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无道这话,晏艳儿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可不是吗,她自然希望能和林无道多温存一会儿,但林无道后面一句,戳到了她痛点。
意味着:林无道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交代!
没有心的人,谁又会想着要先去对方的父母坟前拜一拜呢?
就如儿女回家以后,首要的,不就是看望自己的父母吗?
哪怕父母不在了,但也得去父母坟前看一看啊。
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很多人视若不顾。
这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但很多人视这“容易”不在乎,甚至觉得没必要。
眼前,林无道说出这话,就是:不止认可了晏艳儿,甚至也把晏艳儿的父母当作了自己的父母一样。
能不让晏艳儿想哭吗?
晏艳儿立即奋力蹭起身来,一把抱住林无道,一时间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道:
“谢谢,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这一刻,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能唯一的变数,就是江南了,如果哪天江南回来了,我希望你也能今天像这样宽容去对待他,他是我弟弟,还有石头,他俩是我唯一在世间的亲人了,你虽不是我的亲人,但是是我一辈子的托付,我愿意把命都给你的男人。”
林无道听着很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他清楚,晏江南对他并没有半点好感,这绝不是简单能化解的。
而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宿命一样,注定要相互伤害,注定只有一个能站着说话。
而在晏江南身边,还有一个并不能忽视的晏石头,一旦真到了碰撞的那一天,一边是晏艳儿兄弟,一边是他,晏艳儿该怎么选择?
诚如那句话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林无道真把晏艳儿当作自己的女人,必定以后就会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所以,眼前晏艳儿所说事,不是说道空虚,而是真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林无道该怎么给她答案?
牺牲自己吗?成全晏江南吗?
但他自身,也有要追寻的使命啊!
因而,林无道根本没法回答这问题,疼惜抚着晏艳儿的背,缓缓说道:
“江南在乎你,我也在乎你,一切终会有答案的。”
“可…可…可我知道江南有多疯狂,我也知道你也多疯狂,两个疯狂的人碰撞,真有答案吗?”
晏艳儿其实是很懂的。
首先清楚她弟弟的性格,也清楚了林无道的性格,到时,让谁让步呢?
无论是谁是让步了,意味着对这人的不公平。
林无道无法回答这问题,只能是岔开这话题,柔声说道:
“将来的事,先不要去想,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能不能陪我去我们当初的地方走一走,有些事,其实不止是将来,还有过去的。”
“湖边亭楼吗?”
“嗯。”
“好。”
晏艳儿嫣然一笑,奋力起身,在林无道的搀扶下去了洗澡间,先洗澡了一个澡后,再同林无道出屋。
去了林无道第一次到晏府时,进的那个湖边亭楼。
就两人!
坐在亭楼中。
也是两人第一次坐在这亭楼里!
看着眼前的湖面,两人都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样,想说,都说不出来。
最终是都静静看着。
直到林无道打破沉默问起以前的事,就是刚相遇时候的事,大概就是不愿谈未来,不如活在过去。
听到林无道问的话,晏艳儿不想笑,又止不住笑,评价了一句:
“刚见你的时候,压根没觉得你是个祸害,现在倒好,把我都祸害了,但能怨谁呢,你有这本事。”
“我就是怕祸害人。”林无道由衷说道。
“现在,是怕祸害你那“师傅”吗?”
“她要是跟着我,一样没有好命运。”
“她不愿意,对吧?但命运就是这样,她没得选择,就如我这样。”
聪慧的晏艳儿,很多事都一眼看穿了。
大概这就是活在尘世凡间的能力,哪怕没有修为实力可言,但其实活在这凡尘的人,却是对生活看得最通透的。
林无道不知道如何回应这话。
可不,虞灵真没有选择吗,其实并不然。
但以虞灵的性格,也会理所当然。
而晏艳儿没有选择吗,其实也不然。
总的还是晏艳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虞灵也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也就如林无道面对自己的命运,早做出了选择。
种种之下,仿佛都是命中早已注定了一样,似乎谁都无法逃出命运的轮盘!
林无道可不是为了聊这些话题来这,直接岔开了话题:
“说说你小时候和江南的事吧,还有石头,他两兄弟,我一直比较好奇。”
“不,我要听你小时候的事。”
林无道沉吟了一会儿,应声一声:“好。”
接着,把他所能记起的事,小时候的一切一切,六岁以前的一切一切,都缓缓说了出来。
直到父母在他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林无道没法再说下去了。
晏艳儿怔怔望着林无道,不知不觉间,眼角泪水落下。
原以为,她的命运已经够难受的了。
可此刻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男人,经受的苦难更多。
年少被逐出家族!
还不止那些,就在被逐出家族之后,父母死在他面前!
她哪经历过这些?
哪怕命运坎坷,但总的二十多岁之前有她爹护着啊。
但林无道,有谁护着他?
晏艳儿一时间痛的心如刀绞,情不自主捧着林无道脸蛋,颤抖道: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都过去了,我还活着,就有将来。”林无道平淡说道。
“那,你想要的将来是什么?值得你这么辛苦吗?”
“可能,不值得。”
顿了顿,林无道说道:“至于我想要的将来是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要我在乎的人活的好,如果命运注定给我厄运,如果我没法反抗,那我只能为我在乎的人去拼,去博……就如你。”
听到这话,晏艳儿泣不成声!
捧着林无道的双手都在颤抖,似乎根本就没有资本去捧住!
似乎到这一刻,才知道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而活着,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在乎的人在刀尖上跳舞,哪怕双脚被刀刃割得满是血迹,但只要能站在刀刃上面,就绝不会放弃。
当然,晏艳儿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林无道才遇到的那个在乎的人,但林无道在乎的都在乎着啊。
就像此时对她说的话,就是对她最大的承诺,无关其他,就是在乎!!!
这样的男人,她辜负不起!
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一晚林无道对她说这样的话,裸露这样的心声,是不是就是对未来也没有信心了?
趁着以后没有说出口的话,此时说了吗?
晏艳儿并不笨,反是比绝大多数的女人都聪明,哪会不知道林无道此时说这话的意义。
更何况是,林无道在这时候和她来到了第一次进晏府的地方,仿佛什么从地方开始,就把该说的话,和最美的回忆留在最初,也从这开始的地方结束……
晏艳儿已经抬不起头,一方面,确实酒劲缓不过劲来。
一方面,没有勇气去看林无道是什么绝然的表情。
没有勇气,真没有勇气!
她的生命本就像一颗棋子一样,直到遇到林无道后,才觉得有转机,但现在,这转机,又像要突然熄灭一样。
叫她用哪种勇气抬起头?
这不,低着头,颤抖再颤抖道:
“你是要跟我道别吗?”
林无道没有回答她这问题。
晏艳儿再问:
“我可不可以替你去死,我真愿意的,拜托,别怀疑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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