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靡靡之音!
《群仙书馆》如今反倒如同群魔乱舞,放眼望去尽是骄奢淫逸。
池砚舟无心感叹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喧嚣热闹的场景处处透露着畸形。
迈步来至楼梯口,漫漫早就命人等候,畅通无阻进入房间内。
“队长。”漫漫打扮的花枝招展,早已不是往昔那般。
“坐。”池砚舟反客为主。
坐下后漫漫给他斟茶,池砚舟并未饮茶直接问道:“可是有消息汇报?”
从贴身之处取出一本子,漫漫双手递上前来道:“这些是属下近日来在荟芳里收集到的情报,但也不知是否有用。”
接过尚有余温的情报随手翻阅,内容杂乱包含各种情报信息,多数却没有价值。
但能掌握总归也不会有错,池砚舟翻阅的很仔细,从中确实也看到一些相关情报。
例如香坊区警察署警员在荟芳里与正阳警察署警员起冲突,导致两处警署暗中较劲。
前几日正阳警察署警员追捕反满抗日分子,一路追击想要进入香坊区,却被当地警员硬是拦住,可疑人员由他们负责追捕。
最后搜捕无果,正阳警察署一气之下状告香坊区警员误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在警察厅内池砚舟确实知道正阳警察署告状一事,但不曾想起因居然是争风吃醋,这警察体系相较几年前稍显乌烟瘴气。
将漫漫所收集情报全部记住,池砚舟把册子交给对方说道:“烧了。”
“烧了?”漫漫手指紧紧捏着册子不知所措,难不成自己辛苦收集的情报,在池砚舟面前竟一文不值?
“已经记住还不烧掉,难不成留着给其他人掌握?”
“记住!”听到这声反问漫漫恍然大悟,吃惊之余心中大定,连忙起身将册子焚毁。
同时开窗通气,随即令一阵冷风灌入。
池砚舟从外而来大衣在身倒也还好,反倒漫漫在房间内衣着单薄,此刻瑟瑟发抖。
“关上吧。”
“是。”
等对方重新落座,池砚舟公事公办道:“收集的情报很不错,日后可以继续如此。”
“多谢队长夸奖,属下这里另有一事,还未书写在册上。”
“说来听听。”
“此前警察厅警察队第一队队长滕牛,队长可还有印象。”
“有。”
“和他关系亲密的姑娘,死在与他同欢的床上。”
“死了?”
“正是。”
“滕牛在场?”
“当夜就是与滕牛同床共枕,早晨同样是滕牛说人死了,叫警察队的警员前来处理的。”
“怎么死的?”
“警员最后给出的说法是急症而亡,同房时太过激烈加剧病情,当场猝死。”
听到这样的解释池砚舟眉头皱起,这死因未免太过牵强,毕竟那姑娘年纪轻轻,又能有什么顽疾。
池砚舟猜测问道:“会不会是滕牛喜好古怪,将那姑娘虐待致死?”
“队长所说具有特殊喜好的客人并非没有,但多数都会导致姑娘身上伤痕累累,可根据在场其他姑娘而言,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同时滕牛在荟芳里也非一两日,不曾听闻有过这样的爱好,属下也专程打听过之前与其欢好的女子,都很确定的表示没有这类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过去三天。”
池砚舟在警察厅压根就没有听闻风言风语,可见这件事情被压住。
滕牛好端端的按理说不会杀自己的相好,只是目前的说法也难令人信服。
“当地警察署每年会给荟芳里的从业人员做体检,这个过程中检查其他的病因吗?”池砚舟问道。
“多数不会检查,仅看妇科一类的传染病。”
“那就无法确定是否患病而亡。”
“那日一早在警员来之前,《红梦乡》原本是想要请一位大夫过来看看情况,滕牛却明确拒绝,表示他见过的死人成百上千,这都死透了叫大夫来能干什么。”
不愿意让大夫接触尸体?
你确实可以解释滕牛能确定是否死亡,觉得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但他完全可以离开让后续警员,或《红梦乡》的人先行处理,却是从头到尾亲力亲为。
说真的池砚舟现在认为是滕牛杀人,却背后肯定隐藏什么。
“会不会是这个女人,暗中私通其他男人?”
“属下也查过这方面,没有这种情况存在。”漫漫倒是提前调查过不少,可见考虑的很周全。
“此事你怎么看?”
见池砚舟询问自己的意见,漫漫坐直身子将自己这两日冥思苦想的想法,欲全盘脱出说道:“属下久在荟芳里这等地方,听过见过各种事情,因此觉得滕牛在荟芳里过夜,或许随身携带重要物品、资料。
夜里休息时与之共眠的姑娘许是无意间看到,滕牛担心消息败露给其带来影响,索性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毕竟对他而言一个荟芳里的姑娘,远比不上自己的前途。”
嗯!
池砚舟没想到漫漫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说法,但乍听之下竟合情合理。
滕牛作为警察厅警员有绝密情报的情况并非不存在,只是你居然敢携带这种东西出入荟芳里,毫无专业性可言。
念及滕牛的性格,好像也并非没有可能。
南岗警察署特务系陆言这里还有大动作没有搞清楚,警察厅警察队滕牛处好似也有绝密行动,这是赶巧了。
虽是心中认同漫漫猜测,口中却说道:“你的推断毫无证据,且既然是绝密行动那我们就更加不能插手。”
“属下只是分析。”漫漫从来就没有打算插手此事,无非是想要在池砚舟面前表现,自己是有能力为他提供帮助的。
“你的思维方式现在确实越发专业,要保持住。”
“属下明白。”听到池砚舟肯定,漫漫难掩嘴角笑意。
又鼓励两句池砚舟谢绝漫漫相送不愿惹人注意,起身从《群仙书馆》内离开,坐人力车出了荟芳里。
坐在车上他思绪万千。
当日让漫漫在荟芳里收集有关警察厅的情报,无非也是一种尝试,可现在开花结果。
今日漫漫所提供的情报虽然模棱两可,但她的推理无疑是一种思路,且还是具有很大可能的思路。
那就说明滕牛这里手握重要情报。
警察队的主要职责多数在封锁、抓捕、清剿等等。
那会不会与这些方面有关呢?
若是如此则情况不妙!
池砚舟心中一直思索,自己应要如何探查滕牛所掌握的情报,却没有良策。
荟芳里滕牛都杀了人,又怎么会不长记性。
这个时候只怕情报早就已经妥善保管,窃取无门。
打听更是不可。
就在池砚舟还未想出对策之际,车夫却已经跑到地方。
这一路明明远得很,时间在他看来不过一瞬,却不知是想问题太过入神罢了。
支付车资池砚舟并未立刻回家,而是将陆言、滕牛这里获取到的情报,书写下来投入宁素商信箱之中。
今夜的两则情报都是没有具体内容,但池砚舟必须要尽快做出汇报,不可耽误。
同时要看组织后续对他作何安排。
但在组织命令下达之前,池砚舟也会暗中想办法,是否可以获取更加准确的情报内容。
陆言!
滕牛!
原本以为是中央保安局这里要先发力,毕竟新任负责人已经就位,殊不知却先掌握这两处信息。
池砚舟觉得斗争情况确实艰苦,但也算是预料之中,毕竟所有同志都明白,反满抗日环境会越来越艰辛,他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今夜唯一的好消息则是漫漫,这步闲棋冷子已经为池砚舟提供过几次关键情报,与之当年随手布局而言,回报的价值是翻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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