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声眉目一凝。
手指微微弯曲,猛然抬头看着许星染,眼里猛然迸射出森冷的寒光。
淮川哥?
沈淮川?
许星染的老公?
许星染没注意到贺寒声突然的模样,她在听到对方是沈淮川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走到门口,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高峤独自承受贺寒声身上的杀气。
瑟瑟发抖。
许星染拿着电话,“淮川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陆淮川的声音很疲惫。
“不好。”
许星染心里一紧。
“怎么了?”
沈淮川的声音透着无奈和心痛。
“我还没找到孩子。”
许星染的心口猛然一空,一股酸涩又绝望的感觉席卷而来。
J国那边一直在打仗,已经死了无数的妇女儿童了。
沈淮川的语气里的绝望……
他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孩子还没找到。
那边地大,通讯也不发达,茫茫大海找一个孩子本来就很艰难。
也不排除另外的可能……
孩子已经不在了。
许星染张了张口,语气很酸涩。
“那你还找吗?”
“找!”沈淮川的语气很坚定,“我给自己半年的时间。”
如果半年后还找不到孩子,他就放弃。
许星染心痛的无法呼吸,那边战乱不断,沈淮川进去J国的地界都是一种艰难。
他在那边多待一天,他的危险更多。
许星染迟疑了一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淮川哥,你和娇娇姐,为什么会分手?我听说……你出轨了……但是,我不信。”
许星染是在十岁的时候搬到襄城的,那个时候娇娇姐和沈淮川已经在了,两人从小的感情就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是看着两人之间一点一点的冒出粉红色的泡泡的。
彼此的眼里都是汹涌的爱意。
后来听说过他们的事情。
沈淮川劈腿了,开始变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
身边女人不断,甚至还搞出了一个私生子。
就是妥妥的一个花心公子的形象。
沈淮川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但是许星染跟他们一起长大,是见证了两人互相陪伴和成长的见证者,她不相信沈淮川会背叛娇娇姐。
而且,沈淮川和娇娇姐分手没多久,娇娇姐就结了婚,生了孩子,出了国。
那种情况下,明显就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但是,她不相信沈淮川出轨,也同样不会相信娇娇姐背叛了沈淮川。
而她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对面是沈淮川长长久久的沉默。
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沈淮川和娇娇姐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有情人不得不分开?
许星染轻声问:“淮川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人逼你们吗?”
沈淮川家里是襄城首富,有谁能逼他?
娇娇姐是沈家的养女,两人从小就是你情我愿,沈淮川的父母可是开明的父母,他们对娇娇姐也是真的疼爱,巴不得娇娇姐嫁给沈淮川,变成真正的一家人。
首富家庭,没有父母的阻挠。
她真的想不明白,是什么让沈淮川和娇娇姐分开的?
那边的沈淮川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对不起娇娇,她是为我妥协的。”
许星染震惊!
“所以你和娇娇姐是被拆散的?”
沈家是襄城首富,谁能拆散他们?
“砰!”
沈淮川那边传来了一声巨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面炸开。
许星染心里猛然一紧。
“淮川哥,淮川哥!”
回应她的,是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许星染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许星染想到沈淮川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战争地区,刚才那个声响特别像爆炸的声音。
特别特别响。
说明特别特别近。
沈淮川不会出事吧?
她顿时急了,对着电话那边大喊:“淮川哥,淮川哥……”
可是回应她的,是无尽的嘟嘟声。
一瞬间,绝望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蜷缩在了墙角。
娇娇姐死了。
沈淮川现在什么情况也说不准。
娇娇姐的孩子也找不到……
许星染去襄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是娇娇姐和沈淮川带着她玩,陪伴她,鼓励她。
他们在她的生命里是至关重要的人。
她刚来帝都的时候,还经常跟他们联系。
没多久,娇娇姐就去了国外留学。
两人时差对不上,常常是她今天发信息,娇娇姐明天或者后天才回。
而且她说在国外留学忙,学业很重。
后来联系就少了。
沈淮川这边她也问过,他也忙。
后来的后来,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七年了,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沈淮川和娇娇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她不相信沈淮川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他真的辜负了娇娇姐,那么他不会这么千辛万苦的去战乱国家寻找娇娇姐留下的唯一血脉。
所以,当初她离开了以后,沈淮川和娇娇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娇娇姐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别人说,娇娇姐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一个外国人结了婚。
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
许星染记忆里的娇娇姐是一个柔美的美人,性格温柔如水,长的也是那种柔美的气质古典美人。
她喜欢的是国风元素。
这样的人,不会喜欢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而且许星染看到过娇娇姐女儿的照片,只有那双漂亮的杏眼像娇娇姐,其余的都不像娇娇姐。
但是长得非常阳光可爱,完全可以想象到她的父亲是一个好看的华国男人。
绝对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许星染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娇娇姐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贺寒声从病房里支撑着身体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许星染声嘶力竭的喊着沈淮川的名字。
然后无力的蜷缩在墙角。
他的胸口剧烈的一痛,仿佛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鲜血淋漓。
贺寒声拖着沉重的步伐,手指捏紧,又松开。
在她的身边蹲下,声音里是无尽的苍凉。
“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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