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笙在床上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邵崇年回来。
第二天一早,倒是曹毅来敲门了。
“宗二小姐,邵总让我送你回去。”
“他人呢?”
“邵总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工作了一整夜。”
好好好,工作都比她诱人是吧。
宗玉笙气得头疼:“曹毅,你说,他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曹毅哪里敢接这话,他清清喉咙,低声说:“宗二小姐,你还是听邵总的,先回去吧。”
“行,走就走。”
等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再来治他。
宗玉笙上了曹毅的车。
车子驶离酒店,往机场方向去,开到半路,曹毅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后面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一直跟着他们。
曹毅放慢车速,打了个电话,像是在调人过来。
宗玉笙听到曹毅打电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曹毅,怎么了?”
“没事的宗二小姐,你不要慌张,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过,你的飞机可能得延误了。”
“飞机延误没有关系,但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是冲我来的,还冲邵崇年?”
“是冲你,也是冲邵总。”
“什么意思?”
“是黎曼琳。”
黎鹤鸣倒台后,邵崇年放了黎曼琳,但黎曼琳却疯了一样一直试图报复,邵崇年没有办法,只能再一次将黎曼琳软禁了起来,但前几天,黎曼琳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通过之前的心腹桑立新再次出逃。
“她应该是盯上你了,想对你下手,好让邵总痛苦。”曹毅说。
宗玉笙心想,她出事,邵崇年真的会痛苦吗?
如果真的能因此唤醒邵崇年心中对自己的爱意,那她受点伤,也值得。
这个念头闪过,宗玉笙忽然觉得她似乎想到好办法治邵崇年了。
“曹毅,等下解决了黎曼琳,你再帮我个忙吧。”
曹毅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后面那辆车上,他根本没有精力去考虑宗玉笙的小心思,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好。”
“不许反悔哦。”
“嗯。”
黎曼琳他们的面包车跟得很紧,但曹毅断定他们在车流密集的地方不敢下手,于是绕了一圈又重新往市区开去,等到他安排的人都过来了,他才慢慢往人少的地方开。
面包车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车中的黎曼琳已经不耐烦了。
“撞上去。”黎曼琳说。
“可是……”
“别废话,撞上去!”
桑立新看了黎曼琳一眼,黎曼琳这一年,从原本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到如今一无所有,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曾经对邵崇年的爱和占有欲,也变成了无尽的恨意,他知道,她如今只想毁了邵崇年。
“曼琳,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开始新生活。”桑立新劝道。
他喜欢黎曼琳,黎家出事后,他一直陪在黎曼琳的身边,就是希望带她去过平凡普通的生活,可是,黎曼琳尝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还甘愿回归平凡与普通。
“你别废话,你要是怕了,那就下车,我自己来。”黎曼琳现在只想与宗玉笙同归于尽。
她知道邵崇年爱着宗玉笙,把宗玉笙弄死了,邵崇年就会痛苦,她希望邵崇年生不如死一辈子。
“我不怕。”桑立新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怕,但是你得答应我,如果这次我们能顺利脱身,你就得跟我回老家。”
“好,撞!”
桑立新踩足了油门,车子朝着宗玉笙坐的那辆车笔直地撞过去。
“嘭”的一声。
世界仿佛静了。
**
邵崇年接到曹毅的电话时,已经是中午,他刚补了两小时觉,准备起来去开会,曹毅的电话就来了。
“邵总,出事了。”曹毅急切地说,“宗二小姐出车祸进医院了。”
“什么?她人现在怎么样?”
“现在昏迷中,医生说情况不乐观。”
邵崇年宛若被当头一棒,心瞬间揪起来了。
“哪个医院。”
曹毅报了医院名字。
“看紧了,我现在就过来。”
邵崇年立刻安排司机送他去医院,在医院的加护病房,他看到了一脸苍白的宗玉笙,明明昨晚分开时她还活力满满,可现在,她躺在病床上,脸蛋毫无血色不说,连唇上都不见一点红。
氧气面罩下,她的呼吸似乎很微弱。
“怎么会这样?”
“是黎曼琳。”曹毅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邵崇年的眼睛,“我送宗二小姐去机场的路上,被黎曼琳和桑立新的车撞了,当时,宗二小姐坐在后座,伤得比较重。”
邵崇年但凡看得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曹毅的演技有多拙劣,可是他没看出来,因为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病床上的宗玉笙。
“伤得比较重,然后呢?”
“医生说,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曹毅的头越垂越低。
这些话都是宗玉笙给他编的,她刚才交代了曹毅,让他尽管往严重了说,不要觉得晦气。
曹毅之所以一直低着头,是怕邵崇年看穿他在说谎,但邵崇年却以为,曹毅是因为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宗玉笙。
“有没有通知她的家人?”
“还没有。”
“去联系。”
“是。”
曹毅逃似的逃出了病房,他当然不会去联系宗玉笙的家人,他只求宗玉笙通过这场戏真能把老板收服了,否则的话,这么欺骗老板,他的饭碗真的要保不住了。
**
邵崇年一直坐在宗玉笙的病床前,翻涌的情绪几乎吞没了他,他很后悔,后悔昨晚那样地拒绝了她。
如果昨晚他没有那么决绝地离开房间,她今天也不会那么早走,自然,也不会出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原本只是不想拖累她,可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她。
难道,和他有关系的人,真的都得不到善终吗?
