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小会儿，苏槐看到百相天苍开始捞人了。
那些承受不住高温的九阶修士是最先被捞走的，接着便是部分身躯较弱的帝境修士，全都被捞到了一处宽阔祭台之上。
苏槐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这么快就有人淘汰了。”
“淘汰？”百相天苍扭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他们并未淘汰。”
“我这炼体塔是为磨练身躯而设，即便未曾坚持到最后，依旧有获得奖励，并且进行下一层试炼的资格。”
“前一层中坚持时间的长短，只能决定他们在进入下一层时所能获得奖励的多少罢了......当然，未能坚持到最后，便无法得到我真正的传承。”
苏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光幕中那些被送到祭台上的人们，发现他们果然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一团神秘的光团。
那光团分别融入他们站立的祭台区域，而后构建出一座座小型的特殊灵阵，借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分解，而后汇入他们的身躯之中。
“那奖励是什么东西？”
百相天苍笑了笑：“乃十地之华粹，九霄之神浆。”
“在远古我人族鼎盛之时，这东西只是分发给各氏族天骄的日常消耗资源，若是天赋出类拔萃之人，更是有着拿它泡澡的资格。”
“只可惜......人族战败，再不复往日盛景。”
苏槐能看出百相天苍深埋眼底的那份落寞与不甘。
他移开视线，没有再说话。
百相天苍长叹一声，伸手去拿茶壶，只可惜往杯子里倒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倒出一滴茶水。
他打开壶盖，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再抬起头看向苏槐，便看到他皱着眉头，嘴巴在细微蠕动，明显是在咀嚼着什么不太好吃的东西。
顿时，百相天苍眼角便是猛然一抽。
“你这贪婪的小辈！居然连本座壶中的茶叶都不放过！”
“咳”苏槐干咳一声：“小时候家里穷，连甘蔗渣都得嚼成粉咽进肚子里，习惯了节俭，前辈见谅哈，晚辈也只是不想浪费好东西。”
苏槐从戒指里掏出一桶琉月之泉。
“晚辈这里有好水，要不......前辈再重新泡上一壶？”
百相天苍：“......”
“对了前辈，晚辈试炼进行到一半被你捞到这里来，你不会把晚辈应得的那份奖励吞掉吧？”
“......”
“唉，吞就吞了吧，谁让我不是你们百相仙朝的人呢？虽然我们都是人族，但像我这样的乡野之人，既没有什么大仙朝背景，又没有高贵的血脉，被前辈区别对待也是应该的吧。”
“没关系，前辈。晚辈都知道，晚辈都理解，习惯了。”
“......”
百相天苍脸上写满了无语。
明明就刚刚苏槐喝掉的那壶茶价值都比那些天地精粹的价值更高，更别说那些天地神粹对苏槐神体的淬炼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特么......这小辈偏偏就摆出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这不要脸的程度即便是放在远古也是相当炸裂的。
百相天苍为了堵住苏槐那张叭叭不停的小嘴，只能忍痛从私藏中再次取出几片茶叶，置入壶底之中。
倒是在取水时，他发现苏槐拿出的那桶水气息相当熟悉。
“嗯？”
“竟是纯度极高的琉月之泉？”
百相天苍深深地看了苏槐一眼。
琉月之泉，在他还活着的那个时代便已经有了。
但这东西纯度不高，而且无法人为提炼，像这么高纯度的琉月之泉连他都没见过，即便是纯度低上几个层次的，其珍稀程度都完全不亚于同体积的天地神粹，甚至单论价值还要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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