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钦一句关心，惊的池砚舟久不平静。
待其回到房间内已经重新调整心态，前去面对徐妙清，想要看对方是否能有察觉。
毕竟在池砚舟看来，徐妙清作为第三国际成员，观察能力应在徐南钦之上，若她未能看出端倪，则算是调整有效。
好在专门另做调整，在与徐妙清交谈期间对方没有发现端倪，这让池砚舟心中稍显安定。
不然明日前去特务股，都将是莫大压力。
此事池砚舟未与徐妙清详谈，毕竟说来也无非是让对方平添压力，倒不如不知情的好。
休息一夜第二日池砚舟前去运动场锻炼，他想要确保自己状态不受影响。
结束训练来到警察厅特务股，迈步踏上石阶之际，池砚舟心中默默告诫自己时刻保持警惕。
今日工作依然还是调查电电会社人员。
这等调查其实难有定论，又不可直接抓捕审讯，反倒显得有些磨洋工。
杨顺积极认真进行多方打探，不想落于乌雅巴图鲁之后，干劲十足。
却也难有收获。
中午在外面吃饭时，杨顺说道：“队长，发电机运输一事知晓人员众多，运输准确时间更是足足有八人知晓。
且根据曹经理的讲述，知道发电机运回来一事的职员，都会明白有发电影要送往新屯，那么他们甚至无需专门打探此事，安排人员在电电会社门前盯梢便能得知。
如此一来可疑人数直线上升，我们这样调查难有收获。”
不得不说杨顺确实认真对待这一次的任务，且同样有专门思考过，乌雅巴图鲁认为新屯镇可能存在问题，但将他怀疑新屯镇的理由，放在电电会社这里同样适用。
那么这个嫌疑人就难以界定，好似每个人都有嫌疑。
他们目前的调查方法难有成效。
“先调查再说。”池砚舟也不指望调查能有结果，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告诉住田晴斗，自己能力有限查不出来。
毕竟他这里的嫌疑已经洗清，那么一次单纯的办事不力，对其影响不大。
再者面对电电会社池砚舟不方便，施展不开不行吗？
所以池砚舟对最后交差一事，并不担心。
如今更加应该关心的，是市委方面的计划，昨夜宁素商是通知，表示计划已经开始。
这才是接下来的关键所在。
杨顺见池砚舟也是不抱希望，觉得确实可能白忙活一场，毕竟根本就没有线索。
发电机运输一事算线索，可基本上人尽皆知，起不到作用。
“属下这就带人继续调查。”
“等乌雅巴图鲁从新屯回来，若是也没有线索就结案。”
“是。”
池砚舟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毕竟目前为止要早点将眼前的事情结束，全力迎接配合市委方面的计划。
虽他是不用参与其中，但前期需要安排司城和真加入调查。
后续又调查两日终于等到乌雅巴图鲁从新屯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池砚舟报道。
“队长。”
“调查结果如何？”
“属下调查未能发现新屯方面有关发电机一事的线索，但是却另有收获。”
“什么收获？”
“属下在新屯遇到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为调查发电机一事属下也同对方闲聊，那人因为所做营生养成的习惯非常健谈。
通过交谈了解到，他往日在拉林卖货时认识一个苦力，每日都在做装卸营生，吃不饱穿不暖，他都觉得对方可怜，时常会将一些食物接济给这个苦力。”
“他倒还有爱心。”
“可货郎说他这一次来冰城走街串巷贩卖货物，居然在东傅家甸区见到这个苦力，只是现在摇身一变居然人模狗样，说是都穿着西装革履。
第一时间他都没有敢相认，但最后仔细辨认发现就是那名苦力，于是上前想要打招呼，对方却表现的好似根本不认识他一样，避之不及。
货郎心中一直愤愤不平，叫骂是忘恩负义之人，当时魄力还是依靠他的接济得以苟活，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
听到乌雅巴图鲁所带回来的消息，池砚舟心中当即明白。
这就是组织的安排。
宁素商与他说过，乌雅巴图鲁刚好在新屯，市委方面就想要从这里切入，显得更为合理。
且事情不是池砚舟调查所得，日后就算出现问题，他的责任同样是最小的。
看到任务真的提上日程，池砚舟只能将心中所有思虑收起，装作好奇的问道：“一个苦力，一段时间居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可能吗？”
“属下也觉得不可能。”
“或许是货郎认错人。”
“属下当时也有这方面怀疑，可是货郎却一口咬定他不会认错。”
“所以这个人身份有问题？”池砚舟的反应同样很快，毕竟一个人一会是苦力，一会西装革履。
这能没有问题？
乌雅巴图鲁说道：“或许对方是不同的掩护身份。”
需要掩护身份的人是谁？
呼之欲出。
池砚舟沉吟片刻说道：“调查发电机遭遇埋伏一事没有进展，我们现在急需有新的表现，你所带回来的情报格外重要。”
“多谢队长肯定。”
“货郎呢？”
“闲聊时属下没有想太多，主要心思还在发电机上，等反应过来时货郎已经离开新屯，但他所说苦力属下记得名字。”
“这样，你现在同我一起回去，向股长汇报这件事情。”
“是。”
池砚舟立马带着乌雅巴图鲁回到特务股，见到盛怀安就开始汇报。
盛怀安听完之后就让乌雅巴图鲁先下去，后对池砚舟说道：“没想到调查发电机一事无果，却另有收获。”
“乌雅巴图鲁还算是细心，能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若是调查你有何想法？”
“属下觉得应该先去拉林一趟，看货郎口中所言苦力是否还在当地，如果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则表明货郎认错人。
如果苦力确实已经离开，那就看能否在拉林掌握对方的照片，然后在冰城东傅家甸区展开排查。”
盛怀安觉得池砚舟的安排不错，先确定这件事情是否有调查的必要，且掌握照片是调查必备的一步。
“电电会社一事呢？”
“属下想要直接向住田晴斗课长汇报，表示调查没有结果，目前情况也很难继续调查。”池砚舟一脸无奈说道。
盛怀安对于调查进展很清楚，也明白池砚舟其实早在今日之前，就已经调查陷入瓶颈。
那么确实不应该继续在此事上浪费时间，知情人太多，谁都有泄密的可能。
甚至反满抗日分子通过外界也有可能得知，或许压根就不存在泄密人员，因此盛怀安也不建议继续调查。
且现在乌雅巴图鲁带回来新的线索，你也不能放任不理。
同时还要抓紧时间调查，不然苦力变成功人士，那么成功人士可能过几日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变成什么身份呢。
所以时不待我。
于是盛怀安说道：“那你宜早不宜迟，今日就前去宪兵队特高课向住田晴斗课长做汇报，明日就前往拉林核实这件事情。”
“是。”
时间确实需要抓紧，所以池砚舟今日汇报也合适。
于是他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对等待在外面的乌雅巴图鲁说道：“准备一下明日去拉林。”
“属下明白。”乌雅巴图鲁一听就知道，盛怀安是同意了行动，可见他的情报是有价值的。
虽然发电机一事没有线索，但是另有收获在乌雅巴图鲁看来也能接受，毕竟能立功便可。
再者发电机一事确实难以调查，电电会社这里知情人太多，已经不具备调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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