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没给我电话,反而是蔷薇来电话,我多少有些意外。
蔷薇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她把物流公司真的转让给了孟小冬,孟小冬就一个要求,让她回深圳。
我犹豫一下说:“这是好事啊,蔷薇,你本身就应该属于深圳。”
她在电话里沉吟了好久,才叹口气说:“我也不瞒你,本来我是不想回深圳的,成都就是我下半辈子的所在地。现在看来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再不去深圳,我怕对不起莫旭游。”
她回不回深圳,跟莫旭游有毛关系!我想笑,心里想,这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找借口。明明是自己巴不得的事,往往要扭扭捏捏半天,还得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似乎缺少一个理由,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既然是为莫哥好,你就应当回来。”我认真地说:“你不用担心的,深圳有我在,谁也不敢欺侮你。”
蔷薇就在电话里笑,说:“说好了,以后要是有人欺侮我,你得帮我。”
“必须的。”我严肃地说:“谁敢欺侮你,我王者就日翻他祖宗十八代。”
“胡说八道!”蔷薇在电话里训斥着我说:“开口闭口说粗话,有点素质好不好。”
我嘿嘿地笑,赶紧赔礼道歉说:“我改还不行吗?”
“你的朋友要不要还留在成都?”她问我。
“苟麻子他们吗?”
“除了他,还有谁?”
“你公司不是转让给了孟总了吗?”
“没错,是转让了。严格来说,是合作。我与孟小冬签了合同,我只转让51%的股份。我们说好了,在深圳开通一条直达成都的物流专线。”
“好事。”我赞叹说:“真的是好事。”
想起苟麻子的事还吊在半空里,此时他回深圳,几乎就是自投罗网。要是被徐源缠上,再想逃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我试探地问:“老苟要是留在成都,可能不可能?”
“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蔷薇吃吃笑起来,压低声音说:“公司虽然是孟小冬和我的,我看啊,只要你开口,孟小冬不会反对。”
“何以见得?”我狐疑地问。
“女人的直觉。”她迟疑了一下说:“不过,随他来的女孩子,是叫陶小敏的吧,可能留不住了,她非要回深圳。”
我叹口气说:“最好是把她和老苟都留下来。”
蔷薇告诉我说,三天后她和孟小冬一起回深圳。这两天她准备陪着孟小冬去一趟青城山,如果有新消息,她会及时告诉我。
挂了蔷薇的电话,我决定给苟麻子打个电话。
苟麻子大惊小怪地喊:“王者,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
他在电话里酸溜溜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命犯桃花,这么多女人,一说起你,个个都像花痴一样,奶奶的个熊,老子什么时候也有这种艳福啊!”
我骂道:“老苟,你这辈子的思想都在肚脐底下三寸的地方,没出息。我告诉你,这次不许回来。”
苟麻子不高兴地说:“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我骂道:“你要不怕死,你就回来。到时候被人打死了,你家就绝种了。”
“徐源还在找事?”他紧张地问。
“你说呢?”我很想把徐源与我打过一架的事说出去,老子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我还想告诉他,徐源不但全城在找他,还找到我们老家去了。看样子徐源与他结下这道梁子,不死个人是不会罢休的。
“妈的,老子还真怕他不成?大不了鱼死网破。”苟麻子忿忿不平地骂:“有他在,老子连个深圳都不能去了?”
我安慰他说:“暂时的,邪不压正,总会有出头的机会。”
苟麻子是在我面前装面子,我知道他的胆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徐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我清楚,现在就是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回来。
苟麻子突然笑嘻嘻的说:“我不回可以,你让陶小敏也不别走吧。”
我笑道:“我有那么大本事吗?陶小敏回不回来,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能不能留下她,看你的诚意了。”
苟麻子长叹一声说:“要是换作你,你该怎么办?”
我跟着长叹一声说:“我也没办法。”
两个电话打完,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坐在咖啡厅里孙玉终于忍不住出来找我。
我拉着她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她明净的脸庞说:“玉姐,我先送你回家吧。”
孙玉愕然地看着我,问道:“你有事吗?”
我说:“有点小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孙玉便微笑起来,说:“既然是小事,放到明天再处理也行啊。我要你陪我!”
她的神态羞涩,宛如小姑娘一样的扭捏。
我握着她的手,细声安慰她说:“玉姐,我一有时间,立马过来陪你。”
“好吧!”她无可奈何地答应,问了我一句:“你还有钱花吗?”
我一楞,当即觉得有一股屈辱铺天盖地而来。老子堂堂男子汉,居然会沦落到一个女人来问自己够不够钱花,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事啊。
孙玉要给我钱花,我要是拿了她的钱,老子不就真成了小白脸了?
我当即拒绝,语气冷冷地说:“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的冷淡让她有些意外,她调转头就要走,我没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里。
孟小冬和蔷薇要回来,这对我来说,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现在从银行辞了职,并不是无职业的人。我的特别助理的身份还没变。孟小冬说过,我任何时候回去,她都一百个欢迎。
孟小冬现在遇到的困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得多。首先是我们花了无数心思弄到了梁大地的保险柜钥匙,到头来还是失望至极,钥匙居然打不开保险柜。
本来我们的希望全部集中在保险柜上,只要打开保险柜,我们就能拿到梁大地藏在里面的股权转移协议书。拿到协议书,梁大地就会变成一文不名的一条狗。当然,我并不希望梁大地变成一条狗,但我绝对不希望孟小冬的财产轻而易举全部落在他手里。
股权协议拿不到,工厂又因为缺少订单而要停产,这对孟小冬来说,几乎是雪上加霜。如果梁大地新厂开业,股权被他处理掉了,孟小冬就会一无所有。到时候梁大地想把孟小冬扫地出门,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失去财产的孟小冬会怎么活下去,我想都不敢想。这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女人,一旦落魄,必定会活不下去。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现实,我必须要帮她,就为当初我来深圳,她是第一个请我做事给我工钱的人。
股权里夹着个甜姨,徐大官当初在律师行留下的律师信,究竟能起多大作用,谁也说不准。毕竟徐大官现在是落魄的凤凰,连只鸡也不如了。
我心里一动,甜姨说要起诉孟小冬,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见动静?
甜姨要起诉,其实就是使了个“拖”字诀,只要法院一受理,涉及此案的股权就会被冻结,股权冻结,谁也没办法处理。要等到官司明了,就是三两年以后的事了。
三两年会发生多少事,谁又能预料?我不禁为甜姨的高明赞叹起来。姜老就是辣,甜姨这一招,就将梁大地和孟小冬全部套住了。尽管这一招是她与孟小冬商量的结果。
甜姨没消息,孟小冬也不见动静。她千里迢迢跑到成都去收购蔷薇的物流公司,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孟小冬从来没涉足过物流行业,她收购蔷薇的公司,一定另有目的,但目的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
一件件的事纷至沓来,我居然一点也不糊涂,反而觉得头脑无比的清晰。
小腹里窜动的玉露丸又开始蠢蠢欲动,浑身上下又如着了火一般的炙热起来。我开始后悔刚才不该让孙玉离开。
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难道我这辈子片刻也不能离开女人了?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当即猛捶了一下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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