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笙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就开始等待邵崇年联系她。
这种等待邵崇年的心情和等待魏启明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等待魏启明联系她的时候,她惶恐不安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厌世感,但等待邵崇年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多负能量,只是有一点点的紧张。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质的改变。
宗玉笙虽然之前大胆地勾引过邵崇年,好像对两性关系游刃有余,但其实不是的,她这二十年里,只喜欢过林西沉,但那时候,两人年纪小,除了写写情书拉拉手,并没有尝过禁果,她其实就是一张白纸。
女生对未知的事情,总会有一点恐惧,更何况,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这一等,等了一个月,邵崇年都没有联系她。
这位大忙人似乎是把她忘了。
忘了也好,白白领了好处,却不用提供服务,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
可惜,宗玉笙的如意算盘刚打起来,她就接到了邵崇年的电话。
那天是周五的晚上,宗玉笙刚准备和室友出去聚餐,手机就响了。
是邵崇年。
他不知道在哪里,那头很安静,静得宗玉笙能听到他点烟的声音。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邵崇年问她。
这话其实问得很有长辈腔调,但是,因为两人有了那重关系之后,宗玉笙瞬间就想歪了。
他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干什么?
如果恢复好了,是打算睡她了吗?
想想,从合同签订到现在,也已经一个月了,拖得够久的了。
宗玉笙弱弱地回了一句:“恢复得还好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教悠悠跳舞?”
“啊?你是为了问这个?”
“不然?”
宗玉笙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思想腐坏,一点都不纯洁了。
“没什么,我下个礼拜一开始可以恢复给悠悠上课。”
“好。”
两人一时没了话题,邵崇年也不挂电话,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
宗玉笙想着赶紧找个话题,于是便问:“你最近很忙吗?”
“怎么?”
“你都没找我。”
“想我了?”邵崇年的声音沾染了烟气低沉醇厚。
情人之间说这话再正常不过,可宗玉笙却忽然红了脸,之前都是她撩邵崇年,忽然听他说这样亲昵的话,她还有点不习惯。
“我是想着,邵先生真耐得住气,合同都签了,却总是不找我。”
“所以,你想我找你?”
“我无所谓,如果光拿钱不用办事,那我赚了啊。”
他那头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从她的话里抠出两个字眼:“办事……”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宗玉笙慌乱,明知道邵崇年看不到,但她的脸还是红透了。
“哪个意思?”
“值得你意味深长重复一遍的那个意思。”
邵崇年又笑了一声,突然向她解释:“我在洛杉矶出差,已经来了近一个月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不找你办事的原因。”
“……”
天,这一来一往的话像个暧昧的哑谜,也亏得他们能因为这两个字聊这么久。
宗玉笙觉得在这样聊下去,她的那点心思要被他全看透了。
“我还要和室友出去吃饭,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她打算挂电话。
“好,等我……”他那头“吧嗒”一声又点了一支烟,“等我忙完,回去找你办事。”
“挂了挂了。”
宗玉笙简直要抓狂,她挂了电话,扇了扇红透的脸,转身去和室友们汇合。
萧一筱看她过来,问她:“谁的电话,说这么久?”
“朋友。”
“笙笙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啊。”
“那你和什么朋友聊天聊得脸这么红?”
宗玉笙赶紧捂住脸:“没,可能有点面热,我去洗把脸。”
远在洛杉矶的邵崇年连抽两支烟后,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
他是在会议间隙接到了悠悠的电话,悠悠说自己想宗老师了,托他问问宗老师身体好点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继续给她上课,所以,他给宗玉笙打去这个电话。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近二十分钟,可等他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之前因为他发火而变压抑的会议氛围,还压抑着。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情已经舒畅了。
或许是那两支烟的功劳,又或许,是那个等他回去办事的人的功劳。
**
周一上完课,宗玉笙就去了明月湾找悠悠。
悠悠一看到宗玉笙,就热情地冲过来抱她,倒是宗玉笙,看到悠悠有那么一丝不自然,毕竟,上次见面和这次见面,她与悠悠舅舅之间的关系已经大变样。
“宗老师,我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哦。”宗玉笙拍了拍悠悠的小脑袋,“有没有好好练之前老师教你的舞蹈?”
