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则寒坐在温泉里，手懒懒横着池边，白色衬衣被水浸湿。
宋问盏看他完全没有要脱掉的意思，出声问道：“你穿着衣服泡，不难受吗。”
商则寒对上她的视线，眉梢微抬，答案不言而喻。
宋问盏知道，他是让她帮他脱。
脱就脱，又不是没干过这件事。
宋问盏抬手，手落在他喉结下方的那颗纽扣上，商则寒配合的仰起头。
她一颗一颗解着，但水下的部分看不真切，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
宋问盏不知道解到多少颗了，正顺着往下时，却碰到了坚硬的金属皮带扣。
她思考了两秒，还是上了手。
可很快，商则寒便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可以了，如果你想继续泡温泉的话。”
宋问盏靠在了他怀里，乌黑的眼睛被水蒸气蒸的有些湿漉漉的，她小声道：“我要是不想呢。”
商则寒看着她，眸色深了许多。
宋问盏继续，直至握住了他。
除了在商家那次，她被迫给他用手，之后便一直没有过了。
宋问盏有时候主动归主动，但仅限于撩撩他，从来不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在她并不熟练的动作下。
商则寒手放在她腰上，嗓音暗哑：“知知。”
宋问盏耳朵红到滴血，也不知道热的还是累的。
她脑袋埋在他怀里：“你……别说话。”
当她感觉手酸到快要没有力气时，腰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下一秒，她跨坐在了他身上。
宋问盏微微瞠大了眼睛。
商则寒拨开她的浴巾，让她缓缓坐了下去。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在浴缸里过……
但是这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缠绵氤氲的雾气将旁边的落地窗上覆盖一层浓浓的雾。
商则寒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旁边的单人按摩床上。
温泉池里，只剩下衬衣和浴巾交缠着。
结束后，宋问盏靠在他怀里，和以往不同的是，完全没有一点睡意。
她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商则寒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淡淡道：“周末，带他们过来玩儿两天。”
宋问盏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商则寒神色不变：“即便不是今天，迟早也会被人知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宋问盏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他已经知道傅闻清让商雯做选择的事了。
商则寒从来不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在傅闻清之前，把这个消息揭露出来。
商则寒顺了顺她的头发：“不用担心，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宋问盏闷声道：“我知道澄澄是无辜的，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要让你来承担这些。”
商则寒抱着她：“你不是说了吗，老爷子临终前交代过，商家是我该承担的责任。”
“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承担。”
“都一样。”商则寒低声，“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带言言和稚稚去玩儿。”
……
周末的两天里，宋问盏都把手机关机，从来没有打开过。
商则寒偶尔接一个电话，但都寥寥几句，大多也是工作上的事。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平和。
周日那天下午，宋问盏坐在稚稚对面，给她拍照的时候，一点一点试探性的拉下了口罩。
稚稚歪着脑袋，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言言站在稚稚旁边，拉了拉她的胳膊：“稚稚，要看镜头哦。”
稚稚这才收回视线，在小荷包蛋的教导下，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耶。
宋问盏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给他们拍照。
等拍完时，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
稚稚走到她面前，仰着小脑袋看她。
宋问盏下意识就把口罩拉了上去，随即蹲在她面前，缓声开口：“怎么了稚稚？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
稚稚摇了摇头，伸手把她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宋问盏连忙侧头。
下一秒，稚稚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要一，直戴，口罩，是生，病，了吗？”
宋问盏看向她，忍住喉间的哽塞：“我……你看到我会难受吗？”
稚稚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你长，得好，漂亮，好像……”
她费力想了一下，才继续道，“像我，妈妈。”
宋问盏眼睛瞬间就红了，将稚稚抱进了怀里：“稚稚，对不起。”
稚稚的表情有些茫然。
宋问盏也怕自己吓到她，平缓了一下情绪，松开她道：“稚稚，那你想妈妈吗。”
稚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我不，喜欢，妈妈。”
宋问盏控制住泪水掉下来。
稚稚道，“但，我喜，欢你。”
宋问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稚稚点了点头，转身跑去和言言一起玩儿了。
宋问盏缓缓站了起来，同时，一张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她伸手接过，吸了吸鼻子：“你都看到了。”
商则寒低低“嗯”了声。
宋问盏快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至少她现在看到我，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了，以后口罩也不用戴了。”
商则寒看着她，很久才开口：“知知。”
宋问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拉着他的胳膊，看着不远处玩儿的正开心的两个小家伙：“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就是该你承担的，你要承担，和你没关系的烂摊子，你也喜欢揽下来。”
商则寒握住她的手，没有再说话。
可如果，不是傅闻清的话，稚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宋问盏道：“我们是今晚回去还是明天早上？”
商则寒收回视线：“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言言和稚稚还要去幼儿园呢，太早了他们起不来……我也起不来，那就还是今晚吧。”
商则寒道：“幼儿园先不用去了。”
宋问盏刚想问为什么，就想起了原因。
即便老师不去讨论这件事，但是幼儿园的那些家长不可能不说。
那些小孩子又是对什么都充满求知欲的时候，万一听到家长说的那些记下来了，去问言言……
她默了默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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