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雨低头搓洗着衣裳没理会他,等他蹲下来的时候,手一抬,盆里的水就洒到他脸上:“叫你在这里乱说。”
许青铭笑的一脸荡漾,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哪里乱说了?”
李来雨不接话,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撒手,我得赶紧洗了,晾一会儿。等他睡一阵起来,不不是要送他回去?”
许青铭把她手上的小衣裳拿过去:“我来洗,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李来雨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将衣裳丢给他,起身把院子收拾一下,把屋里小桌子上已经蔫了的花丢掉,拿着剪刀在园子地里剪了两支怒放的月季插进瓶子里。
许青铭把衣服洗好,搭在院子里,就进了屋。看见李来雨在里面的屋里的绣架那里忙,没去打扰她,转身去了厨房。
这会儿已经不早了,四点多快五点的样子,等他弄好饭出来,李来雨还是保持着和原来一样的姿势,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走过去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了按:“不能一直这样坐着,要歇一会儿。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李来雨手上的针穿过去,停了下来。
舒缓了一下脖子和肩膀站起来:“蛋蛋还没醒呢!”
“嗯,我先来喊你,然后再去喊他。”
“睡了这么长时间该差不多了,再睡,晚上回去之后又该调皮捣蛋不睡觉了。”
说着,捏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李来雨嘶了一声:“都没洗手。”
“那我换个地方。”话刚刚出口,李来雨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论顺竿爬,谁能比得上他?
在红唇上辗转,流连忘返。
手臂将人圈在怀里低声道:“来雨,周明礼都订婚了。”
李来雨被他亲的晕乎乎的,眼色迷离,不明白他突然提周明礼干什么。
“所以呢?”
“周明礼比我还小半岁,他都订婚了。”
李来雨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订婚,李来雨觉得可能有点太快了。他们在一起正式的相处还没多久,这会儿就订婚,这一步迈的也太大了些。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大院,见见我奶奶好不好?等暑假,我要是没有安排,我陪你回去一趟?”
许家老太太,李来雨听温婉提起过几回。
不是想现在就订婚的话,什么都好说。
李来雨点点头:“时间你定,我随时可以。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我不太会说话,她不一定会喜欢我。”当然,这得看她耐烦不耐烦跟人周旋。
许青铭得逞得低笑,在她唇上轻轻的蹭,亲到她两腿发软。
腻歪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的撒手,拉着她出屋。
李来雨去厨房盛饭,许青铭去喊蛋蛋起床。
蛋蛋这孩子皮是皮了一点,但乖是真的乖。没睡到自然醒,半道被人喊起来,眼睛迷迷糊糊的瞅瞅这瞅瞅那,不哭也不闹腾。
许青铭帮他套上衣裳,揪了揪他的腮帮子:“小东西,你这待遇可比我好多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进李来雨的卧室,但是他的小外甥都在床上躺过了,还被人亲自伺候着。
蛋蛋被他一捏就不乐意了,嘴一瘪:“我要回家,我要外公。”
许青铭哄他:“下来先洗脸洗手,等会儿吃完饭就带你回家去找外公。”
说着,帮他套上鞋子,将他拎下来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去了外面。
外面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蛋蛋吃饭从来都是不要让人操心的,何况皮了一晌午这会儿他也饿了,李来雨给他夹菜,晾了汤,剩下的就不用管了,拿着勺子坐在那卖力的往嘴里扒饭。
还没吃完,院子门被敲响了。
许青铭站了起来:“你们吃,我去看看是谁。”
开了门,温婉站在外面喊了声“七哥”,揶揄的看着他:“你也在这里啊!”
许青铭道:“不是说店里很忙我给你送过去,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温婉道:“忙也是东平他们忙,我下午闲着,回去一趟,顺带的把他带回去。你难得清闲,得把时间留给你处对象啊!”
“牙尖嘴利!”许青铭想敲她。
李来雨却从屋里出来了,招呼温婉:“婉婉,吃饭了没有?”
温婉道:“都吃过了,你赶紧吃你的。”
蛋蛋比李来雨的速度更快,手里的勺子往碗里一扔就往外跑,抱着温婉得腿不撒手,喊着妈妈。
温婉拉着他的手问他:“碗里的饭吃完了没?”
