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晏石头也走,那偌大一个晏家,便全部落在了晏艳儿肩上,她扛得起吗?
仿佛晏经宇一死,晏家就分崩离析了,很像那句话所说:父母在时,家是家,父母不在时,家便散了。
当晏艳儿得知晏石头也走了时,心里像被石头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同时阵阵茫然。
正常,毕竟她还只有21岁,且是一个女人,这么大一个晏家却交给她作主了,不仅周围有豺狼恶虎,而且,坐镇府上的几个强者,会为她卖力吗?
或者说,会让一个女人管着他们吗?
晏艳儿真有些不敢细想,连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爹这根柱子塌了,晏家的天便塌了?
不管怎样,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哪怕来的是狂风骤雨,都没有退缩的余地!
趁着现在还不要面对其他情况的时候,晏艳儿找到林无道,直接说道:
“你和你朋友早点走吧,晚点只怕又会摊上麻烦。”
走吗?
如果现在走,确实会省很多事。
毕竟现在的晏家已经是个漩涡了,短暂的平静之后,必然会迎来暴风雨。
可林无道想要看到的局面还没有看到,另外,靳峥的去向还没定下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直到现在,不死凤凰都没有把苏雨兮送回来,就算想走都走不了啊。
因为这点,林无道已经暗暗问候过夏语蝶好多遍了,甩一口黑锅给他也就算了,连人都不送回来,这是几个意思嘛!?
莫非是要留着他在檀都多呆一会儿?
按道理来说,夏语蝶的目标肯定是天日神教,不可能不管夏梦瑶的尸体,她放天日神教几人一条生路,目的应该是要跟踪对方,借此找到天日神教的根据地。
那么,夏语蝶留在檀都的可能性很小,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不送回苏雨兮呢?
她到底在搞什么?
难道真和晏经宇暗中做了交易,要把他绑在晏家这条船上吗?
无法得知答案,但现在不可能走的。
林无道回应道:
“我朋友还没有找到,哪可能现在就走。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们,就算真的摊上麻烦了,我也不会怪你。”
“你还不明白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先不说别人,我老师和雏龙先生便有可能拿你当挡箭牌,借你来消灾,或者,真让你我成婚,到时你怎么办?”
林无道皱起了眉头,没有回答,看向了院门口方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巩泽恩出现在了门口。
他就站在院门口,轻轻鼓着掌道:
“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学生,把我这点想法都琢磨得清清楚楚了,可你背着老师跟他说这道理,莫非这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或者说,我替晏家做事,你身为晏家的当家人,却反过来和他“揭穿”我的不是,是我自作多情做错了吗?”
“……”
晏艳儿脸色变幻,低下了脑袋。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老师有些畏惧,当然,有可能是敬畏!
但能怪巩泽恩这样说吗?
如他所说,他是为晏家做事,就算做得再不是,仍是从晏家的角度出发,而晏艳儿呢?
猜到了老师的心思,却催着林无道走,是不是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巩泽恩冷眼看着自己的学生,冰冷道:
“抬起头来,回答我。”
“……老师,在婚礼上我曾答应过他,事后绝不再为难他……”
巩泽恩厉声打断:“所以,你可以置晏家于不顾,把你爹一辈子的心血和付出都视若无睹吗?你知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
下一句话都到了巩泽恩嘴边,巩泽恩又吞回了肚子里。
而晏艳儿听到这话,脸色立即白成一片,颤声问道:
“老师,我爹的死是…是因为我吗?”
巩泽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虽然不全是因为你,但有70%的原因是因为你,晏江南都知道这点,连傻乎乎的晏石头似乎都知道,难道就你不明白?”
晏艳儿脸色越发苍白,甚至身子都摇晃起来,根本站不稳了,踉跄往后退,如果不是林无道扶住她,她真会跌坐在地上!
确实身心都如遭雷击一般。
原来,竟然,爹是因为她而死!
那不难想象,肯定是因为她命理命格的事,他爹做出了牺牲。
就像邰逸桐上次发怒时对晏江南说的:没有晏经宇,三姐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话里意思就和此刻巩泽恩说的一样。
也就是说,三姐弟命运中的灾难性,十有八九是晏经宇用特殊的方法扛下了。
至于是什么方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被林无道搀扶着的晏艳儿,身体颤抖不已,泪水倾洒而下。
爹的身影、背影在她脑海中浮现,小时候晏江南带着她一起笑话爹长得又丑又矮又矬,要不是娶了漂亮老婆,生不出漂亮的他们,爹还得意大笑……
可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他的三个儿女,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甚至用生命去呵护、保护他们!
“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女儿宁愿自己死,都只求爹好好活着,女儿对不起您老,对不起江南和石头,我真就是个扫把星。”
晏艳儿根本压制不住情绪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心中痛得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最怕的就是这种痛,不是被伤害,而是伤害了最亲的人,还无法回报了!
林无道看着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以前对她姐弟仨都没有什么好感可言,此时则觉得:原来也是活在命运中的不自由人。
至于死去的晏经宇,林无道则是多了份好感,不管晏经宇曾经做过什么,至少他这父亲做得很称职、很尽力,这就已经够可以了!
他出声道:
“大管家,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摆在桌面上明说吧,首先,我现在不会走,哪怕你们赶我走,我这几天也不会离开檀都。其次,如果你真想拿我当挡箭牌,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你要是愿意聊,咱们就单独聊一聊,要是不愿意,可以当我没说,还是那句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巩泽恩冷冷看着林无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阵后,才答话:
“既然你想聊一聊,那我就陪你聊一聊,希望不会是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转身往外走。
林无道跟了上去,就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下,巩泽恩收步: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实不相瞒,我都檀都的商业价值有些想法,想在这里立足,也可以说是分一杯羹,如果晏家愿意合作,那就有聊下去的意义?”
“呵。”
巩泽恩一声冷笑:“听晏老爷子说,你的财富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都富有到这种程度了,怎么还对一个小檀都流口水?”
明显是嘲讽!
换言之,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林无道有那种惊人的财富,当天外的笑话一样听了。
林无道不以为然笑了笑:“财富多或少是一码事,商业价值又是另一码事,大管家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不同。”
确实是这道理。
林无道看中檀都,可不是指望在这赚钱,而是其辐射的面积够大,可以控制的东西太多,才让他有这想法。
包括已经拿下的1、2、3号特区,也是因为这种想法才出手,绝不是因为要赚多少钱。
巩泽恩不禁眯起了眼睛:“难道你还想控制宗门世界的脉络,光是你这想法,都够你死一万遍了。”
果着和聪明人说话省事,巩泽恩一下子就知道了林无道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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