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珒之前来过YR总部一次,不过那次只到了门口,从傅祁州手里取了一份文件就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YR内部。
公司处处都是高科技,甚至门口测温的都是机器人。
“你好,珒总。”傅祁州的助理Amy等在门口。
“你好。”宗盛珒看到Amy,就忍不住问:“Amy,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这样的,Shawn他并不是我们最大的boss,他只是从国外调过来暂时管理YR的一位同事。”
“什么?”宗盛珒以为自己听错,他一直打交道的人,竟然不是YR的负责人,“那请问真正的负责人是?”
“我们老板今天正好在,所以邀请你过来聊一聊。”
Amy比了个请的手势。
宗盛珒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稳了稳心神,才推开门。
总裁办公室,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他穿着黑色西装,背影挺拔,看着有几分眼熟。
邵崇年?
宗盛珒一愣。
果然,男人闻声转过来,就是邵崇年。
“怎么是你?”宗盛珒蹙眉。
邵崇年不是应该和黎鹤鸣一伙的吗?他怎么会帮着宗家投资东岸项目?这到底怎么回事?
宗盛珒脑海里一团乱麻。
“先进来再说。”邵崇年淡定道。
宗盛珒有点抗拒,但还是转身把门关上了。
“过来坐。”邵崇年已经煮好了一壶茶,似乎就是在等他。
宗盛珒坐到了邵崇年对面。
“我记得以前最爱喝白茶,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邵崇年给宗盛珒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尝尝。”
“到底怎么回事?”宗盛珒哪儿有什么心思喝茶,傅祁州失踪后,他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炙烤,而现在,突然又发现邵崇年是YR的负责人,他简直要精分了。
“你别急,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没打算再瞒着你什么。”邵崇年把茶杯放下,“阿珒,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和你大哥大嫂的死脱不了干系。”
宗盛珒冷冷地看着邵崇年,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夜晚,他家人离世,穷途末路,邵崇年却和黎鹤鸣这个罪魁祸首坐在一起摇晃着红酒杯,谈笑风生。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参与迫害宗家的任何计划。”
宗盛珒看到他在黎家的那个晚上,其实是他听说黎鹤鸣要对宗家出手,试图赶去阻止,但他也是去了才知道,宗玉笙的父母已经遇害。
“我和你们一样,和黎家有着不可化解的恩怨。”
邵崇年把姐姐邵崇月的事情告诉了宗盛珒。
“什么?崇月姐不是出国了吗?”
“这些年,邵家一直对外谎称她在国外发展,但其实,她早就失踪了。”
“也是黎鹤鸣干的?”
“是的。”
宗盛珒久久不能回神,今天这一天对他来说,信息量太大了,但他还是很庆幸,无论如何,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并没有在背后算计他,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
“你为什么借YR的壳投资东岸项目?也是为了对付黎家?”
邵崇年点头:“黎家根基深厚,以我一人之力,虽能抗衡,但最后肯定落得两败俱伤,我需要与你合作。”
“我该怎么做?”
“我会暗中助你,尽快将东岸项目落地,东岸项目一旦落成,宗家肯定能重回巅峰,到时候由你钳制黎鹤鸣,在他走投无路时,我才能趁机和他谈条件,换回我姐姐。”
“好。”
**
邵崇年和宗盛珒正聊到兴头上,曹毅过来敲门。
“邵总。”
“什么事?”
“找到傅祁州了。”
“找到了?”
邵崇年和宗盛珒相互对视了一眼。
“人在哪?他还好吗?”
“还好,受了点皮外伤,就在楼下。”
“带上来。”
“是。”
傅祁州这一周可谓是历尽艰险,先是在钓鱼的时候莫名其妙被人套了麻袋给绑走了,紧接着就开始吃不饱饭的颠沛流离,一会儿被藏在冷风戚戚的仓库,一会儿又被转移到风声鹤唳的山谷……总之,惨得难以形容。
但是,谁能想到,他竟然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趁着看守他的那两个家伙不备,顺利逃了出来!
“邵总!”傅祁州一看到邵总,嘴角一耷拉哭唧唧地伸手去抱他,“为什么要把我调回来受这份罪?我要回家,我不要干了,我要回去找我老婆和孩子……”
邵崇年无语地扒拉着他,可是傅祁州抱得很紧,怎么都拉不开。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礼拜过得多惨,我还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呢……”
“好了!”邵崇年打断他,“注意点形象,没看到有客人?”
傅祁州一顿,转头看到宗盛珒也在,立刻松了手。
“你……你俩怎么在一起?”傅祁州凑到邵崇年身边,轻声地问:“邵总,你是不是马甲掉了?珒总知道你是背后的大boss了?”
“是,托你的福。”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不知道我会被绑架啊!”傅祁州委屈巴巴的。
“没怪你。”邵崇年伸手拍了拍傅祁州的肩膀,“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那既然珒总都已经知道你是YR的老板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不用在这里演戏了?”傅祁州一心想回美国去和老婆孩子团圆。
“暂时不能,你还得继续留在这里。”邵崇年一口打消他的念头。
他还需要傅祁州继续留在这里掩黎鹤鸣耳目。
“我不,呜呜呜,这里好可怕,动不动就绑架,这次要不是我够机智,我可能会被人送去噶腰子!”
“你放心,曹毅的人会保护你的。”
“只要你别发癫凌晨跑出去钓鱼。”曹毅补一句。
“可是……”
“别可是了,让曹毅送你回去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傅祁州又“呜呜呜”起来,小狗一样黏在邵崇年身边不肯走。
“好了。”邵崇年安慰他,“之前你说你老婆喜欢华盛顿的那套房子,明天就划到你的名下,算是对你这次受惊的补偿。”
“真的吗?”傅祁州瞬间满血复活,“谢谢邵总,我一定好好工作,热爱工作!”
“现在可以去好好休息了?”
“可以可以,谢谢邵总。”傅祁州朝宗盛珒挥手,“小珒总,明天见。”
“明天见。”
傅祁州走了,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
“还好他没事。”宗盛珒说。
“是啊。”
邵崇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一个礼拜他其实很担心傅祁州的安危,如今见他平安回来,他心头的大石也算落了地。
“不过,也多亏了傅总被绑了这一下。”宗盛珒看着邵崇年,“否则,估计没那么快听你对我坦白这些事情。”
“就算他不被绑走,我也准备找机会告诉你了。”
“为什么?因为笙笙?”
邵崇年点点头:“我喜欢笙笙,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和她在一起。”
宗盛珒笑了一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只要笙笙自己愿意,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早晚会愿意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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