蛋蛋摇了摇头。
“去吧,去吃完。妈妈在这等你。”
等吃完饭,温婉跟李来雨道了谢:“今天真的麻烦你了,这东西捣蛋的很,一刻都不肯闲着。”
李来雨伸手揉了揉蛋蛋得脑袋;“也没有很调皮,还是很好带的。其实周末,可以将他接过来,我们有时间都可以看着他,没上学之前,我们也能教他。男孩子,要在外面多跑跑多见见人才好。”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小孩。
说话间俯身递给蛋蛋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这个是要送给你的弹弓和弹珠,里面的弹珠只有十颗,不能浪费,打完了可就没有了。还有,这个可不能往人身上打知道吗?”
“听话的话,下次来你也再送你别的好东西,要是不听话,以后就没有礼物喽!”
蛋蛋捏着绣了一簇翠竹的荷包,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练的,我要跟姨姨一样厉害。”
温婉跟李来雨道谢,蛋蛋不用她教,也跟着道谢。
温婉提醒他:“我们走了,跟舅舅和姨姨说再见。”
蛋蛋举起小爪子挥了挥手:“舅舅再见,姨姨再见!”然后眼睛还瞅来瞅去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来雨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在找那只黑猫。
不过那只系统幻化出来得黑猫并不想跟他这个随时会扯毛得小屁孩玩耍,躲在空间里面不乐意出来,因此李来雨就没有做声。
母子俩大手牵小手的出了院子。
温婉拉着他的手往桐花巷外面的站台那边走,蛋蛋的嘴一路上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姨姨好厉害,她会射箭哎!她送了我弹弓,还有一把剑,可厉害了,她拿着还能飞起来,下次我过来要跟她学。”
温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行,现在回去先陪陪外公,等过几天妈妈又去接你好不好?”
蛋蛋点头:“好,妈妈要记得,不要再忘了。”
温婉听了这话,莫名心虚。
之前说过周末就回去看孩子,但是一忙起来好久都不回去,小孩子都不信任她了。
刚刚到站台,车就来了。
温婉带着孩子上车,正准备去后面的座子上坐下来,目光就和一个女同志给碰到了,莫名眼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倒是没想到对方一眼先把她给认出来了:“温婉?”
温婉的步子一顿:“你是?”
那女同志笑道:“我是张芸呀。”说完,笑了笑:“我们一起在陆家咀那边插队当知青的,你怕是不记得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说完,目光落在蛋蛋身上:“这是你跟陆东平的孩子吗?长的可真好。”
温婉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就动了,她差点没站稳,对着张芸歉意的笑了笑:“我们去后面坐了。”说着,拉着蛋蛋扶着一个个的座位去了最后一排。
将孩子抱在怀里,脸上的笑渐渐散去,疑惑的看了一眼和自己隔着好几排的人。
张芸?
当年那个畏畏缩缩说话都不敢大声后来在队上走丢的女知青?
要不是这么巧的碰见,她还真的记不起来这么一个人,毕竟没有什么来往,而且这么多年了。
她记得那年说是有人贩子逃窜到那边去,陆东平还在武装部,配合县公安局折腾了好些天,还是没能将人全部逮住,张芸就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
找了好久没找到人,后来都说她可能被人贩子弄走了。
温婉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首都,还这么巧的叫自己给碰见了。
说实话,要不是她自己说自己叫张芸,温婉还真的有点不敢认。
张芸好像比她大那么两岁,按着年纪算也还没三十吧,但是看着就像是有三四十了一样。
不能说胖,就很臃肿。都五月的天了,她还穿的很厚,头上包着头巾,脸晒的黝黑。
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首都,在首都干些什么,现在住在哪里。
温婉想了想,想过之后就把这个事情丢在了一边,总归一开始就不熟,以后也不会熟。
大院那边算是这趟车的最后一站,等她带着蛋蛋下车,前面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张芸也不见了。
温世华这会儿已经下班了,阿姨做好了饭,就他跟张前锋两个人。
边吃饭边道:“等明天,你抽时间去桐花巷,把孩子接回来。这小东西一走,感觉家里好像少了好几个人似的,一下子就冷清起来了。”
张前锋点头应了一声,正要再开口说话,蛋蛋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外公,我回来啦!快点开门!”
温世华放下碗就去了外面,开了门,一伸手,蛋蛋就跟如燕归巢似的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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