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场锻炼!
路卡处视察!
新年也在这样的过程中悄然流逝,年味渐淡。
日满当局把控社会方方面面,致力剥夺削弱民族认同感,传统节日首当其冲。
特务股近段时间没有额外任务安排。
仅负责围困搜捕一次,却无功而返。
陆言!
滕牛!
幡田海斗!
三处任务全都未曾有最新消息传来,池砚舟难知进展如何。
反倒诊所方面事情推进较为顺利,店铺到手后徐南钦天寒地冻同样选择开工,燕季同这里更是联系上滨江省警务厅的官员坐镇,诊所扩大经营的手续很短时间内就审批齐全。
同时冰城警察厅亦有官员出面,所需医疗器械等也行方便之门。
燕季同能从滨江省警务厅内获取关系,可见也是有了想要仕途再进一步的想法,不然又岂会投入真金白银。
此事难隐瞒特务股,盛怀安还将其叫去专门询问过一次。
对于这件事情盛怀安仅是了解,却无力插手。
燕季同能投入的不仅仅是钱,更多的乃是关系,有关医用药品以及医疗器械的关系,盛怀安真不如燕季同。
不该自己吃的饭,盛怀安不会强迫硬吃。
警察厅各有各道,谁手伸的太长都不见得是好事情。
但有关燕季同的野心盛怀安是早有了解,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暗中谋划,他与燕季同的关系还算不错,对此没有吃惊之感。
当日结束询问,还玩笑池砚舟找了一个好岳丈。
今日如同早前一般收工,特务股警员对这样的日常工作其实很受用,立功当然是好事情。
但安稳亦是难得。
有强烈立功想法的警员总归是少数,乌雅巴图鲁这样的人不多。
正欲收工杨顺凑上前来说道:“队长,听县里警察署的警员讲,此前剿匪一事战况激烈,双方死伤皆是不少。”
冬季!
永远都和清剿挂钩。
抗联大部分队伍得到物资隐匿山林,可还有一些武装力量分散各地,冬日里难免会和满山搜捕的日满军队相遇,遭遇战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往往都会双方互有损失。
枪支弹药以及其他装备有差距的情况下,能打的有来有回,这按理讲是好消息。
甚至可以说日满清剿工作不够成功。
那为何日满年年清剿?
兵源!
日满军队年年都能补充兵力,征兵便可。
抗联或其他反满抗日武装力量呢?
有生力量有限,牺牲一个便少一个,想要补充难度很大。
保甲制度让大家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人连累相亲父老全部遭难。
日满想法便是互有死伤也能接受,总归反满抗日的武装力量是越来越少,至于清剿死伤的多数不过伪军罢了,关东军处有何心疼?
听杨顺提起这件事情池砚舟心中亦是无奈,抗联等队伍能坚持到今日已是奇迹,可就目前情况发展下去结局似乎可以预料。
装作不甚在意说道:“年年都是清剿这一套,也不知何时才能将匪患解决。”
“不安排我们参与就行。”杨顺说的是大实话,警员最不想参与的工作就是进山清剿。
好在这两年冰城警察厅特务股都没有被抽调,早先可是年年都要跟着进山。
和杨顺闲聊着从警察厅内离开,于山街旁分道扬镳,这些日子池砚舟收工都直接回家,幡田海斗自从上次运动场一别后,也是许久未见。
今日回家途中终于得见宁素商信号,池砚舟早就等待的有些心焦,却强迫自己稳住。
此刻前去河顺街。
“‘寒泓’同志。”
“‘欢颜’同志。”
“我一直在等消息。”
“先坐。”
池砚舟屁股刚落座就问道:“调查情况如何?”
“陆言这里所负责任务尚且还在调查之中,通过伟廊的密侦暗探在推进,为求安全导致效率受到很大的影响,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线索。”
“这都过去如此之久,会不会拖延错失重要信息?”
伟廊告知池砚舟此事时,陆言这里就已经行动多日,从池砚舟将消息汇报组织,到今日又过去很久。
如此拖延,陆言这里很有可能结束任务。
宁素商说道:“陆言负责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我们不清楚,可以调查但不能冒进,很容易增添更多的损失。”
市委的想法较为保守。
你这里贪功冒进导致在陆言处暴露,那你只会损失更多的人手,以及失去继续调查的资格。
并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先保证安全再进行调查,是市委目前认为最可行的思路。
毕竟你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想要不顾一切的调查都没有方向,这是弊端所在。
池砚舟细想之下觉得市委判断有理。
若是你知晓任务内容,明白迫在眉睫选择放手一搏,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现如今的问题是任务是什么你都不清楚,只能徐徐图之。
“滕牛这里的任务,调查可有进展?”池砚舟暂且将陆言一事放过,询问滕牛。
“滕牛这里的行动已经调查结束,当日他所负责的任务,应当是‘特别运输处理’密令。”
“特别运输处理?”池砚舟对这个词语稍显陌生。
“是由关东军司令官最先提出。”
“关东军司令官?”
本来就不理解此刻更是一头雾水,池砚舟追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组织同志也难理解,后续经过深入调查了解到,是将所谓犯人交由日本人带走。”
敌人口中的犯人?
要么是秘密处决,特务股就做过。
或者是送往监狱关押。
其次就是经过伪法院的判决后,做出枪决和关押的安排。
所以什么叫“特别运输处理”?
“怎么没有听过这件事情?”池砚舟问道。
“根据组织同志调查得知,最早日本人做出这样的命令,接收的都是各科室的次长。”
次长!
那基本上都是日本人。
所以说这条密令,寻常情况下无人知晓。
次长安排将人员送走,都以为是暗中枪决,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根据市委同志在全城摸排,发现警察厅以及警察署内都有过类似这样的命令,甚至警察厅外事科这里,可能还暗中输送过俄国人以及其他国家人员。”
“输送去什么地方?”
“有关这方面的信息目前没有掌握。”
“之前不都是日本人次长负责,怎么这一次滕牛会得到这样的命令?”
“不清楚,省委方面推断或许日本人觉得足够保密,滕牛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
“但这件事情肯定非同小可,不然滕牛怎么可能就因对方看过一眼密令,就杀人灭口。”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当然非同一般,但密令二字就足以让滕牛杀人,哪怕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意味着什么。”
池砚舟觉得宁素商说的言之有理,滕牛不会为了一个荟芳里的女人承担隐患,密令二字的分量是极重的。
尤其是日本人这里下达的密令。
不管背后是不是有重要人物,滕牛都不可能去留下隐患,这才符合对方的性格。
宁素商继续说道:“组织方面虽然是让城内的潜伏人员,各自提供了蛛丝马迹,得到了这些情报内容,只是更加深入的较难调查。
但省委推断警察厅特务股日后指不定也会得到此等密令,到时你可以提前将情报送出来,组织方面会安排人趁势调查。”
“但这个密令多数会交给次长负责吧?”
“从滕牛一事看来,盛怀安是有机会接到密令的,或许现在与最开始的保密要求有所不同,你多留意。”
“明白,我会多注意这件事情,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你。”
“若是来不及通知就打电话给‘麦穗’同志。”宁素商告知一个全新的电话号码。
池砚舟牢牢将电话记住,看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组织方面很重视,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命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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