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特务股五名警员,开车前来池砚舟所在酒店。
护送秦喜繁、红妮儿下楼上车。
杨顺主动请缨负责开车,其余人等在外沿途护送。
池砚舟也不曾登车,与乌雅巴图鲁等警员车外同行,确保安全。
酒店距离警察厅不远,速度不快却也未耗费太多时间,红妮儿拉着秦喜繁的手有些紧张。
在阿城时尚且不明白情况,小孩子倒也不会太过恐慌。
可此时此刻见警员众多严阵以待,又岂能没有惧意,好在秦喜繁一直伴随身旁,不然红妮儿确实很难配合特务股的工作。
抵达警察厅请二人下车便一道拾级而上,这等情况亚细亚股警员自是看到,全都明白几人这两日必然躲藏在冰城内。
只可惜未能寻到踪迹。
“秦班主在此地稍等片刻,容我向股长汇报。”
“池队长请。”
池砚舟挪步盛怀安办公室门前,报告后进入其中,表示红妮儿安全带来。
“相关人员资料全部都汇总结束,放在会议室内,资料内容较多辨认恐要花费一些时间,安排红妮儿、秦喜繁在股内住下。”
“属下明白。”
“我已经下令不会有人前去会议室打搅,你且带人过去。”
“是。”
言罢池砚舟就从房间内出来,盛怀安现在心态其实比较平静,首先从戏班得到的情报是否正确,都没有办法确定。
所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可能,是存在的。
其次甄别难度放在这里,若红妮儿束手无策亦有可能。
倒也不可太过抱有希望,免得到时候难以接受结局。
有收获自然最好,无收获盛怀安亦可接受,这便是他现在的态度。
至于为何亚细亚股不选择调查戏班,盛怀安后续也向亚细亚股内的警员做了解,得知说第三国际被捕成员,当时就在警员监视之下,可很清楚看到对方距离戏班较远,且全程没有传递情报的动作。
亲眼得见自然不会展开调查。
偏工作记录中没有详细记录,倒也不是说记录不详细,而是戏班并非关键所在,记录中有提起便可。
因此池砚舟调查戏班的根本原因,是工作记录不完善导致的,与亚细亚股存在信息差。
你得知的信息没有对方多,造成了判断上的错误。
换言之戏班是清白的,亚细亚股警员可以作证,那么红妮儿现在说的情况,盛怀安反而觉得增加了可信度。
但一切未知,需要等待时间检验。
至于池砚舟的判断失误,调查方向南辕北辙,盛怀安反省认为是自己提供的工作记录存在问题。
不够完善!
且当池砚舟在他面前提出想要调查戏班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向亚细亚股警员做详细询问,为何他们对戏班不感兴趣?
这也算是失误所在。
可盛怀安反之又觉得,若是当时询问就会将戏班直接排除,反而难以得到现在的调查进展。
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究竟是不是福,此刻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
池砚舟不知盛怀安心中思索颇多,他立刻让警员将红妮儿、秦喜繁带到特务股会议室内。
特务股的会议室不大。
但长条桌面上现在放满了人员资料,一眼望去颇为震撼。
杨顺见此都眉头紧蹙,这工作量难以想象,秦喜繁同样神色担忧。
池砚舟和颜悦色对红妮儿开口道:“你说当日对方身边站立一人,此人就在面前这些资料内,其上都有照片,你能不能将他从中找出来?”
红妮儿先是看了一眼秦喜繁,见对方点头才答道:“只要他在这里面,我就能找出来。”
秦喜繁现在无能为力。
他虽是不想成为警察厅的帮凶,可红妮儿就在此处,安危是一大问题。
还有戏班内众多成员,生死都在其一念之间。
从来到冰城躲藏酒店,到今日警员护送抵达警察厅,秦喜繁见多识广已然明了此事牵扯重大。
且听池砚舟在酒店房间内通话的只言片语,便明白事情有阻碍,这等情况下若是不配合,结果显而易见。
秦喜繁倒也不是多么贪生怕死,可戏班众人,多数还是半大孩子,难不成也要因此遭劫?
