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车祸的消息在第二天被传得沸沸扬扬。
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徐小婷,进门就红了眼圈。
她坐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轻声问:“王者,你渴不渴?”
我摇摇头。
她又问:“你饿不饿?”
我还是摇头。
她便竖起来眉毛,在我手心里掐了一把说:“问你什么都摇头,你想干嘛?”
我瞧瞧四周无人,轻轻笑了笑说:“本来你不饿也不渴,我怎么点头啊?”
“我还以为车祸把你撞哑巴了呢?原来你还会说话啊。”她气呼呼地又掐我一把,这次用力较狠,我痛得忍不住咧开了嘴。
她得意地笑起来,要掀开我的被子看伤势。
我吓得赶紧捂住被子,摇着头坚决不肯。
我能让她掀开被子吗?被子底下我下身几乎是赤裸的,除了几层纱布包裹着我的大腿,其他地方完全暴露无遗。
这次车祸,将我一条大腿撞成了骨折,肋骨断了三根。
徐小婷被我的坚决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在她看来,不就是看个伤势吗?值得我大惊小怪的捂着,大呼小叫的让她撒手?
僵持了一会,她突然眉开眼笑起来。
她低声说:“王者,你不让我看,一定是撞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我尴尬地摇头,她说话那么直接,以至于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肯定是。”她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打量我一会后松开手,幸灾乐祸地说:“撞得好,不然以后会多事。”
我被她说得羞愧至极,又不好与她就此事讨论下去,只能傻笑着说:“你想错了,不是。”
“不是?”她盯着我的眼睛看,说:“不是怎么不好意思不给我看看。”
我讪讪地说:“伤有什么好看的,恶心着呢。”
“我又不嫌弃。”她又动手来掀我被子。
这下我忍不住了,冲着她大吼一声说:“徐小婷,你干什么呀?”
她被我的吼声吓住了,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几秒钟后,松开手站起身,轻声说:“我走了。”
我还来不及挽留她,她已经出了房门。
孟小冬把我安排在单人病房,这个待遇在深圳,非富即贵的人才能享受。
因此徐小婷一走,病房里就显得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我打了一下自己脑袋,责备着自己。人家徐小婷好心好意来看我,我怎么能恶声恶气将人家赶走呢?
我不近人情吗?
徐小婷一走,孟小冬又不来。孤独就像洪水一样将我包围起来。
突然房门推开,我便看到甜姨和于莜莜走了进来。
甜姨满脸写着担忧,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一进屋就放下手里的保温瓶,扭开瓶盖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说:“你得喝点黑鱼汤。”
于莜莜打量着房间,赞叹着说:“王者,你命不错呢。孟小冬给你安排了单间。”
我尴尬地笑,说:“于莜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莜莜不回答我,反而问我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你走路不看路的么?”
我辩解道:“谁说我不看路啊,我看路了。”
“看了吗?”她冷笑着说:“孟小冬在家里说了,人家司机撞到你的时候,你就像死人一样根本不管有不有车。”
“是吗?”我不置可否地说。
“怎么不是?”于莜莜皱着眉头说:“你走路想什么呢?红灯你也闯。”
我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我记忆力确实有于莜莜说的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在纠结着孟小冬来不来电话叫我回去,以至于像失魂落魄的人一样,茫然而慌张。
甜姨适时拦住了于莜莜的诘问,她指挥着她说:“把王者扶起来坐好,让他喝点黑鱼汤。”
于莜莜哼了一声,侧身坐在我床边,将一只手伸到我背后,轻轻往上一托,我顺势就坐了起来,将背靠在床头上,感激地说:“谢谢你啊,于莜莜。”
她又哼了一声说:“好好喝你的汤吧?这条黑鱼,可是我妈一早上跑了三个菜市场才找到的。你得珍惜。”
我惶恐地点头,小声地说:“谢谢甜姨,让你费心了。”
甜姨庄重地微笑,舀了一勺汤递到我嘴边。
我没敢张嘴,我只是伤了大腿与肋骨,手并没伤。吃饭喝水的事,还有一双手能活动。
于是我伸出手说:“甜姨,我自己来吧。”
甜姨坚决拒绝了我,她柔声安慰我说:“别不好意思了,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该得到照顾。来,听话,张嘴。”
我偷看一眼于莜莜,发现她抿着嘴巴在一边偷笑。
我尴尬地张开嘴,接下甜姨喂过来的鱼汤。
喝了几口,于莜莜过来说:“妈,让我来。”
她接过去碗,舀了一勺鱼汤递过来说:“乖,张嘴啊。”
我哭笑不得,又不敢不张嘴。于莜莜拿着勺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看着就要溅落在我的被子上,我只好闭着眼,张开嘴。
滚烫的鱼汤加上我紧张的心情,我的额头沁出来一层细汗。
站在一边的甜姨问我:“你热吗?”
我正要摇头说不热,甜姨已经弯下了腰,将手伸进了我的被子里,嘴里嘀咕着说:“是不是垫得太厚了呀。”
我还来不及阻止,已经感觉到一只手已经触摸到了我的身体边。
甜姨没有觉察到我的脸色变了,她的手在被子里迟疑了一下,顺着我的小腿摸上来,瞬间便摸到了我打着石膏绑着绷带的大腿。
我感觉她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双腿之间,在我小腹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抽了出来。
我满脸通红,甜姨的手让我感觉到了冲动,她尽管没在我身上停留太久,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手有意识地拂过我双腿之间的温柔。
甜姨的手抽出来了,人却娇羞了。
我看到她的一张脸微微地红了起来,眼睛也不敢看我,轻声说:“还行。”
说完匆匆出门去了。
于莜莜奇怪地看着我说:“王者,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掩饰着说:“鱼汤太烫了。”
“是吗?”她伸出舌头,浅浅的尝了一下汤,狐疑地说:“不算烫啊。”
“我觉得烫。”我说,咽下最后一勺汤,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
于莜莜放下碗,起身拿了一个枕头往我背后垫,边垫边说:“垫高点,你会舒服一些。”
我感激地笑,悄悄将被角掖紧一些。万一于莜莜也学她妈一样,要伸手来探看被子里的温度,我将会无地自容。
甜姨出去还没进来,于莜莜便觉得无聊了。
她扫视了几眼病房,脸上似笑非笑地说:“昨天晚上孟小冬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出车祸了,差点没被吓死。”
“怎么会?”我讪讪地笑着说:“不过,作为一个老板,员工出了车祸,担心是必须的。”
“她担什么心呢?”于莜莜撅着嘴唇说:“如果你王者被撞死了,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啊。”
我哭笑不得,这个小女孩子开口死闭口死的,这对于我们躺在病床上的人来说,无论如何都带着顾忌啊。可是她根本没管这些,还在兴致勃勃的发表自己的高论。
忽听门外一阵骚动,随即涌进来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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