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用武力解决的时候,就不能有半点犹豫。
赵宁要依靠新政派推动新政,所以他还是要顾虑新政派的声音的。
同时,他也要依靠保守派做政治制衡,不能完全打压保守派。
而这个时候,局势刚刚爆发,要靠嘴巴解释,显然徒劳无功。
所以赵宁干脆以身体有恙为由,谢绝一切陛见。
对于赵宁来说,这一年的开头至关重要,如果走顺了,西军军政就能重新梳理,河北军政也无疑能加强。
内部的新政自然就能确保不乱了。
而且,陕西一旦处理完,可以好好调整调整目前与西夏的关系。
正月十五日的元宵,东京街头人流如云,一片热闹繁华景象。
但在这片热闹繁华背后,却少有人知,朝廷正在发生诸多大事。
这一天,一个很重要的人抵达京师。
这个人就是鄜延路经略使张深。
为什么说这个人非常非常重要?
对他的调查,才是赵官家对陕西军政真正动刀子的开始。
之前的轮调都只是做准备而已。
甚至王燮也只是一个小角色。
经略使,相当于军区集团军司令。
对这样的军政大佬动手,并且是捉拿审问,本身就能引发一场不小的政治动荡。
中午军督府对张深进行了一系列审问。
老规矩:这个我不知道,那个我不清楚,都是王燮干的与我无关,我是忠于陛下的。
直到下午的时候,赵宁出了皇宫的边边角小门,一路朝刑部大牢行去。
此时,东京城的樊楼热闹非凡,张文才定了豪华高端雅间,宴请他在东京大学的同窗。
周枢举起酒杯,说道:“张衙内,我先敬您一杯,以后还望衙内多多关照了。”
其余人也都举起了酒杯,这些人大多参与过钱家当晚的宴会,是张文才的同窗。
众人一饮而尽,周枢说道:“听闻张衙内今年可以进入讲武堂?”
张文才得意说道:“已经内定。”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对于一般人来说,卒业后要从基层干起,例如去做监镇官,可能任劳任怨做个十来年,勉勉强强升职做知县。
但是,对于张文才来说,卒业后,可能直接就是军官或者知县。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我早就说过,张衙内不同于一般人,不仅才学惊人,而是前途无量!”
“对了,那个赵官人你们找到了吗?”周枢忽然说道。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从那晚,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官人了。
周枢说道:“要是被我再见到他,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张文才呵呵笑道:“算了,一个小人物而已。”
便在他们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门被强行推开。
周枢大怒:“何人胆敢闯到这里来!”
但话刚说完,就呆住了。
何彬冷着脸问道:“谁是张文才?”
众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张文才。
“你是张文才?”
“这位上官,在下便是枢密院河西房员外郎之子张……”
他话音未落,何彬挥了挥手:“抓起来,还有一个叫周枢的。”
说完看都不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如果不是高俅钦点要抓此人,以张文才的级别,还不够何彬亲自来抓。
张文才面色大惊:“我是枢密院河西房员外郎……”
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了张文才脸上。
“张文才、周枢现在是朝廷要犯!”
在众人的惊恐之中,张文才和周枢被带走。
傍晚的时候,赵宁吃完晚饭,才从皇宫边边角出宫,一路向刑部大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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