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笙知道邵崇年不会那么轻易放下心结,所以这次约他出来,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无论如何,至少,她打探出来了,他目前单身。
只要他单身,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下手了。
接下来几天,宗玉笙每天都会给邵崇年发信息,中午吃了什么美食她会告诉他,路上看到一片漂亮的落叶她也会分享给他……总之,她抓住了一切可以骚扰他的机会,虽然邵崇年只读不回,但她依然乐此不疲。
月底,是东岸项目一周年的周年庆。
宗盛珒请了专门的活动策划团队,打算盛大地办一下,犒劳犒劳员工们,感谢他们过去一年多对公司的贡献。
毕竟,没有他们,东岸项目肯定不可能那么快落地并且收益。
宗玉笙也一直在等周年庆这一天,因为她知道,邵崇年作为东岸项目的投资人之一,他肯定也会参加。
果然,那天傍晚,邵崇年也到了活动举办的酒店。
只不过,他一到现场,就直接去了休息室。
宗玉笙见他满脸疲惫,不由有些担心,等曹毅从休息室出来,她赶紧跑过去堵住曹毅。
“曹毅。”
“宗二小姐。”
“邵崇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邵总刚从国外飞回来,还在倒时差。”
宗玉笙“哦”了声,又问:“那他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我正要去给他找吃的。”
“他想吃什么?”
“邵总说,吃点沙拉就好了。”
“行行行,交给我,我去给他拿。”
宗玉笙自告奋勇接过了这个活儿,但曹毅却有点不大敢偷懒,尤其,老板之前交代过,不要再让宗玉笙靠近他。
“宗二小姐,就不麻烦你了,我来……”
“没事没事,我来我来,你也刚从国外回来还在倒时差吧,你自己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吧,邵崇年交给我就行了。”
“谢谢宗二小姐,可是我……”他不是刚从国外飞回来,他已经休息了两天,今天只是去接了个机而已。
“曹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宗玉笙正色看着曹毅,“怎么呢?你还怕我害他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曹毅慌了,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听我的,现在去吃东西,休息!”
曹毅最终选择妥协,算了,老板那点心思,别人不懂,他还不懂么?
“好,那邵总就麻烦宗二小姐了。”
曹毅走开了,宗玉笙立刻去后厨,让今天准备西餐的大厨给她现拌了一份沙拉,然后送到了邵崇年的休息室。
“咚咚。”
两声敲门声后,宗玉笙听到了邵崇年说:“进来。”
他大概以为是曹毅,所以应门应得毫不犹豫。
宗玉笙推门而入,邵崇年正在低头看邮件,头也不抬地说:“你问一下珒总,给我安排了几点上台发言。”
“六点三十。”宗玉笙回答。
她看过今晚的行程安排表,上面清楚标注了邵崇年的发言时间。
邵崇年听到宗玉笙的声音,“哗”地抬起头。
“怎么是你?曹毅呢?”
“曹毅……我让他先去吃点东西。”
“你是他老板还是我是他老板?”
“就算你是他老板,也不能压榨员工吧,曹毅多惨啊,跟着你来回飞,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就要被你使唤这使唤那的,人家也是个人好吧。”
“他说的?”
邵崇年问着,就要去拿手机,看样子是要立时三刻就把曹毅开了的势头。
“诶别别!我说的我说的。”宗玉笙冲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别怪曹毅,是我强行把他支走的。”
“你把他支走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和你过二人世界啊。”
“我觉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上次见面?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宗玉笙装失忆。
“十天前。”
宗玉笙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哇,你连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我们分开后你就一直在心里默默计时吧?”
邵崇年揉了下太阳穴,坐了一夜的飞机加倒时差让他头昏脑涨,他现在哪里是她的对手,这不,左是她的理,右也是她的理,话都让她说了。
“你出去。”
“我不,我是来给你送沙拉的。”宗玉笙把沙拉盘子放在邵崇年的面前,“这是我让主厨给你现拌的,我记得你不吃牛油果,所以没给你放。”
“谢谢。”邵崇年接过沙拉,看着宗玉笙,“现在可以出去了?”
“不,我还要等你吃完去还盘子呢。”
“酒店差这一个盘子?”
“酒店未必差这个盘子,但这是我借来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个道理你总听过吧,我答应了等下就给主厨还回去,我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啊。”宗玉笙一本正经的。
得得得,她赢了。
邵崇年也不和她东拉西扯的了,直接合上电脑开始吃沙拉,这会儿,他只想快点把盘子还给她。
宗玉笙就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他。
“邵总,只吃点草,你吃得饱吗?”
“吃过飞机餐了。”
“飞机餐也吃不饱啊。”她伸手捏一捏他的胳膊,“你得多吃点,我觉得你瘦了好多。”
邵崇年抬眸看她一眼,提醒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哦。”她抬脚去勾他的裤腿,“动腿可以是吗?”
“宗玉笙!”
宗玉笙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给你发这么多信息,你怎么一条都不回啊?”她眨巴着眼,秒从狡黠的小狐狸变成了受伤的小鹿,委屈巴巴的。
“没空。”
“回条信息都没空,邵总真是大忙人,我过两天就要生日了,本来还想让邵总陪我过个生日呢,看来邵总肯定是没时间了。”
这话信息量大,她就是在提醒他,她的生日马上要到了。
邵崇年不语,默默吃着沙拉。
宗玉笙见他木头一样不回话,忍不住又伸手去扒拉他:“邵崇年,过两天我生日了,生日!”
“听见了。”
“那你都没什么表示?”
