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孩子这个事情,陆东财真的没多想过,在他眼里,胡青青都还是个孩子。虽然干活特别的麻利,对初一特别的有耐心,但是也不能忽视她时不时的撒欢。
尤其是寒假的时候,跟陆春娥陆东临他们打沙包踢毽子,蹦跶的老高,要是真的有了孩子——
不敢想。
胡青青也没想过要生孩子,她有孩子,叫初一。
虽然不是她生下来的,但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有感情的。
小丫头除了晚上不和她一起睡,白天但凡有时间都和她腻歪在一起,奶声奶气的从刚开始口齿不清的凉凉,后来学会喊娘。
陆东财是个好男人,干活踏实,脾气又好,大概是年龄差别,对她特别的包容,而且,特别的热情。
晚上的时候就觉得瘾特别的大,好在他知道自己媳妇敏感的地方,每次都很有耐心,所以胡青青也很喜欢,每次那会儿都会撒欢搂着他脖子乱咬,让陆东财无法自拔。
在这之前,他是真的没想过两口子之间那点事情还能这么快活,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就这样天天不留空挡的恩爱,孩子到底还是有了。
高秀兰一天到晚的惦记着孩子,盛夏和胡青青一前一后的怀上了,可真的把她高兴坏了。
胡青青这个孩子生的有点轻松,要不是那段时间特别的瞌睡,精神头特别差,陆东财不放心带着去大队卫生室看了下,都不知道她怀上了。
她又不恶心呕吐什么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吃什么都香,加上身上一直都不太准,谁能想到她这是怀上了呀!
听大夫说是怀上了,陆东财还有点不敢信。
他隐约记得有初一的那会儿,李来英吐的厉害的不行,基本上是吃不下东西。
盛夏早她两个月怀上,也是胃口不好,陆东城还专门回来了一趟从家里拿腌好的酸萝卜。
然后他堂嫂也是那样。
怎么到了他媳妇这就不一样了。
奇奇怪怪的。
胡青青这胎怀的是真的特别安稳。
十月份怀上的,过阳历年才知道怀上了。
就是不够睡,其他都还好。
也不影响上工。
不过天冷之后地里面就没什么活了,队上继续垦荒,扩大耕地面积,她要干的也就是耙草之类的活。
家里一入冬就只剩下一头猪,高秀兰也不让她伸手,初一这会儿能走路了,带着她也不耽搁干别的。
陆东财很不习惯。
平时得空就粘着他,跟他嬉笑打闹得人这会儿只要手不动眼睛就睁不开,争分夺秒得睡觉,他能习惯的了才怪。
好在,过完年,才四个来月,胡青青就恢复了正常,啥感觉都没有了,该干啥干啥。
要不是随着时间日益增长的肚子,谁也看不出来她怀上了。
就这,她自个儿还能经常忘记了,说跑就跑,说蹦就蹦,家里人跟她一起谁心惊肉跳。
陆东财是走哪都跟她一起,时刻看着。
上工尽量让她干点省劲的活,到家之后闲了就拘着她不许乱跑,就在家里做做针线什么的。再不济就是带着初一到处乱转,带着孩子她还是比较老实比较稳当的。
盛夏生在五月份,天刚刚热起来,生了个女儿,叫陆佳华,然后初一也有了自己的大名,陆初华。
高秀兰本来是想去县城伺候月子的,但是想了下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不行,就提前去了县城在陆东城那呆了几天,等盛夏生下来就找拖拉机把人带回陆家咀。
“夏夏啊,不是娘非得为难你,城里条件是好,吃啥都方便,但是我一直搁这里实在放心不下,老二媳妇你是知道的,那个性子那是一刻都闲不住的,老二惯着她,管不住,我在家里看着到底好些。但是你说我在家里呆着了,你这边我又放心不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我丢下哪边的是?”
盛夏倒是好说话:“不为难,娘,你别想太多了在哪都一样的。”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到底不一样啊。
她坐月子在哪都行,但是满月呢?
