴沉地盯着她。
“怎么了?”
“都几点了?饭也不吃。”时泾州很不高兴。
乔知意笑,“忙呢。人家生孩子,我不可能让她生一半就跑出来吃饭不管了吧。”
“就不能生快点吗?”时泾州烦躁着把饭菜摆到她面前。
“我说时先生,你以为生孩子跟你拉粑粑一样那么简单容易?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过鬼门关,那是要跟阎王打商量的。”乔知意拿起筷子,确实是饿了。
时泾州眉头一直没有松下来过,“吃饭的时候还说那么恶心的话,你还能吃得下去?”
“恶心吗?”乔知意轻笑,“你真的是见识太浅薄了。”
时泾州也不想打扰她吃饭,等她吃了几口才问她,“生孩子真的那么痛苦?”
“当然了。有些顺利的,倒也真的像是拉粑粑一样轻松,不受什么罪就把孩子给生了。但是有些孕妇,痛得死去活来。顺产生不下来,就得剖腹。在这里……”
乔知意在自己的肚子上比画着,“这里,一层一层数的话,要割七层。才能把孩子抱出来。孩子出生后,然后再一层一层缝合。”
“很多人都以为打麻药了,不会痛。可能缝的时候不会觉得痛,但是麻药过后,那种痛感你知道有多么痛吗?除了皮肉之痛,还要忍受着医生来按压,那种痛,钻心。”
乔知意说完后就看到时泾州面脸凝重,眼神也格外的深沉。
“顺产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顺产相对于剖腹产来说,可能没有那么痛苦。但是生产前的阵痛,也是要了命了。初次怀孕的孕妇顺产没那么顺利的,还要侧切。”
“知道什么是侧切吗?”乔知意问他。
时泾州一脸疑惑地摇头。
乔知意张开了手,在指缝那里比画着,“有些胎位不正,或者孩子的头偏大,再有就是孕妇本身的身体原因,导致孩子不能顺利出生的,就要在会阴侧切,相当于把口子开大一点。”
时泾州的呼吸明显都有些不顺了。
“其实这些如果能够在产后得到好的照顾,倒也觉得值得。剖腹产这里会留下疤,顺产有可能会导致私处松弛。女人的身体对于男人来说,是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的。当这些吸引力有了不完美,男人就会有别的想法。”
乔知意不是没有听说过女人生完孩子之后不久,男人就在外面找了情人,小三。
因为,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仿佛就失去了曾经的色彩。
“当初是因为爱,才有了爱的结晶。孩子出生后,女人就围着孩子转,男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些不说,还会嫌弃女人产后身材走了形,下面不再紧致。这都成了男人出轨的理由。”
“然后,产后抑郁。我不知道,这些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或许,孩子就是她们的动力吧。”乔知意又笑了一下,“当然了,不是所有人。也有很恩爱的夫妻。但……人嘛,总不能想着好事。”
乔知意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聊过这些,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聊了,他们也不能切身体会,更不会感同身受。
顶多会应付一句:哦,这么痛啊。
其实他们心里可能在想,说起来不得了,其实很简单啊。毕竟,进产房也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嘛。
“其实,我喜欢孩子,但我不想要孩子。”乔知意第一次跟时泾州表达自己的想法。
时泾州一直沉默着。
“我不是怕生孩子有多痛,我只是怕生了孩子之后,我会失去自我。”
乔知意没再看时泾州,只是低头吃着饭。
她不想去面临那些问题,一想到就会头痛。
两个人的感情她都不见得能经营得多好,更别说是一个家庭。
家庭不只是两个人,而是很多人。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过明白,不知道该如何去教育孩子,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孩子。
时泾州感觉到了她内心里那一股没曾释放过的压力和负担,他给她碗里夹着肉,“我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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