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解放了,少有那些缪谈,但是黑猫这种东西许青铭还是听人说过,邪气。
小姑娘家家的喜欢养小动物很正常,但是养个这种的就有些怪了。
不过,他也没往深了想,毕竟李来雨对他来说就是妹妹的一个同学,仅此而已。
陆春娥今天不去学校,许青铭也不走,屋里倒是很热闹。
晌午之后,太阳越发的毒,但是小院子里还是很凉快。
许青铭搬了板凳跟陆东平在外面说话,陆春娥也在屋里,靠着沙发跟温婉闲聊。
说了学校的时候,陆春娥又说到了温婉上回给她做的新衣裳,那是给许老太太做寿的时候一起买的布,带着蓝色小花的的确良。
给老太太做了一件对襟盘扣的衬衫,剩下又给陆春娥做了一件。
那种娃娃领泡泡袖,腰身还特意的收了一下,十分的贴合她的气质。
“有好几个同学都在问我哪里买的,百货大楼没这样的。”
温婉轻笑:“那下次要再问,你就跟她们说是我做的。如果有实在想要,可以自己去买布我给帮着做一下,不过要收手工费。”
她的打算还没跟陆东平讲陆东平现在要上班要上课挺忙,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这些想法分神。
百货大楼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她可以慢慢的接一些私活,帮着别人做衣裳,一个是积累人气,再有也可以赚点钱。虽然陆东平有工资,也足够她们开销了,但是钱这东西,她一贯都不嫌多。
陆春娥眼睛一亮:“还可以这样啊?”随即又暗淡下来:“这样做会不会有事?毕竟不许私自做买卖。”
温婉道:“我又不卖衣裳,就是谁需要的话帮个忙,收个手工钱,料子是她们自己的。这个自愿,想要的就来,不想要的也不用刻意去招揽。”
“那,工钱要多少?”
这个,温婉还没好好计算过,她想了想道:“裤子的话三块钱一条吧,要是衣裳,那至少得五块,布拉吉或者厚衣裳八块。”
陆春娥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半响才喃喃道:“嫂子,这会不会有点高?”她都没好意思说,这何止是一点点高。她觉得裤子三块钱一条那个价格已经相当可以了,八块,这样谁会舍得来做衣裳。
她不懂温婉却清楚的很,像是陆东平的工资,一个月二十八块钱,这是因为他在片区公安局只是一个小警员,算是最基层工资最低的。往上一点,三十多四十多的都有,像是许大舅舅温世华那种级别,工资就更高了,和甘岭那边不可同日而语。
百货大楼里面那些衣裳,便宜的有,贵的也不少,一件大衣好几十,就连夏天一条薄薄的布拉吉也要二三十,却卖的俏的很,有时候拿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所以,她要这点手工费算什么。
她又没打算批量生产,这才刚开始,有人要做就做,没有人也无所谓。反正她做的样式什么的都是独一份的。
不过她原先没往这块想,这会儿思绪一下子明朗起来。家里还有好几块布,她还可以继续做,这会儿早晚要穿的衬衫布拉吉,还有再热一点穿的,她可以想着花样做。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不爱好看的衣裳,穿出去肯定会有人注意。
这样,也算是多了进项。
说着话,蛋蛋已经在沙发上蜷着睡着了。
她起身给抱起来,放回屋。
出来之后喊了陆春娥:“困的话去屋里歇歇,后面那屋也收拾好了,专门给你留着的。”
陆春娥应了一声:“嫂子你困了就去歇歇,我等会儿去。”
温婉也没跟她客气,早上起的早了,这会儿到点就有些难受。
客厅里面就陆春娥自己,许青铭跟陆东平在外面没进来,她起身去桌子跟前给两个人的杯子里面续了水。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陆东平在问许青铭:“我听婉婉说你回来之后家里一直在给你安排相亲,有眉目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
许青铭道:“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相亲什么的都做不得数,总要合自己眼缘才行。我要是喜欢了,不用别人操心,自己就会去追求,不喜欢,安排也没用。”
说完,看了陆东平一眼道:“我以为我们好歹也算是同道中人,没想到你竟然也和大家一样。”
陆东平轻笑:“不一样,我二十三遇到的婉婉,但是你已经二十五了。”
许青铭挑眉看着他,这话就很过分了,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在说他年纪大了。
“你有操心我不如操心一下春娥,她年纪也不小了吧?离家远,婚姻大事你当哥哥的还是要好好给把个关。小姑娘长大了,肯定也不少追求者,医科大那边不乏优秀的,但是学识渊博跟人品没多大关系,找对象可是要过一辈子的,看着点。”
许青铭不说,陆东平还真的是没记起来这个事情。
的确,春娥是不小了。
“这个我还不好直接问,回头让婉婉问一下,要是有合适的也该谈了。”
两个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陆春娥在门口却听的一清二楚,手里端着的茶杯差点没端住。
