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她体虚血瘀,精疲力竭,暂时昏厥了,等药物缓解一阵,就会清醒。”
郭夫人松了口气。
医生走了。
颜洛水陪同她,守着郭瑾。
她也哭了一夜。
早晨天亮,她擦干了泪,准备回新加坡。
“我不知道阿瑾怎么了。”颜洛水哽咽着,“阿瑾从小乖巧聪慧,我从未见过她发脾气,我以为她没事。”
“别怕。”司行霈搂住她的腰,安慰她,“没事,会过去的。阿瑾只是暂时钻牛角尖,她迟早想通的。”
他们两个人在病房里,一待到了黄昏,仍是毫无消息。
顾轻舟今日也没空,她要去趟学校。
学校有个重要课题,是国内外专家组联合研究的,要拿出一个方案来。
“......你们先讨论,等我忙完了,就来帮你们。”顾轻舟对颜洛水和程艋道。
“嗯,快去吧。”颜洛水道。
顾轻舟匆忙而去。
她一路上想:郭瑾这孩子,应该是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她才会如此。
颜洛水说她没什么心计,顾轻舟却不这样觉得。
她虽然是孤儿,却也曾在顾绍身边耳濡目染,深谙权术之道。
她和郭瑾相处的日子,也不算少了,却从未见郭瑾耍小脾气。
顾轻舟猜测,她是有点害怕的。
“她还是孩子。”顾轻舟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那就让她静静吧。”
顾轻舟到了学校,先见了师座。
师座告诉她,他昨晚没回宿舍睡觉。
顾轻舟知道,司机会给她打电话的。
果然,司机给她打电话报信,她也知道了司行霈去军营,司行霈把郭瑾丢在了医院。
“......阿瑾没事?”顾轻舟问。
“没事,就是晕了。”司机道,“司长官让您不用担心,我们会看护好小姐。”
顾轻舟颔首,挂了电话。
她回到了教室。
颜棋还没来,她先去了洗手间。
途径一条僻静的廊子时,她看到旁边站了位穿西装的青年男士。
顾轻舟认识他,是司行霈的副官高桥荀。
他正在讲电话,声音温柔:“我知道,我会按照您交代的,做好这件事的......”
“嗯,您请放心。”
顾轻舟驻足,听他打完电话。
“......我会做好的,不管付出什么,都不负责任!我保证!”
“我爱您,夫人。您在日本好好养胎,我会想念您的。我们都好好的......”
顾轻舟听了很难堪。
她不喜欢别人说她是个孕妇,特别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高桥荀的话,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
顾轻舟脚步顿住,猛然扭头,瞪向了他。
高桥荀背对着她,并未察觉有人注视着他,依旧低头打电话。
“我会做好的......”
“您别操心了,好吗?您在美国也要好好保重,我会经常打电话过去的......”
顾轻舟咬紧了唇瓣。
她转身,离开了。
高桥荀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中她的胸膛,令她窒息。
她的脚步很沉重,几乎走不动,每迈一下,地面就响起闷钝的震荡。
直到上车了,她仍是脸色煞白。
她坐进了汽车里,闭上眼睛靠着椅背。
她的呼吸紊乱而急促。
“阿蔷?”颜洛水瞧着她不对劲,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你怎么了?”
顾轻舟回神。
她睁开眼,望着颜洛水,眼底泛红:“洛水,我有些不舒服。”
颜洛水立马紧张起来。
她摸了摸顾轻舟的脑袋:“哪里不舒服?”
顾轻舟道:“不记得怎么回事。”
她不敢说自己是因为高桥荀的话而难过。
她不想提起。
她希望自己能克制情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颜洛水却误会了:“是不是伤口疼,要不要去看医生?”
顾轻舟摇摇头,道:“不要,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突然很烦躁。”
颜洛水道:“别胡思乱想。”
她扶顾轻舟坐稳了,自己则坐在了顾轻舟旁边。
她没再多言,默默握住了顾轻舟冰凉的手,给她暖手。
她也不说话,安静陪伴着顾轻舟。
顾轻舟也静默,任凭寒风灌满她的四肢百骸,冻僵她的五脏六腑。
她整个人冷得瑟缩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很冷。
司机的汽车停了下来,颜洛水喊司机:“怎么不走?”
司机解释:“太原府堵车严重,汽车走不了。咱们要绕一圈才能过去。”
这条街上,全是高级公寓。
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其中的一栋楼门口。
顾轻舟推开车门,刚跳下车,就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
她微愣,朝那边望去。
那边的树荫里,站着一名女子,正是郭庭的堂妹——郭嘉仪,此刻她正在和人通话。
“你在跟谁通话?”顾轻舟走近了几分。
她已经认出来,是郭嘉仪和司芳菲,两人正在说话。
“阿姨?”郭嘉仪吓了一跳。
看到顾轻舟,她脸上闪过几分惊恐。
顾轻舟笑了笑。
郭嘉仪结巴起来:“我妈妈的意思,想让二婶劝劝司玉藻,不要闹脾气......”
她声音越来越弱。
司芳菲却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郭嘉仪,你不要添乱了,赶紧回学校去。司玉藻那丫头,性格倔强又固执。
她认定的事,除了父母和哥哥,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她不肯吃亏,你们就别惹恼了她,否则吃亏的是你。”
顾轻舟蹙眉。
她没想到,司芳菲会说这种话。
郭嘉仪似乎很怕司芳菲,闻言立马就噤若寒蝉。
她连忙道:“我知道错了,司小姐。我这就走。”
她逃跑般跑远了。
司芳菲对顾轻舟道:“抱歉啊,嫂子,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看不惯她们欺辱司玉藻。”
顾轻舟淡淡道:“没关系。”
她上了汽车。
颜洛水送她到了副官那边,叮嘱她:“轻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你别冲动。”
顾轻舟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吧。”
她乘坐轿车,返回了平野夫人那里。
到了家里,佣人端茶递水,又叫厨娘炖了汤圆。
颜洛水陪着顾轻舟吃了饭,然后带着司机去了南京的军区医院,找到了霍钺。
霍钺也是刚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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