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是老白猿给的。”
“当时它和季鸿...”
“然后...”
余生回忆着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轻声开口。
这次换成禹墨变成听众,安静的听着,一声不吭。
不得不说,余生的记忆力,太好了。
他的回忆中,甚至详细到了老白猿的每句话,说每句话时的动作,又包括自己如何杀的蜃龙,中间的过程。
全部场景,没有任何遗漏。
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禹墨轻轻点头,直至余生彻底讲完全部经过,他才轻舒一口气,身体略微瘫软,靠在轮椅上。
“老白猿...”
“一定也是一条蜃龙!!!”
禹墨的语气中充满肯定!
“当时那种情况,哪怕老白猿和老师是结盟状态,它也没有任何理由帮你去杀蜃龙。”
“就算它当时一言不发,老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况且,以它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哪怕它主动向老师来卖这个人情,老师也不会接受的!”
“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它却还是做了。”
“热心肠?”
“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为了削弱妖域的实力,以它当时的情况而言,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随着不断分析,禹墨脑海中的思路愈发清晰,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开始逐渐变快。
“它绝对,是和那条蜃龙处于敌对关系的。”
“但这敌对的原因是什么...”
“都是灵兽?”
“不应该才对,如果那只蜃龙也是灵兽,又怎么会甘于替一群落后的妖兽服务,又怎么会在你即将杀死它时,也绝口不提远古的事情。”
“它当时都已经那么怕死了...”
“这其中,一定还有我没有理顺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呢...”
禹墨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手指敲桌子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时间...”
余生轻声开口,打断了禹墨的思索。
“时间?”
“什么时间?”
禹墨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余生问道。
只不过没等余生开口,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如同触电般,猛的一个激灵:“没错,就是时间!”
“老白猿的崛起之路,是从杀了蛊雕开始了!”
“所有人都认为,老白猿实力越来越强,是因为神兽血改善了它的体质,让它突破六级妖兽,不再受资质的困扰。”
“但那个节点...”
“你,刚刚杀了蜃龙!”
此时的禹墨双眼异常明亮:“如果说,老白猿想要杀掉蜃龙的理由,是因为...”
“它们之间存在某种因果呢?”
“或许在那只蜃龙死前,它所想的,的确只是好好活下去而已。”
“但因为巧合,它遇见了你。”
“于是它耐心的将蜃龙的所有行为,习性,全部告知你,并不动声色...”
“我觉得,就是这样!”
“老白猿在蜃龙死之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和后续...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一定是当它身上的某种枷锁解除后,它才拥有了更大的野心,而且由于被压抑的时间太久...”
“如果说它甚至是灵兽,是远古存活下来的...”
“面对这些粗鄙的妖族羞辱,它还要卑躬屈膝,长此以往,内心不可能不发生变化,甚至是...”
“报复!”
“它对妖域没有任何情感,对人族同样如此。”
“在它眼中,它的时代已经逝去,这个时代是丑陋的,是万恶的。”
“所以最终的盛宴无论结果如何,它都不在乎!”
禹墨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拳头紧紧攥着。
而余生却在此刻微微摇头,眼神清澈的看向禹墨:“如果,它所追求的,并不是某一方获胜,而是...全灭呢?”
“人族,妖族,一起覆灭。”
“灭世。”
“或者,清洗一切,建立新的时代,新的秩序,包括重现灵兽,天族。”
余生的声音平静,但在禹墨耳中,却如一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余生和禹墨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从小就见到了太多的黑暗,什么样的疯子他都接触过。
所以他更容易去猜测疯子的想法。
这一点,是禹墨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禹墨很想反驳,但在思索许久之后,他无力的发现,或许余生所说,才是正确的。
如果老白猿在经受长久的压抑后,心理已经逐渐变得疯狂,那这世界对于它而言,都是可憎的!
灭世,或许才是最合理的推测。
“所以,它还在撒谎!”
“让我们误认为,我们还有机会。”
“所以必然会配合它!”
“无论表露出多少张牌,都始终藏着最后一张,这的确...是老白猿的做法啊。”
禹墨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滴滴汗水,眼神略微有些空洞。
而余生则始终维持着平静。
“它的实力,也并不是稳定提升上去的。”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已经是妖主,甚至...妖神。”
“只不过由于某种枷锁被抑制。”
“直至蜃龙死亡的那一刻,枷锁才彻底破碎。”
“但如今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想要证实,就一定要研究清楚,蜃龙是否有我们未知的秘密!”
“它们是不是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晚些回去,我会让人查阅所有古籍,希望会有所发现。”
“但凡能在古籍上证明这一点,那这一切,应该就没错了。”
“这些年...”
“它的表演,太完美了...”
“完美到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甚至我都不确定,现在的它,是不是还在演。”
禹墨喃喃自语,轻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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