她转身回去,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往客厅外看了一眼,默默地进了后面的屋子。
后面的屋比较幽静,太阳照不到,不开灯屋里很暗,但是温婉也很用心的收拾了,除了床,柜子和桌子什么都齐全。
上面铺的是温婉从学校拿回来的被褥,刚刚晒过,软乎乎的满是太阳的味道。
陆春娥规规矩矩的躺了上去,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刚听见的话。
他说,他缘分还没到,到了,喜欢了,不用安排,他自己就会去追求。
陆春娥很清楚,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默默地,偷偷的喜欢着,可这会儿却特别的难受。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的如此的贪心,竟希望自己的喜欢能得到回应,希望他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大概是在打定主意要考大学,要来首都 来这个离他近一些的地方开始。
他以前说过的话陆春娥一直都记得,他说要明确目标,然后去努力,即便最后不成,那自己努力了也不至于后悔。
他不知道,他就是春娥的目标,春娥一直记着他的话,一直追随着他的步子,希望着有一天能和他比肩,能堂堂正正的跟他说自己的喜欢。
这么久,陆春娥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在此刻,听着他跟陆东平所说的话,这么久的坚持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
许青铭二十五了,不小了,不可能再蹉跎下去了。家里的人在安排他相亲,他现在还没喜欢的,他说了喜欢的话会去追求。
他跟哥哥说自己的终身大事,语气那么风淡云轻,他拿自己,从来都是当作妹妹一样。
光明正大,没有半点杂念,否则不会说那些。
早就知道的,可这会儿心里却难受的不行,原先心里一直存在的希冀,就这么不经意间就被一下子扯断了,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跟谁说,不知道该问谁。
只能在屋里,用被闷着头,悄悄的,流着眼泪,连哽咽都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听见。傍晚起来的时候还悄悄用冷水敷了敷眼睛,生怕被看出异样不好解释。
罪魁祸首许青铭完全不知,当真在这边混了下午饭,才骑着车子晃晃悠悠的回了华大的家属楼那边。
晚些,陆东平依旧是要去上课的,夜校没有周末。
白天休息过了,温婉难得的在他回来还没睡,卧室的灯开着,她靠着床头在那里织毛衣。
这两天入夜还是很凉爽的,井水也凉着,但是陆东平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涮涮,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屋闩了堂屋门。
头发擦的半干才上床,他上床,温婉又爬起来去摸手电,想去外面上个厕所。
等消停下来熄了灯,陆东平才道:“回头还是要再弄点砖头水泥回来,后面那点地方阴凉的种菜也长不好,在那简单搭上一间,不说别的,晚上也能方便一些,夏天洗个澡什么的也好。”
温婉不操心这个:“你有时间的话就弄呗,不过要想方便,咱们这屋是不是还得开道门到后面去?”听着是简单,但是做起来挺麻烦:“回头想怎么弄,不行找两个人,最多两三天就能起,剩下的里面要怎么弄再自己慢慢折腾。”
说完等陆东平应了一声她才又问:“现在算是暂时的安顿下来了,家里,是不是要去个信?”
“信我在写了,回头就寄过去。”陆东平翻了个身往她跟前凑了一下道:“我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
“就春娥的事情,她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也不小了,我又不好问,你帮我问问看,她有没有谈对象什么的,离家里太远,娘给她操心不上,只有我们能问一下了。”
温婉应下来:“这个早先我就问过,她说没有,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我也不好说,现在婚姻自由,感情这个事情别人操心也是瞎操心,得看她自己,我们最多也就是帮着掌掌眼,看一下,起不了什么作用。”
陆东平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姑娘家大了心思就多了,不管也不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呼吸早就平稳了,他还睁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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