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珒打了个电话给冯子洋的父亲,说秦薇薇是他的小姨子,听说今天婚礼闹出了不愉快的事情,请冯子洋的父亲务必保证秦薇薇的安全。
冯子洋的父亲接到宗盛珒的电话后,立刻赶到了冯子洋的婚房。
秦薇薇已经被冯子洋折磨到几乎昏厥,但好在,人是救下了。
冉安宁以为就此,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一周后,秦薇薇出现在了她的医馆门口。
秦薇薇戴着墨镜,遮住了眼睛,但即便如此,冉安宁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憔悴了很多。
“你来干什么?”
冉安宁以为,她至少是来道谢的,但秦薇薇却看着她,冷冷哼了声。
“冉安宁,我现在落得这样的结局,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有病吧?”
冉安宁绕开她,想走进店里,却被秦薇薇再次拦住。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想干什么秦薇薇?”冉安宁瞪着她,“让开,我很忙,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没营养?你觉得我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秦薇薇摘掉了她的墨镜,她的左边眼窝还青肿着,看得出来,她曾伤得非常重。
“你想说你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吗?”
“当然是因为你!如果你当初听爸爸的话嫁给上官飞,那么,今时今日,我也不需要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秦薇薇想起那一晚冯子洋打她的场景,忍不住颤抖起来。
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一分一秒的。
“我的左眼已经被打到失明了,医生说,不可能再恢复了,冉安宁,我的下半辈子都毁了!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拒绝了上官家的婚事开始的!”
冉安宁听到秦薇薇说她的左眼看不到了,心里略略一咯噔,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怎么能是她的错?
“秦薇薇,你听听你说的话,你怎么这么自私?你的人生是人生,我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吗?让我嫁给上官飞,换取你们的荣华富贵,那我呢?我的下半辈子你们谁想过?”
“你是长女,你是姐姐,这一切本就应该你来承受。”
“你脑回路有问题吧,简直不可理喻,你别忘了,你如今能好好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我老公救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跑来质问我?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情。”秦薇薇情绪更激动,“那天晚上,爸爸来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把他拒之门外的?要不是你冷血无情,耽误了救我的时间,我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吗?”
“你别偷换概念,你被打是你遇人不淑,是你自己看走眼答应了婚事,而且,打你的人是冯子洋,你别把账都算到我的头上。”
“就算他们都有错,但最错的人是你!你是一切罪恶的起源!”秦薇薇眼神冷厉地看着冉安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秦薇薇来闹了一场后,冉安宁一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宁的,毕竟,秦薇薇最后离开时那个恶狠狠的眼神,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她发信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宗盛珒,宗盛珒安慰她不要和秦薇薇一般见识,他还说,秦薇薇一定是婚礼被打精神创伤太大,等再过段时间,她真正冷静下来,她就会明白一切的因果到底是什么。
冉安宁觉得宗盛珒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忙碌了一整天后,她彻底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直到下班闭店,她发现有人尾随着她,她才重新警觉起来。
秦薇薇不会这么变态要找人绑架她吧?
冉安宁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加快了脚步,想快点上车,可还没走到停车场,她就被几个男人迎面截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冉安宁故作镇定地看着他们。
“不干什么,就是来教训一下你。”
话落,冉安宁就被擒住了双手,拖到了灌木丛后面。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可这个点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她这几声呼救,就像是在深海里吐了几个泡泡,完全激不起任何波澜。
几个男人把冉安宁推倒在地上,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啊!”
冉安宁吃痛尖叫,凄厉而惶恐,可是,没有人因此手软。
暴雨般的拳脚朝冉安宁落下。
冉安宁蜷曲身子,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这一刻,身体的疼痛简直要吞没了她,但是,她的思绪却非常清明。
肯定是秦薇薇干的,除了她,没有人会对她这样残忍,秦薇薇的意图也很明显,她就是想让她尝尝她受过的罪。
这个女人,不仅没有感恩的心,她甚至根本没有心。
好疼啊。
冉安宁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打死了,她忽然好想宗盛珒,如果她真的会死,那死之前,她还想再见他一面,告诉他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幸福,谢谢他给的幸福。
她从前对人间没什么留恋,但自从有了他之后,她就有了舍不得。
宗盛珒……
“住手!”
耳边真的传来了宗盛珒的声音。
冉安宁脑海里紧绷的弦瞬间松开,她知道,他来了,她就得救了。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信赖。
宗盛珒学过散打,学过跆拳道,学过泰拳,但是他没想过,这些功夫,有朝一日会用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冉安宁蜷在地上,他的心疼得仿佛被利器划开,愤怒被加倍放大,他发了狠地冲上去,将那几个对冉安宁动手的男人统统打倒在地。
之后,是怎么拨打的120他都忘记了,他只知道,看着她痛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想让全世界都毁灭。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冉安宁送去医院。
冉安宁断了一根肋骨,另外,都是些皮外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一根肋骨,也足以让宗盛珒发疯。
“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是谁。”医院的走廊里,宗盛珒面目森冷。
“是。”
两小时后,特助从警局传回来消息,派人殴打冉安宁的人是秦相贤的妻子何小凤。
“秦氏,不必留了。”宗盛珒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另外,派人去秦家,把太太受的苦,加十倍还给他们。”
“是。”
**
冉安宁在医院的第一晚是最痛苦的,夜里疼得怎么都睡不着。
“很疼对吗?”宗盛珒陪在她身边,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手足无措。
“没事。”冉安宁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不过,她最近也不知道是走什么霉运,不是断脚就是断肋骨。
“我该做点什么才能缓解你的痛苦。”宗盛珒很认真地问。
“不如你给我讲故事,注意力转移后,痛感会变小。”
“好,那你想听什么故事?”