要是家里老人能来县里给照看孩子,她上班喂奶两不误,但是如果要回队上去那其实还是很糟糕的。等满月,除非她不要城里的工作了,不然就只能不喂奶把孩子留在家里。
单位上之前好像也有带着孩子一起的,不知道行不行。千头万绪。
这些都是她自个儿在心里想的,没跟任何人说。
在医院里面呆了三天,出院的时候陆东城就已经安排好了,专门找了拖拉机跑了一趟,然后找人用滑杆给抬到家。
把她送到家当天下午陆东城就走了。
她坐月子,陆东城还要正常上班,忙的很。
家里一下子又多了个大人和孩子,顿时热闹起来。
虽然盛夏不能出屋,但是不时的有本家的媳妇拿着鸡蛋红糖过来看她。
温婉也过来,得闲就会过来串门,跟她说说话。
这会儿胡青青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人虽然瘦弱,但是肚子显怀了,原先的衣裳裤子都没法穿,只能暂时穿着陆东财的。
之前盛夏在城里上班的时候,礼拜天陆东城回来的时候她也是会跟着一起回来的,跟胡青青也算不得陌生。
但是胡青青对她,总是不太亲近。
胡青青跟高秀兰跟家里任何人,甚至是温婉都没隔阂,没心没肺的亲的很,但是跟盛夏这个大嫂就是不行。
所以盛夏回来,她就去看过一回,然后那屋她就再没进去过第二回。
好在高秀兰一早就说了,盛夏坐月子她伺候,胡青青就伺候好自己就行了,大着肚子不去人家屋里倒是也没什么不对。
盛夏出了月子将陆佳华带走了,母子连心,她生的她不舍得这么早就把奶给断了,但是工作也不能不要,没有收入,光靠陆东城一个人的话日子是真的挺难过的。
她出月子还没多久,到了七月里,胡青青发动了。
都没去公社卫生院,自己直接在家里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怀的利索生的也利索,但是该受的罪一样没少受。
孩子也不大,四斤九两的一个男娃儿。
高秀兰欢喜的不行。
虽然她没有那种思想,但是这确实是他们家,她跟陆明海的第一个孙子。
欢天喜地的跟陆明海商量孩子的大名,鸿字辈,隔壁陆东平家那个叫康,陆东财这个就取了章,叫陆鸿章。
这会儿叫大名不太好,小名也是要有的。
小名是胡青青跟陆东财起的。
其实就是胡青青自己起的。
跟着温婉那边起的。
那边有个蛋蛋,这边胡青青就把儿子喊做豆豆。
小名,豆豆比什么狗蛋石头的好听多了,陆东财就由着她去。
小被子用的是初一那会儿的,高秀兰早早的又给缝了一个。
连续添了孙女孙子,好是好,就是这布棉花吃不消。
这些东西都是紧俏货,没有票你拿上钱也买不到。
盛夏是个将就的,跟温婉不逞多让,高秀兰怕家里弄的那些旧衣裳改的她嫌弃,所以除了尿布有些旧的,小被子缝了百家被还给缝了新的,贴身穿的秋衣秋裤也是新的。
两个人有工作有津贴,布票棉花票还是有的。
盛夏这边都给了新的,胡青青这边就不能光是旧的。
哪怕陆东财两口子只能上工挣工分,可是俩人一年到头也没少挣。
初一之前用过的高秀兰都给洗了,又晒了好几回,然后还是给做了崭新的小被子一套秋衣。
她担心一碗水端不平胡青青会有意见,殊不知胡青青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从小穷惯了的人,在她看来,衣裳只要有的穿,能遮肉,洗干净,就行了。
趴在床上稀罕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生下来皱皱巴巴的,然后一点点的长开,等一点点的饱满起来,她就开心的不行。
唯一不开心的是不能出门。
七月份,天已经热的不行了,生完孩子身体虚的很,稍微一动就一身汗,但是不能下地也不能洗澡,难受的不行。
对于一个整天就喜欢上山下河的人来说,在屋里憋一个月简直就是酷刑。
这会儿别说怎么着了,就连门都出不去,去个堂屋陆东财都要把门关起来。
她感觉这坐月子就跟传说中的劳改犯似的。
大概是怀孕的时候瞌睡多,睡够了,生完刚刚半个月,她就精神的不行。
别人是睡不醒,她是没瞌睡。在屋里呆着没事干,就开始逗孩子,睡着她也能给刨醒,这摸一下那摸一下,家里迟早都能听见哭声。
孩子哭她也不嫌烦,反而觉得怪好玩。
陆东财气的,恨不得好好收拾她一顿,但是这会儿坐月子呢,怎么收拾?
“能不能消停点,你别老弄他,要好好睡才能长。”
胡青青长吁短叹:“我没事干,心里发慌。我又不是没让他睡,白天少睡一点,晚上多睡一点嘛!那白天把瞌睡睡完了晚上还怎么睡?”
陆东财觉得心好累:“小孩子白天晚上都有很多瞌睡的。”说完,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以前在家带弟弟妹妹也是这样的?”
“嗯!”胡青青点头。
“那你娘揍你没有?”
“她哪天不揍我?”
陆东财伸揪她鼻子:“不亏。”
“东财哥,我想洗澡,擦一下也行。我之前问过堂嫂,人家坐月子也洗澡的,哪有这样一个月不见水的。”
“东财哥,我想出去,不出堂屋,但是你不关门行不行?”
陆东财忍无可忍的把她往被子里面一塞:“你给我老实一点,擦一下能行,我给你擦,你别想偷偷的把水放凉再擦。”这是个有前科的,不得不防。
说着,叹气道:“青青,你要听话,娘说的那些都是有用的,坐月子要注意的。那有的人一个月都不下地,屎尿都在屋里,就是怕见风落下病根。”
胡青青震惊的看着他:“你说的那不是人,是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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