“有啊有啊,我现在去跳给你看。”
“好。”
悠悠拉了宗玉笙去跳舞房,尽管很久没有见面,但悠悠把宗玉笙之前教她的舞蹈练习得非常娴熟。
“悠悠,你跳得非常棒,老师能看得出来,你真的有好好练习。”
“嗯,舅舅昨天也这么夸我了。”悠悠说。
宗玉笙一愣,邵崇年不是在洛杉矶出差么?他回来了?
“你舅舅回来了?”
“是的,舅舅昨天刚回来,他生病了,我昨天去看他,跳舞给他看,他很开心。”悠悠很自豪。
“他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舅舅胃痉挛,在洛杉矶总部差点痛晕过去,昨天被私人飞机送回来的。”
胃病?
果然,十个总裁九个有胃病,这是什么玄学,连邵崇年也不例外。
“那你去看他的时候,他好点了吗?”
“好一点了,但也没有完全好,医生说他还需要好好休息。”
宗玉笙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却悄悄挂了心,等给悠悠上完课,她就给邵崇年发了个信息,问他身体有没有好点,没想到,追求聊天效率的邵崇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上完课了?”他问。
“是的,我听悠悠说你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
“你现在住哪里啊?”宗玉笙下意识脱口而问,问完才觉得不妥,在明面,他们理应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才对,她这么问,就好像她要去看他,就好像她要流到明面上去,而邵崇年现在住得地方,很可能他未婚妻也会在。
“怎么,要来看我?”
“不……不是,我就随口问问,你不在明月湾,望海居又给了我,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在哪里养病。”
“不来看我,又何必关心我在哪里养病。”
“那我方便来看你吗?”宗玉笙小心翼翼地问。
邵崇年没答,只是说:“晚点望海居见。”
自邵崇年把望海居送给宗玉笙后,宗玉笙只回去过一次,平时都是保姆汪姐在那里打点,昨天,汪姐刚和她请假,说有事情要回老家一趟,宗玉笙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让她回去多休息几天,谁知道,邵崇年就病了要回去住。
这可怎么好?
宗玉笙从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她可不会下厨做吃的照顾人。
邵崇年见宗玉笙久久不答,便问:“怎么?不想让我过去?”
“不是的,是汪姐请假了,你过去住的话,我担心没有人能照顾你。”
“我不过去住。”
“那你去干什么?”
“看看你。”
看看她,一个自己都在不舒服的人特地过来看看她。
宗玉笙心口莫名一软,总觉得不能让邵崇年白跑这一趟。
于是,离开明月湾后,她去超市买了点蔬菜,打算照着做菜APP给邵崇年做几道清口养胃的家常菜。
只是,她实在有点高估自己了。
APP上看似简单的步骤,对于她这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每一步都像是判刑,以至于邵崇年进门的时候,以为她要炸厨房。
“你在干什么?”
邵崇年看着她在锅里油热的时候将一盘没有完全沥干水分的黑木耳倒了进去,顷刻间,黑木耳乱炸,宗玉笙抱头在厨房里乱窜。
“啊!疯了!怎么回事?”
宗玉笙吓得不知所措。
邵崇年一把将她攥出了厨房,然后顶着乱炸的黑木耳进去关了火盖上了锅盖,等厨房的动静彻底平息后,他转身来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没有烫伤,就是吓死我了。”
“热油遇到冷水会爆,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敢下厨?”邵崇年见她胳膊上有被热油溅出的小红点,将她拖到水龙头边用冷水冲刷她的手,“不会做菜为什么还要逞能?”
“我就是想做几道家常菜和你一起吃。这是我特地网上学的,据说平时多吃能养胃,我学会了的话,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她一脸真挚,好像这是一件对她很重要的事情。
邵崇年倒没想到,这丫头还能有这份心。
不过,照她这技术,他也只敢领了她的心意而已。
“你先去客厅等着。”
“你呢?”
邵崇年卷起衬衫的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我来做。”
“你会做菜?”
“应该比你会一点。”他甩甩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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