“听你怎么喜欢上我的故事。”
宗盛珒默了两三秒,说:“好啊。”
他回忆了很久,才开始他的故事,从他濒临死亡之时,模模糊糊间听到她的声音开始讲起,然后是她救下他,每天悉心照料他,给他喂药换药,给他去市场淘十几块的老头衫……零零碎碎,很多事情冉安宁都忘记了,但宗盛珒却都还记得。
明明自己也是故事里的人,但是,听他重讲一遍,她还是觉得很新奇。
“那时候在风铃村,我每天最喜欢的,就是看你在院子里种菜或是整理草药,每次看着这样的画面,总会觉得时光很慢,岁月静好。”
而他,就是在这样的点点滴滴中,慢慢爱上了冉安宁。
“等我出院了,我们再回一次风铃村吧。”冉安宁说。
“你能抛开你的工作吗?”
“能啊,新来的顾医生特别靠谱,她一个人坐镇,没问题。”也幸亏顾医生来了,要不然,她住院的这几天,医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等你出院,我们抛开工作,去风铃村安静地住几天。”
“嗯。”
“……”
冉安宁和宗盛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终于慢慢睡着。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风铃村的小院,她种的蔷薇开了,篱笆上结满了粉色的花,她真是太期待能和宗盛珒再回去一次了……
冉安宁的梦是被男人的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护士正在给她换药,而耳边的哭声也是真实存在的。
“谁在哭?”冉安宁问。
“是你父亲来了。”护士说,说罢,又不确定地补充一句,“我是听那个人自称是你的父亲。”
是秦相贤来了。
他在病房门口,不停地哭喊着,说要见冉安宁一面。
宗盛珒自然不会允许。
“老公。”冉安宁出声,“让他进来。”
宗盛珒以为冉安宁不会再想见秦相贤,但既然她说要见,他自然听她的。
秦相贤如愿进入了病房,他眼泪汪汪,试图制造一些父女情深的感人瞬间,然后再为秦氏求一波情。
这一次,他的确无辜,何小凤和秦薇薇买凶伤害冉安宁,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完全是蒙在鼓里的状态。
甚至,他已经决定了,只要能保住秦氏,他可以假装和何小凤秦薇薇划清界限。
“宁宁……”
“你闭嘴。”冉安宁打断了秦相贤的话,“我今天让你进来,不是给你机会求饶,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晚对你们心软。不过也好,至此之后,我已经彻底看穿了你们的嘴脸,这样心软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次的事情,让冉安宁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完全不值得同情的。
“秦相贤,昨天我差点死在你妻女的谋害中,这条命,也算还给你了。从今往后,你我两清了。”
**
王金花女士知道冉安宁住院的消息后,每天煲了各种各样的汤来看她。
“宁宁,等你出院了,就去我那里住,阿珒工作忙,可能会顾不上你,但妈有空,妈可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补身体。”
“妈,我们出院后,要回风铃村小住几天。”宗盛珒说。
“这样啊,行,那等你们回来,让宁宁去我那里养身体,宁宁,好吗?”王金花是那种不会过多干涉小两口的长辈,就像突然听到他们要回风铃村小住,她也绝不多问一句,只当那是小情侣的情趣。
这次执意要接冉安宁回去住,也是真的担心她养不好身体会落下病根。
“好,当然好。”
冉安宁出院前一天,宗盛珒派人回风铃村打扫屋子,更换床品被褥,等冉安宁出院之后,他们就直奔风铃村的那个小屋。
小屋还是之前那个小屋。
宗盛珒和冉安宁住进去之后,也是如愿过上了他们想要的慢生活。
每天早上,宗盛珒起床后会去厨房生一把火,淘米煮粥,等冉安宁起来后,他们一起去逛菜市场,买了菜回家,再一起下厨。
吃完饭他们会睡个午觉,午觉起来就是准备晚餐,晚餐他们都吃得少,有时候拌个沙拉,有时候只吃一点水果。
日子简单到只剩下了一日三餐。
“真想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每天夜里入睡前,宗盛珒都会抱着冉安宁感慨。
“我也想。”
只可惜,宗盛珒的肩上扛着宗家的企业,而冉安宁也有自己的梦想,他们的世界注定广阔和喧嚣。
“不贪心了,能这样过来小住几天,也是幸福。”
“是,以后我们常来。”
“好。下次来,我们可以做的事情会更多。”宗盛珒伏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说。
冉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比如?”
宗盛珒没有回答她,而是吻了她。
这个吻很快火花四射,但是,他们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因为冉安宁的身上还有伤。
急促的呼吸声中,宗盛珒给了她答案:“比如此刻的遗憾,下次来就不会再有。”
冉安宁听得出来,他有多压抑。
她也很遗憾,每次都让他留有这样的遗憾。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我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让你多断一根肋骨。”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那也不行,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那我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帮你,你之前不是教了我很多种办法么。”
冉安宁是行动派,话落,已经开始上手。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屋内却是旖旎蔓延的无边春色……
冉安宁和宗盛珒在风铃村的小屋度过了几天宁静幸福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最终被一则电话打破。
那是他们返程的前一天,早上,冉安宁在床上醒来时,看到宗盛珒正站在窗口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很凝重,挂了电话,他转过头来对冉安宁说:“宁宁,我们得提前回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R市地震了,影影在那里出差,目前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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