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凄美吗?
听到这话,祝烟节忽然觉得夜空的月亮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的光芒,不禁心中一抽:不会是要在今晚斩了自己吧?
想多了,若要杀他,何必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当然,月黑风高的时候,确实是杀人的好时候。
院墙外,章流沙已经下出命令,简单一个字:
“杀!”
拉开序幕了!
早已等待命令的手下,立即群狼出动,全都身穿夜行衣,从两个方向涌向祝府院墙。
不得不说,身手利落,速度极快,而且还压制着动静,像一群扑出夜色的恶鬼。
这群人,也真当得上“恶鬼”这形容,光是刀上沾的鲜血,都能让人闻名胆寒。
论偷袭上的本事,也是行家里手,根本不用特别指挥,就能各自配合,轻松搞定对手。
但今晚,他们面对的是暗夜殿的死士,一群行走在暗黑世界里的恶狼,一群同样擅于猎杀的恶狼,且更擅于刺杀。
更何况,章流沙的人出现在祝府外围起,便已经进入到了暗夜殿的监视之中,也就没有什么有心攻无心之说,反还对章流沙等人的情况一清二楚。
就在他们要扑到围墙边时,院内百箭齐发。
弓弦声嗡嗡炸响,特别统一,犹如一张特大的巨弓松开了弓弦。
画面则是上百支箭矢在夜空中划出弧线,保持着弧度落向院墙外。
章流沙的手下齐唰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箭矢突然出现在围墙上方的视线之中,密密麻麻的的占满了整个眼眶,这…这踏马的,天下下箭雨啊。
“不好,中埋伏了,原地防御!”
匆促之中,负责这次行动的左子轩大叫下令。
虽然刺激得他头皮发麻了,但仍是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手下反应也很合格,都没有退缩,马上附近几人结阵,抽出刀齐齐迎向头顶的箭雨。
只是,头一波箭雨还没有落下,又响起了弓弦声,又见一波箭雨遮住了夜空。
糙!
这不是把他们当靶子射吗?
确实如此!
想攻进祝府,哪是你说进来就能进来的,既然来了,不给你们一点安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轮箭雨控制得非常好,落下的弧度比上一波远了一米左右。
这意味着,就算章流沙的人能挡下第1波箭雨,但又要在下一秒,换个阵形应对射杀距离和范围不同的第二波箭雨。
这叫什么?这叫摧毁阵型!
就算有阵形防备,但箭雨拉扯间,可以撕碎防备阵形。
左子轩眼角抽搐起来,不敢去想对方是不是极善对阵的高手,更愿意认为对方是乱机八放箭,碰巧整出了这么一个杀招。
可问题是,前后两波箭雨,如此整齐划一,真是乱放箭吗?
“嗡~”
听到了第3波弓弦声。
当箭雨出现在视线中时,左子轩整张脸都黑了。
只因为,这一波箭雨又改变了距离,刚刚是第2波箭雨比第一波远出一米,这一波则是比第一波箭雨近了一米左右。
就是前后拉扯!
就是把他们当作靶子射!
碰上了精通阵型对战的高手!
这还玩个毛线?鬼知道下一波剑雨是近一米?还是又往后拉扯出两米?
无法提防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成为活靶子。
“保持阵型,撤,赶紧撤!”
左子轩再次大叫,恨不得喊破喉咙,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自己的命令。
就撤吗?
实际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小的损伤,远离对方的箭雨范围。
很明智的选择。
但在三波箭雨下,想要毫发无损的安全退出来,哪有那么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中箭倒下了,脱离了队伍,若再来一波箭雨,必成刺猬。
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要付出鲜血为代价!
大队伍狼狈后退,不得不丢下中箭的兄弟。
别提什么杀进去了,只怕靠近围墙一米范围内都困难。
更别说先前夸下的海口,什么半个小时内可以解决,无异于痴人做梦。
阵容大乱中,左子轩带着人全退到了章流沙的身旁。
章流沙满眼都是血丝,看着倒在围墙前几米范围内的兄弟,心中只有杀气,以及无法压制的愤怒。
怎么都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是自己大意了吗?
他还真不愿意承认这点,因为很清楚自己兄弟的杀伤力,一般的人和队伍是绝对扛不住的,可怎么现在仅三波箭雨便让自己的队伍损伤惨重,哪有这样玩的?
对方精准的射击和没毛病的操作,让他意识到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感觉像是碰到了极善作战的沙场杀神一样……
祝烟节请的人,怎么会如此强悍?
难道这就是3号特区不同凡响的地方?说到底,还是自己低估了吗?
“老大,碰上硬点子了,怎么弄?”左子轩憋着怒气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半个小时可以解决问题?”
章流沙满眼杀气盯着左子轩,一字一字问道。
“……”
左子轩说不出话来。
真没话可说,也找不到借口,真要找个借口的话,只能说:对方不是一般人,大意了!
“左子轩,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绝不会丢下兄弟,你马上带人去把受伤的兄弟救回来,要是做不到,你就陪着兄弟们一起去死,用不着回来了。”
“……”
左子轩微怔,随即便毫不犹豫答应道:
“行,宁可我死,也不能丢下兄弟,兄弟们,主动站出来三十个人,务必要把咱们的兄弟都救回来。”
马上就有人响应,还不止30个。
足以看出,都是一群早已把性命置之度外的人,不吝啬自己的命,需要他们站出来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
确实是一群战斗力不容小觑的恶狼!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高音喇叭响起,遥遥传过来:
“章流沙,你来多少人,我就杀你多少人,真以为这地方是你能来冒犯的?鉴于某些原因,今天给你一个机会,我不下杀手,但你中箭的兄弟,让他们自己爬回去,至于其他人,谁敢往前走一步,我先杀为敬。”
章流沙两眼立即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对方指名道姓叫嚷他,这是什么概念?意思不就是已经掌握了他的举动吗?
一切都在对方掌控之中,那还玩个毛线!?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送上门来让对方一顿收拾。
真想不明白了,祝烟节怎么对他的动作如此清楚?
左子轩不得不压住冲出去救人的冲动,下意识看向章流沙。
章流沙脸色几度变幻,终是选择保全自己的人手,保全兄弟的性命,憋屈说道:
“按他们说的做,都在原地等着。”
剩下的,便是那些中箭的人,能站起来的,拼命爬起来往自己的队伍跑,不能站起来的,只能爬,一步一步往生还的方向爬。
如此场面,章流沙第1次碰到,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像狗一样往回爬,没有尊严可言,生生被践踏在脚底下。
可有什么办法?
章流沙可以不把面子当回事,可以不把尊严当回事,但无比爱惜自己的手下。
因为每一个手下,都是跟着他刀口舔血拼到今天的,他牺牲不起这样的资本,也不愿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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