邵崇年眼眶湿润,他握住了宗玉笙手,放到唇边,反复亲吻着她的手背。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他轻微地啜泣声。
“你哭了啊?”宗玉笙突然坐起来,拉下了口鼻处的氧气面罩。
邵崇年一愣,眼角的泪还来不及抹去,就见她朝他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怕我死对吧,哈,我就知道你在乎我。”
“你……”邵崇年打量着她,“你没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着急,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担心我而已。”
黎曼琳的车撞上来的时候,曹毅安排的保镖都已经到了,保镖的车直接一个甩尾加塞进来,挡住了宗玉笙坐的那辆车,所以,宗玉笙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病房是我租的。”她抬手抹了一下嘴唇,指尖捻下一抹粉底,“嘴唇上涂了厚粉底,所以看起来很白。”
邵崇年:“……”
宗玉笙坦白后,病房里更静了,静得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你生气啦?”宗玉笙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心里发憷,她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样……”
宗玉笙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邵崇年搂进了怀里。
都说这世间最美妙的是“虚惊一场”、“失而复得”,而此时,邵崇年把宗玉笙抱在怀里,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美妙之感。
她没事就好。
只要她没事,就好。
宗玉笙被邵崇年搂到怀里,才算松了一口气,刚才邵崇年沉着脸看着她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玩得太过了,真的让他生气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邵崇年说。
“只要你承认你在意我,我就不这样了。”宗玉笙撒娇。
“我在意你,非常非常在意你。”邵崇年握住宗玉笙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语气郑重到仿若发誓,“我的心里,全都是你。”
邵崇年终于还是决定向她剥析他的心,虽然刚才的“生离死别”只是假象,但是,经历过刚才真实的恐惧与后悔,他已经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她在他身边更重要。
宗玉笙眼眶一热,用力地回抱住邵崇年。
“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宗玉笙揪着邵崇年胸口的衣服,眼泪轻轻滑落,“我以为,我还要等很久才能听到。”
“抱歉,是我之前顾虑太多。”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顾虑。”宗玉笙伸手抚了抚邵崇年的腿,“请你相信,我爱你就爱了你的全部,无论以后你的腿还能不能恢复,我一样的爱你。”
“你刚才说什么?”邵崇年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我说,我爱你。”宗玉笙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明亮的灯光下,两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只有彼此能看到的晶莹。
“我也爱你,笙笙。”
**
曹毅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宗玉笙到底有没有将老板拿下。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宗玉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推着邵崇年的轮椅,朝曹毅眨了下眼。
曹毅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太好了,老板娘有着落了,工作也保住了。
从医院出来,宗玉笙就跟着邵崇年回了酒店。
邵崇年在这里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还要住两天,宗玉笙决定留在这里陪他,反正她的录制已经结束了,歌舞团暂时也没什么其他行程。
“先回去把妆卸了。”邵崇年指了指她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这粉抹得太厚,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她。
“好。”
两人回到了酒店,宗玉笙就直冲浴室卸妆,卸完妆,她顺便又洗了个头洗了个澡,毕竟她刚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那么久。
等她洗完澡出来,邵崇年已经打开电脑在开视频会议了,尽管没出门,但是他还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完完全全的工作状态。
宗玉笙坐到他身边,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轻轻擦着头发。
她不敢吹头发,生怕吹风机发出声音被邵崇年的员工们听到,引人遐想。
邵崇年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一直坐着不吹头发,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去吹头发。”邵崇年忽然转头对她说。
正在和邵崇年开会的员工都一愣,老板这是让谁去吹头发?大家相互打量着彼此的头发,再抬眸看向摄像头的时候,发现摄像头已经黑了,视频会议断了。
怎么回事?
众人正不知所措,曹特助的电话打过来,说会议延到明天上午了。
“为什么啊?”有人问。
“老板的事情少打听?”曹毅说。
他总不能说,因为老板要去哄老板娘了吧。
邵崇年合上笔记本之后,就去拿来了吹风机帮着宗玉笙吹头发。
其实,昨晚她在吹头发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你不开会了吗?”宗玉笙问。
“不开了。”
“我留在这里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有点。”
“那我……”
“别说要走,我舍不得你走。”邵崇年说。
宗玉笙笑了一下,昂头去看邵崇年,闷葫芦开窍后,说话就变得直白多了。
两人目光一对上,暧昧的气氛就开始蔓延,空气里好像有火星在四溅。
邵崇年关了吹风机,拨开宗玉笙的长发,在她脖颈上落下一个吻。
宗玉笙觉得痒,瑟缩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讨厌”,然后,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这个吻,两人等了整整一年多,不可避免地都有些迫切。
唇舌纠缠间,邵崇年一把将宗玉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还是穿着昨晚穿过的那件睡衣,邵崇年直接拨下了她的吊带,手覆住了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软。
宗玉笙在他制造的一波波欲火中燃烧着,急需找到一个出口。
她不断地往邵崇年的身上蹭去,可邵崇年还穿着西装,整个人丝毫不见凌乱之感,仿佛,他只是这场男欢女爱的旁观者。
“邵崇年……你还在等什么?”宗玉笙有点等不及了,她身上像是被万千小虫子啃咬着。
邵崇年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单手松开了他的皮带。
“之前撩我不是很厉害?”他吻着她的耳廓,低声在她耳边魅惑,“来,坐上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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