所以最终秦喜繁只能让红妮儿配合,无可奈何。
红妮儿不认识字,所以她看人员资料就只看照片,拿起来一看发现不是,立马就放在一旁。
速度竟然很快。
警察署整理的人员资料,每个人基本上都有几页纸的内容,可谁知道红妮儿压根就没有翻阅的意思。
有照片的纸张看。
没有照片的纸张不看。
池砚舟观其速度较快,反倒是觉得不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于是他说道:“都出去在门外站岗,不要在内打扰她,按时按点送饭。”
“是。”
言罢几名警员便从会议室内离开,池砚舟自然也退出来。
见会议室内无人,秦喜繁来至红妮儿身边低声说道:“慢一点。”
“快快弄完,我们不是就能回去了?”红妮儿满是不解的问道。
“慢。”
见秦喜繁不解释,红妮儿却同样很听话,将手中动作慢下来。
秦喜繁很想说,若是你再快些,你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就会成为日满手中的工具。
这样的甄别工作一连持续了四日之久,池砚舟同样吃住都在股内,他需要全权负责。
毕竟此事因他调查而起,现在厅内很是关注。
池砚舟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积极工作的态度,也令盛怀安很满意。
但甄别工作的进度却迟迟没有发现,甚至红妮儿都已经开始第三遍甄别了,前两遍压根就没有线索。
会议室内的红妮儿面露愁容。
其实第一遍她就已经发现了。
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半遍的时候就找到了,她很清楚就是照片上的人,所以剩余的人员资料没有看的意义和价值。
只是秦喜繁要求她不要讲出来,继续看。
还让她一遍又一遍的看。
终于在第五天,秦喜繁表示可以说了,红妮儿这才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停留在警察厅内。
池砚舟收到消息进入会议室中,对秦喜繁问道:“找到了?”
“她说就是这个人。”秦喜繁将人员资料递来,外国人长相确实都较为相似。
“尼古拉耶夫。”池砚舟看着对方的名字。
后对红妮儿问道:“能确定是这个人吗?”
“好像是。”红妮儿学着秦喜繁教她回答的话,表现出不确定。
池砚舟自然明白是秦喜繁的意思,但他也不揭穿,而是带着资料离开。
“报告。”
“进来。”
“股长,红妮儿说可能是此人。”
“可能?”
“对,她也不敢太过确定,秦喜繁说资料被翻阅了很多遍,最终认为这个人最像。”
原本以为能得到确凿的答案,现在却有些模棱两可。
但转念一想难度确实有,且红妮儿年纪不大,盛怀安说道:“先抓人审问一下。”
有资料自然是有住址,所以找到对方不难。
得到命令后池砚舟立马带队出发,前去抓人。
尼古拉耶夫住在南岗区义地街,距离池砚舟早年在南岗警察署每日负责的路卡很近,所以带队过去也是轻车熟路。
而且申请接秦喜繁等人的汽车还没有归还,所以开车而来速度更快。
但是根据资料来到门前,敲门却发现没有人应答。
这些白俄流落到冰城中的人,很多是没有工作的,因此就导致一些女性从事荟芳里这等营生。
但尼古拉耶夫在资料中并没有显示工作情况,可见也是吃老本。
毕竟所谓白俄都是往日的贵族与有钱人,逃到冰城来有些还是有身家的,不少人在冰城同样混的不错。
难不成对方此刻不在家中?
随着叫门声惊动隔壁住户,打开门见是警员,立马就准备关门回去。
却被杨顺拦住。
“这户的人呢?”
“回长官,已经很久不见对方回来了。”
“很久不见对方回来?”
“是。”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
邻居说的时间,与亚细亚股抓捕第三国际成员的时间接近,应该就是对方被捕后两三天左右。
警员都很敏锐,立马就意识到问题。
这应该是得知接头人员被捕,担心泄露信息,所以做了撤离处理。
杨顺对池砚舟问道:“队长,要进去吗?”
“进去看看。”大概率对方已经撤离,你现在不进去也没有意义,不如查一查。
进入房间内才发现打扫的很干净,仅仅只是有一些浮灰罢了,毕竟多日没有人员在内生活。
但之前的生活痕迹,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甚至衣柜内连衣服都没有。
笔墨纸砚等物更是丝毫不见。
这一看就是故意收拾的干干净净,压根就不打算再回来了。
而且对方有很从容的时间收拾,那你怎么可能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呢?
可你说池砚舟等人算是白了来吗?
非也!
他们现在可以完全确定,尼古拉耶夫就是第三国际的成员,也是当日负责接头的人。
红妮儿说的没错。
如果对方没有问题,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离开,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去向。
而且还将家里收拾的如此干净。
你都要走了,家里情况与你何干。
找来房东询问,对方表示自己压根就不知道租户离开,但租金确实还没有到期,所以他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
租金没有到期就离开,甚至押金都没有要,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事情是不会存在这么多巧合的。
你若非说对方还会回来。
如果还会回来,至于将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全部拿走吗?
答案此刻已经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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