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王权眉头紧蹙。
“看来,事情比我想得要更加复杂啊。”
此时天色已晚,王权沿着被暗影开辟出来的小道,穿过林间,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座被一股诡异气场覆盖的山脉,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明天再说吧!”
............
转眼一夜过去。
王权从营帐中走出,今日天色竟出奇的好,但阳光直射下来,不远处的那座山脉仍旧是雾蒙蒙的,看不清里面的面目。
此时,暂时统领暗影的赵成,穿过一众营帐缓缓走过来,恭敬拜道:
“殿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移步。”
“不必特意准备什么,随意对付一口便是!”王权点了点点头,随口说道。
“呃.....”赵成讪讪一笑:“殿下,这里也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您的,就只是些干粮...还有一些野味罢了。”
野味?王权淡淡一笑,想起了当初他们东去山海峡谷时,高雄也是天天给他打野味,虽然当时都吃腻了,但现在想想,还是很怀念的。
“走!去看看你们打的野味儿,味道怎么样?”
王权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一马当先的朝着营帐后方走去。
赵成也笑了笑,王权来之前他还很忐忑,就怕这位世子殿下不太好相处,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这世子殿下倒是与王爷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样。
想当初,他也曾是北塞军中之人,但后来被抽调来到了这暗影,想起当初王枭在军中巴掌招呼他们之时,他还是觉得那样才是和蔼可亲的。
“殿下!”赵成连忙追了上去笑道:“这野味可不是咱们的人打的,咱们的人从来都是只吃干粮即可,没那个时间去弄野味的。”
“哦?”王权眉角一挑:“那这些野味是怎么来的?”
“是手底下的人去附近的农户借的,他们家的儿子是一个壮硕的大汉,对这山脉熟悉的很,经常在这山脉外围打猎!”赵成笑道。
但闻言,王权却是眉头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是昨晚我下船之后,经过的那林边不远处的茅草屋院?”
“正是!”赵成点头道:“他们一家三口男丁,就住在这林子另一边的茅屋内!”
闻言,王权的步伐缓缓的停了下来,转身问道:
“既然他们对这山脉极为熟悉,那你们可曾求助于他们?”
赵成无奈道:“那是自然,只是这家农户也只是平民而已,而且只在这山脉外围之处狩猎,再往上他们也没去过。”
“况且,咱们就算送去银两想让他们家的那儿子带路,他们也不愿意啊,二爷可是严令禁止过的,咱们不得逼迫百姓为咱们办事!”
说罢,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闻言,王权没好气的笑了笑:
“是不能逼迫百姓,但你们是不是蠢,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给他们银两有什么用,他们又去何处花这些银两去?”
赵成眉角一挑,随即急忙说道:“可是,这上面也确实太过危险了,咱们的人上去都九死一生,更何况他们?”
说罢,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闻言,王权点了点头,他说的倒也有道理,但随即他又眉头一蹙,摇头正色道:
“你查过他们了吗?”
赵成微微一顿,随即他看着王权竟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本世子说话的很可笑吗?”王权眉头一蹙。
“殿下恕罪,只是属下想起了些事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王权沉声道。
随即只见赵成悻悻说道:
“殿下方才跟属下说的那些话,属下便一直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直到刚才属下才想起,暗使大人当初刚到这里时,也说过与您相同的话来,甚至一字不差!”
王权眉头一蹙....拿老子跟那雷松比?不过这雷松也猜到了些什么?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查过这户人家?”
这造成说话太过啰嗦,王权有些不喜了。
见状,赵成也正色说道:
“这个属下的确查过,他们一家三口,一个老头跟他儿子,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孙子,这之外便并无他人了,确实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且这方圆百里之内,像这样猎户也不多,他们之间也互不相识,一直都是以打猎捕鱼为生,偶尔也刨块地种一点菜之类的,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互不相识?”闻言,王权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这赵成空有一身境界,却怎么一点脑子都不长,重点一个都没说。
“罢了,本世子亲自去会会这家人!”等这赵成一点一点的说,他还不如亲自去会会!
说罢,他便朝着另外一边的林子后走去。
“殿下,您还没用早膳呢?”见状,赵成急忙喊道。
“不吃了,没心情!”王权没好气的说道。
见状,赵成一脸懵逼,也急忙跟了过去。
.............
茅草屋院外。
被砍伐得光秃秃的空地边上,张老汉手持烟袋稳坐门前,优哉游哉。
而那张大壮此时正光着膀子,扛一柄锄头卖力的在屋坎下刨着土,嘴里还不停的在嘟囔些什么。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看着,这张大壮不愧叫大壮,那一身古铜色的身材,加上那浑身匀称的肌肉,在着阳光照射与汗水的浸盖下,男子气概瞬间爆发!
但此时,原本悠哉的张老汉眉头突然一蹙,只见远方小道上,缓缓行来两人。
前者,是一位身穿华服,年纪不大的少年,而后者,是一位他早已见过的中年男子。
张老汉缓缓将烟嘴从嘴中拔了出来,眉头紧蹙的看着王权的身影。
“爹,他们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张大壮也见着王权两人了,随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声道。
张老汉不语,只是脸上的神色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老伯,你们在忙呢?”走近后,王权笑意满满的问道。
“这位是?”张老汉坐在门前木椅上,不解的看着王权身后的赵成问道。
“呵呵,老伯,我是打北边来的,是他们这群人的少主!”
“少主?”张老汉一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急忙站起躬身道:
“哎呦~~是少主啊,老汉无理了啊!”
见状,王权眉角一挑,淡笑道:
“老伯不必客气,坐!”
闻言,张老汉拘束的看了看王权,不解道:
“少主你们这是....”
王权淡淡一笑:“老伯您不必拘束,在下只是过来谢谢你们的猎物,也来看看老人家您!”
“猎物很美味,您老身子骨....也还硬朗吧?”
“嗯,好好好,多谢少主关怀,老朽这把老骨头,尚且还能活动活动。”张老汉用他那年迈的声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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