“礼物我会让曹毅送过去。”
“我不要礼物,我想你陪我过。”
“没空。”
“……”
宗玉笙还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拧开了,宗盛珒走了进来。
“你们……”宗盛珒一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愣住了,“我……没打扰你们吧?”
邵崇年:“没。”
宗玉笙:“打扰了。”
宗盛珒顿时有种撞在枪口上的感觉。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聊天。”
“什么事?”邵崇年看向宗盛珒。
“邱氏的老邱总来了,你之前不是说想拜访他么,我想着今天正好,可是给你们搭个线,你要不要现在去见他。”
“好。”
邵崇年看了宗玉笙一眼,把盘子推到她面前:“有劳宗二小姐。”
话落,他就跟着宗盛珒出去了。
宗玉笙看着邵崇年的背影,隔空挥了一拳。
狗男人,真狗啊。
千万别落到她手上!
**
接下来一整个晚上,邵崇年都很忙,忙着不断应酬,宗玉笙等到周年庆活动结束,都没有等到再和他搭话的机会。
宗玉笙也不着急,来日方长。
两天后,就是宗玉笙的生日。
奶奶王金花一大早就给她煮了长寿面,还嘱咐宗清影和宗盛珒都早点回来,晚上大家一起帮宗玉笙过生日。
“不不不,奶奶,我今天约了朋友庆祝,我晚上不回来吃饭。”宗玉笙赶紧说。
宗清影和宗盛珒一起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朋友?”
“之前的大学室友。”宗玉笙随口胡诌,“她们今天正好都在海城,我们聚聚。”
“那个萧一筱不是刚结婚么,这么快就回海城工作啦?”奶奶问。
“是的,她婚假结束了。”
“好吧,那你先和朋友庆祝,我们家人反正什么时候一起吃饭都行。”
“嗯嗯。”
奶奶信了,姐姐宗清影和小叔宗盛珒可不信。
宗玉笙刚吃完面,就被姐姐宗清影堵在了厨房里:“老实说,你是不是要和之前那个男人一起过生日?”
“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和我过还不一定呢。”
“到底什么人啊?”宗清影都气愤了,“他竟然敢这么吊着我妹妹!”
“还能什么人,邵崇年呗。”宗盛珒走进厨房。
“什么?邵崇年?你俩又在一起了?”宗清影吃惊。
想当初邵崇年受伤出国,宗玉笙难过了好久,是宗清影陪着妹妹一点点走出情伤的,一年过去,她还以为宗玉笙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邵崇年。
“你们先帮我保密啊。”宗玉笙说,“我还在追他,但是,目前还没追到。”
宗清影和宗盛珒都是思想开明的人,并不觉得女追男有什么不妥,只是,他们都怕宗玉笙会受伤。
“笙笙,我们都支持你追求真爱,但前提是,你得觉得幸福,如果一段感情让你觉得是负担,你千万别勉强自己。”宗盛珒说。
“我知道。”
“嗯,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加油啦。”宗清影抱了抱妹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辛苦了,等邵崇年做了我的妹夫,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宗玉笙笑起来。
有家人的支持,真好啊。
**
宗玉笙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邵崇年联系她。
下午,曹毅派人来了一趟歌舞团,送来了邵崇年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只银色的手表,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但其实是全球限量的。
歌舞团的同事看到礼物,全都惊叫起来。
“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只手表,价值一个小目标。”
“笙笙,谁啊?谁这么大手笔?”
“我们整个歌舞团,都没有这只表值钱。”
“……”
别说她们了,连宗玉笙自己都很震惊,邵崇年疯了吗?竟然送她这么贵的手表。
她立刻跑到外面,去给邵崇年打电话。
邵崇年接得很快,好像就是在等她的电话一样。
“礼物收到了?”他开口就问。
“收到了,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干嘛送这么贵的手表?我都说了,我不要礼物,我就想你和我一起过生日。”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邵崇年说。
“那礼物我也不要,我明天就给你退回去。”宗玉笙赌气。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生日快乐,我要开会了。”
邵崇年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宗玉笙再打过去,电话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看来,这个生日,他是肯定不会陪她过了,宗玉笙有一点失落,亏她还推了家人,想要和他在一起庆祝呢。
手机里“叮叮叮”地涌进很多祝福短信,宗玉笙也没有了心思看。
下班之后,她直接去了“夜色”酒吧。
贺子宴今天正好在,看到宗玉笙来喝酒,立刻迎过来。
“笙笙,好久没来了。”
过去邵崇年出国的这一年,宗玉笙经常来“夜色”喝酒,一来二去,倒是和贺子宴这个老板成了不错的朋友。
“是啊,这不,又来照顾你生意了。”宗玉笙说着,对调酒师挥了下手,“老样子,谢谢。”
“好勒,稍等。”
贺子宴看她兴致不高,猜到她肯定是有事。
“你怎么了?不开心?”
“很明显吗?”
“明显,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贺子宴往她身边一坐,“和哥哥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宗二小姐生气了?”
“还能有谁?”
“崇年?”贺子宴一下就猜到了答案,过去一年,宗玉笙每次来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喊的都是邵崇年的名字。
“嗯。”
“崇年都已经回来了,你想见他随时都能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回来是回来了,可人家又不搭理我。”
贺子宴沉了一口气:“笙笙,你多担待他,他现在变成那个样子,思想上难免比较轴。”
“可我都说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
“你是不介意,是他自己介意。”贺子宴一语道破,“他那么要强的人,现在得靠着轮椅出行,是他自己还迈不过去那个坎。”
宗玉笙听贺子宴这么说,心里更难受。
她怕就怕,是邵崇年自己不与自己和解。
“而且,崇年肯定还有其他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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