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也松了口气，本来他还担心莉莉丝是不是一点都不蠢，前面只是在装傻，故意套他的话。
现在看来，她还是有一些谨慎的，但是不多，就一点。
此时。
两位之间的氛围，不像是最开始那样生分。
莉莉丝对汀桥充满了十二分的兴趣。
她笑道：“你一个鬼刀恶魔，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殿下，我是恶魔，我生来就无比恶毒。”汀桥平静回应。
“那……”莉莉丝舔了舔嘴唇，把玩了一下新涂的指甲油，道：“你对我会不会也这么恶毒呢？”
莉莉丝低头直勾勾的看着汀桥。
汀桥皱眉。
这是什么问题？
太蠢了吧？
我难道还能说会？
若我说不会？你信？
你不应该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然后偷偷调查我，监视我，防备我吗？
他看着坐在王座上，无比自恋的欣赏自己指甲的莉莉丝，不禁想到。
这可能真的是个蠢货。
“莉莉丝殿下，我当然不可能对您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为什么？”莉莉丝挑眉。
“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汀桥笑道。
“那为什么不靠你背后的恶魔族？若恶魔族知道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帝血天才，一定会花无数精力培养，不是比跟在我身边更好么？”
莉莉丝放下了手，冷冷的盯着汀桥。
汀桥面不改色，冷冷道：“因为我曾被恶魔族抛弃。”
“我深深的记得，我年少时在那个族群里，过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锻炼出了我如今的恶毒！”
“我讨厌我的种族！”
“现在，我蜕变了，但我不会回去。”
“我要加入血族，加入您的麾下。”
“我要打整个恶魔族的脸！”
“让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看到，我现在能骑在他们随便大小便，随便拉屎，他们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段激昂颤抖，还流露着真情实感的表演，彻底征服了莉莉丝。
莉莉丝的眼里竟然露出了一抹同情。
她虽然无法联想到对方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但她记得，小时候的某一天，她在赫王面前抱怨今晚食物很难吃。
可赫王却跟她说，你现在所嫌弃的晚饭，是很多生灵做梦都不敢想的食物。
这片广袤大地上的许多生物，都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并且看不到尽头。
然后，赫王竟然用他的天赋，把自己丢在地上的食物重组，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山谷的某个角落吃着。
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感觉赫王是在教导自己，不要浪费食物。
但她又感觉不止于此。
因为那时赫王独坐在血色山崖边的姿态，充满了孤独，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想着想着，孤独又变成了痛苦。
那种痛苦，与眼前这位汀桥刚刚所展现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她彻底相信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强者。
最后。
萧凡转身这座血色宫殿。
一切计划非常顺利。
但他一时间却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刚刚那段表演是真的。
对于汀桥而言是真的，他记忆里童年的画面很多，都充斥欺压，辱骂。
对于萧凡而言，也是真的。
想来，他能如此恶毒好像也是因为童年。
他的童年告诉他，若不恶毒，怎么活？
虽然后来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
但也真的很难再改变了。
萧凡抬头望天，星空璀璨，不禁反问自己。
我算是个好人吗？
死在我手上的生命，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么想来，我一定是个罪人吧。
罪人……
萧凡自嘲一笑。
好像这个称呼并不好听。
但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变。
罪人就罪人，谁能耐我何？
PS：“giao桑……今天的码字，就到此为止吧，再写……就不礼貌了。”
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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