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日光彩照人有所不同。
今日那芷琪着装朴素,灵气内敛。
娇媚可人模样,也都全然不见。
抬头看向乌雅巴图鲁可见面部伤痕明显,虽早就痊愈但疤痕难消,精致面容好似被一刀割裂,使得大煞风景。
反观那芷琪脸色却精神奕奕,或许再也不用以色授人,让其倍感珍惜。
“那小姐。”
“乌雅队长。”
两人互相打声招呼后落座。
乌雅巴图鲁开门见山问道:“那小姐今日约见,可是有所发现?”
“当初离开警察厅就欲探查满清遗老背后之人,但满清遗老见我面容被毁,对我态度有所不同,一时间竟也没有受到重视。
幕后之人更是警惕性极高,对我同样兴趣不大,于是只能先蛰伏下来,另寻机会。”
那芷琪毁容离开警察厅是壮士断腕之举,确实能让满清遗老方面,不去怀疑她与池砚舟的关系。
可无疑也是让你的重要性大大降低,美色本就是你最大的依仗,现在消失你则没有价值。
很现实的问题。
你不能指望满清遗老方面念旧情,毕竟这个世道之内,念旧情的人少之又少。
那芷琪自然不会去幻想。
至于满清遗老背后高人,对其本身就没有兴趣,加之你现在价值不大,且可能还存在一定的问题,他自然不会多关注。
以至于那芷琪的工作,初期开展的非常不顺利。
“那小姐受苦。”
“倒也谈不上受苦,反倒不被人惦记的日子令人久违,但却不敢忘记池股长的交代,这些时日也是开始旁敲侧击。”
“可是有所发现?”
“目前进展是有,但很难一锤定音,主要担心池股长这里等待心急,所以提前汇报一声。”
那芷琪这里总算是有一些进展,虽还不至于能加以利用,但也应当汇报一下。
免得她消失太久,引得池砚舟误会。
毕竟那芷琪现在毫无退路,只能依靠池砚舟才能加入警察厅,这是唯一的求生之道。
那自然要担心对方误会,免得对自己造成影响。
且这些时日那芷琪行动不受阻碍,与乌雅巴图鲁相见不会出现隐患,便抓紧时间通知。
听到有进展但却还需要时日,乌雅巴图鲁心中有些失望,但失望之余觉得也算是好消息,起码再给一些时间,应当可以有重大收获。
“池股长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情,你若是做得好,想要的自然不是问题。”乌雅巴图鲁也是给了一句鼓励。
“多谢池股长。”
两人显得有些没有话说,乌雅巴图鲁便打算离开,毕竟二人相见也要避人耳目,速战速决是没有问题的。
可就在他打算告辞之时,那芷琪这里却说道:“听说赤十字病院内出事了?”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没有负责赤十字病院内的任务。”乌雅巴图鲁确实不想和那芷琪聊特务股的工作,但此言也不全是敷衍,他确实与杨顺负责的是香坊区的搜查工作,而非病院。
那芷琪也不管乌雅巴图鲁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多聊,她自顾自的说道:“满清遗老派系方面,与赤十字病院或有关系。”
“什么?”
“赤十字病院应当是药品存在问题,背后买家极有可能是满清遗老之人。”
听到那芷琪提供的这个消息,乌雅巴图鲁是完全意料之外。
他确实也猜到,赤十字病院的大概情况,保密不假但却不难猜。
只是不知道具体细节罢了。
赤十字病院方面贪墨的药品,居然是流向满清遗老派系!
这确实令人吃惊。
“他们要这些药品做什么?”
“满清遗老复辟之心不死,药品倒手转卖都是利润,再者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队伍,想要囤积药品不难理解。”
广积粮、缓称王!
满清遗老若是真有打算,提前准备一些枪支弹药也说得过去,且这些东西也是底气。
至于赤十字病院而言,他们是为了钱,这东西卖给谁都一样。
卖给满清遗老派系,总好过卖给反满抗日组织,所以在其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乌雅巴图鲁此刻问道:“你说满清遗老背后高人留在冰城,会不会与他们同赤十字病院的暗中交易有关系?”
“确实有这方面可能,但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此事我会汇报股长。”
“有劳。”
今夜见面那芷琪便也是要将这个情报送上,他是听说了赤十字病院的事情,觉得这个情报或许对池砚舟有用。
那芷琪也要为自己铺路。
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言,只希望能一切顺利。
得到情报后乌雅巴图鲁就从房间内离开,至于消息明日汇报,毕竟今日都已经告诉他,不必汇报。
且这个消息重要归重要,但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明日汇报完全来得及。
只是乌雅巴图鲁觉得,满清遗老未免太过心急,同时也有一些异想天开。
所谓满洲问题已经板上钉钉,你妄图想要改变是蚍蜉撼树,等待你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乌雅巴图鲁作为满清遗老派系的人,他都已经看的非常明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复辟的心思,而是想要自己在乱局之中得到好处,掌握权力。
至于所谓的复辟,他一直都是当成笑话看。
但有一些人并非如此,他们对于复辟是很热衷的,甚至是有些狂热。
可此番已经触动了底线,你私藏枪支弹药,那你觉得日本人能容忍吗?
只怕不可。
不过伪满是稳定的象征,真的要出乱子也难,但肯定会有人倒霉。
乌雅巴图鲁很庆幸自己早早脱离,不然日后也要跟着麻烦,如今老老实实待在警察厅内,不做他想。
反观那芷琪这里,同样起身融入夜色之中,她的情报来源就是通过满清遗老派系,能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全靠她的个人能力。
以前人们只能看到她的这张脸,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殊不知被这张脸掩盖的,还有那芷琪不可多得的个人能力。
她很喜欢现在这种凭借能力办事的感觉,相较之前千好万好。
那芷琪觉得满清遗老幕后之人,与赤十字病院肯定难脱干系,说不定这一次可以顺藤摸瓜将其挖出来。
到时她加入警察厅的投名状,是非常有分量的。
在夜色中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那芷琪觉得很冷,但她喜欢这种冷,可以让她更加的清醒。
让其保持思维的活跃性。
那芷琪分析了很多种办法,怎么才能将躲藏在暗处的人揪出来,但最后都觉得不太保险,决定徐徐图之。
万事不必急于一时。
那芷琪觉得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
野心是人人都有的东西,谁都想要更近一步,那芷琪也不例外。
她对于池砚舟从被南岗警察署赶出来,倒今日成为警察厅特务股股长的经历,是非常赞叹的。
这种晋升的速度,两人叹为观止,那芷琪觉得或许自己也能有机会呢?
夜色之中每个人心思各有不同,乌雅巴图鲁、那芷琪都在为自己留后路,他们皆是觉得满清遗老派系的复辟想法,最终只会如同泡沫一样破灭。
所以他们不想做那万千破灭的泡沫之一,想寻求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其实他们心里也没数,但不走显然是坐以待毙。
脸上的疤痕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但那芷琪很明白早就已经血肉愈合,她所有的无非是幻痛罢了。
这种幻痛如影随形让你难以摆脱,她却也没有非要摆脱的意思,幻痛是对她时刻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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