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手机上发现一条没有发出的短信,写着:“我看到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了,他竟然还在干老本行,天理何存……”
老人的死似乎与这个贩毒集团有关,我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有血迹,拿起来一看,他的左手掌被割伤了一道。乍一看似乎是握住凶器反抗被割伤,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有蹊跷之处,一般人持刀,刀刃都是朝下的,被割伤的理应是指腹才对。
但左手手指上确实有被刀背勒出的一道痕迹,证明他确实是用手握住刀。我拿起老人的右手,对比了一下发现他的右手才是惯用手,这也有点反常,在危急关头,应该会拿惯用手抵挡才对。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墙面的溅血位置很低,血量也不多,这有点反常。毛衣确实会吸血,但是溅血位置这么低,难道老人是坐着被刺死的?
这个命案处处透着矛盾的气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退出来,挥了挥手:“把尸体先抬到餐车去吧!”
乘警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这边离餐车很远,一路抬过去肯定会引起恐慌,现在车内气氛已经够紧张的了。”
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孙冰心建议道:“要不把车门打开,从外面抬到餐车。”
我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没有太阳,索性就放在外面验吧!我联系一下当地警方,让他们待会过来把尸体带走,总不能被列车一直送到终点站吧。”
乘警立即联系其它人过来,打开车门,把尸体用一块床单遮着抬到外面。
我已经通知黄小桃他们过来,我和孙冰心下了车,我的眼睛在铁轨下面来回扫视,果然发现一样闪着光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把沾满血的匕首,通过排便口被扔了出来。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来,孙冰心立即拿出一个证物袋,她问道:“这就是凶器吧?”
“十有八九!先别装,你有透明胶布吗?”我说道。
孙冰心向乘警借了一卷,我在刀柄上撒了一层海草灰,用透明胶布将指纹完整地提取下来,尤其是匕首末端露出金属的部位,采集到一个非常完整的大拇指指纹。
眼下条件有限,只能这样比对指纹了,我希望待会当地警方赶来可以把凶手直接带走,以免夜长梦多。
我把透明胶带和采集到的指纹交给孙冰心,吩咐道:“那帮毒贩全部在餐车,你过去挨个采集指纹比对一下,尤其是双手大拇指,看看凶手在不在他们中间。”
孙冰心吐吐舌头:“我一个人去啊?你陪我嘛。”
“我还要验尸呢,没事,乘务长在那里,谁敢不老实你就记下来,待会我去教训他。”我笑道。
孙冰心走后,我过去验尸,我叫几名乘警手里高举着床单站在两旁遮挡乘客的视线,然后我把死者的衣服剪开。我注意到胸口的刀伤很规整,虽然位置很凌乱,可是力道却很均匀。另外我注意到,伤口的创面和花衬衫腹部的刀伤很像。
一般这样的刀伤就意味着,凶手对力量把握得很好,是使刀的行家,行凶时头脑冷静。
可是这也是一个矛盾点,如果凶手头脑冷静,就不会这样胡乱刺,应该一刀毙命才对!
死者身上残留着一层汗水,这出汗量也有点反常,人的恐惧是分阶段性的,特别恐惧的时候反而不会流太多冷汗,我验过那么多尸体,死亡时出汗量这么大的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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