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盏注意到,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在拿对讲机。
她走了几步后,忽然开口:“洗手间是在这边吗。”
两个男人一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怎么上来的。”
宋问盏道:“那船不停在岸边吗,我就这么走上来的啊。”
两个男人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正要有所动作时,却接连倒地。
张一鸣和十一一人手里拿了个消防栓,同时扔在了地上。
宋问盏连忙去开旁边的门:“言言稚稚……”
可是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们。
傅初栀蜷缩在墙角,看到她时,明显也是一愣。
宋问盏皱了一下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初栀摇着头:“我不知道……”
傅尉白派人把她送回卡尔加里没多久,她就被傅闻清的人抓来了。
张一鸣和十一跟着进来,四处看了看:“那两个孩子不在这儿吗?”
宋问盏点了点头,说不失望是假的。
她转身道:“继续找吧。”
傅初栀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你们找稚稚吗,我知道她在哪里。”
宋问盏猛地回过头。
傅初栀带着他们去了船舱的最下面一层,这一层跟上面的空空如也相比,多了很多看守的人,来回走动。
她站在墙后,小声道:“稚稚和那个男孩子就在最里面的那间房。”
宋问盏看了过去,守着那个房间的,至少有十几二十个人。
十一咳了声:“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找商则寒?”
张一鸣小声:“这样不就暴露了吗。”
“你当拍警匪片啊,还暴露,那你说我们怎么去,我们这几个人,去送死都不够的。”
宋问盏抿了抿唇:“我有办法。”
十一道:“什么办法?”
宋问盏道:“我现在出去,他们一定会派人把我带到甲板上去,到时候等这里看守的人一少,你们就找机会动手。”
十一道:“那能走多少个人,还是打不过啊。”
傅初栀道:“我也一起,他们其中有些人我见过,我假装生病了,让他们去我房间拿药。”
张一鸣道:“这样就可以了,我趁着这个机会,从那个窗子绕到船后面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进房间。”
十一啧了声:“你们胆子真大。”
尽管这么说着,他还是活动了下肩膀,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宋问盏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殊死一搏。
她和傅初栀接连走了出去,做出一副要闯进那个房间的样子。
看守的男人见状,立即拦住了她们。
……
与此同时,甲板上。
傅闻清在接了一个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更甚:“带她们上来吧。”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悠哉开口,“这出戏似乎更有意思了。”
而楼下,傅初栀走了几步后,弯腰剧烈咳嗽了几声,转过头道:“我的药在房间里,你们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傅闻清之前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和傅尉白撕破脸的时候,他的手下都知道傅初栀叫他伯伯,眼下傅闻清把傅初栀带来,只是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所以手下的人,还是不敢轻怠了她。
为首的男人随手指了旁边的人道:“你,去给她拿药。”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等等,你们两个一起去。”
紧接着,他和另外三个人,带着宋问盏和傅初栀上楼,往甲板的方向去。
一时间,看守的人顿时少了三分之一。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张一鸣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旁边的窗户。
甲板上。
远处的游艇还在烧着,火光刺眼。
商则寒站在那里,手撑着栏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这时,宋问盏和傅初栀的身影出现在了甲板上。
傅尉白最先看到,神色一紧:“知知!”
傅初栀脸上一喜,垮了一步出去:“哥哥……”
可她话音落下,才意识到,傅尉白根本就没有看她。
傅初栀又慢慢垂下了头。
商则寒转过头,在看到宋问盏的那一瞬间,黑眸里仿佛卷起了狂风骤雪,浑身都是寒意。
宋问盏先是看了眼傅尉白,对上商则寒的视线后,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别担心。
傅尉白和商则寒同时往前,可他们刚走了一步,傅闻清便道:“别着急别着急,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们擅自行动。”
他们两人的脚步倏地停住。
傅闻清满意拍了拍手:“这才对嘛,不过来的正好,也省的我再去单独找了。”
商则寒冷冷看向他:“放了她。”
傅闻清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放了我谁。”
他说着,看向了傅尉白,笑道,“那你呢。”
傅尉白握紧了拳头,目光微寒。
不等他回答,傅闻清就走到了他身边,叹了一口气:“尉白,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十几年的陪伴,真的就抵不过那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吗。”
傅初栀蠕动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哥哥……”
傅闻清继续:“叫了你十几年哥哥的人是谁,又是谁在这么多年里,日日夜夜的陪在你身边,让你能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走出来,难道这些对于你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吗。这么说来,你好像比我更加冷血吧。”
傅尉白转过头:“这些难道不都是你的手段吗。”
傅闻清不置可否:“是,我承认,所以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是选这个和你朝夕相处的妹妹,还是……仅仅和你有血缘关系,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妹妹。”
傅初栀如同早就知道答案一般,安静的站在一旁。
傅尉白不会有其他选择。
他看向宋问盏,刚要开口,后者便往前走了一步:“你觉得你所谓的玩弄人心,就很有意思吗。”
傅闻清看向她,笑容不变。
宋问盏继续往前:“你是因为自己这一生过得都不如意,从来没有人选择过你,所以才总是喜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把戏。说白了,这些都是来自于你骨子里的自卑,对自己的看不起,所以才靠着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荒诞又贫瘠的内心。”
傅闻清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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