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询问道：
“那你说的，你是吴辰空的接任者，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
张妍青神色平静，淡淡道：
“太虚元灵的身份，虽然能掌握无上伟力，拥有诸多好处，不死不灭，但也是一种桎梏。”
“吴辰空靠着这个身份，活了整整十万年，但他显然不想一直被束缚在此。”
“可他和太虚元灵一样，野心巨大，不想放弃无敌荒陆的太虚伟力。”
“他培养我，也是为了将我，当成下一个‘替死鬼’。”
“不同之处在于，太虚元灵只能靠着漫长光阴，等待一个和自己的相性符合、魂魄特殊的人诞生。”
“而他，却掌握着尸魔复生的奥秘，能复活过去的每一个生灵。”
“刚好，太虚恒世镜中，储存着这片荒陆上，十几万年来诞生过的每一个生灵的信息。”
“所以在太虚元灵转世后，他洞察过去所有生灵的信息，没有耗费太久时间，就选中了一个魂魄和自己相近的生灵。”
“我，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人。”
陈清禹听到此处，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太虚元灵转世前，将权柄一分为二——
一半，在荒陆之中，维持着太虚道界的运转，掌握在四大圣王血裔的老祖手中；
另一半，则维持着庞大的神虚小界的存在，这也是它预定中的转世之地，掌握在“伪元灵”吴辰空的手中。
太虚元灵，还特意在二者之间设置了屏障，保证了两股权柄之力，无法合二为一，方便它日后归来，拿回自己的本体伟力。
它将一切都考虑的很周到，可偏偏没有想过，自己居然翻船了！
在他的谋划中，原本应该被抹去神智、变成傀儡的吴辰空，背刺成功，将它阴了一把，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张姑娘。”
陈清禹如此想着，忍不住追问道：
“那最后，太虚元灵转世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张妍青摇了摇头：
“除了吴辰空，恐怕没人清楚。”
“不过，它的谋划失败，被吴辰空翻盘，下场无非只有两个。”
“要么死了，要么就逃出了神虚小界，穷途末路之下，转世到了外界荒陆。”
陈清禹闻言，心中念头翻涌。
张妍青的推论，和他本身的想法不谋而合。
太虚元灵被吴辰空杀掉，这个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是落入了荒陆之中，消失在芸芸众生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
陈清禹思索了一下，再度开口道：
“张姑娘，那照你先前的说法，吴辰空似乎已经将你转化成了元灵？”
“所以，你才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张妍青闻言，幽幽叹道：
“这么说也不算错。”
“元灵转化，是改变生命形态的手段，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
“我被他复活后，已经接受了十年的元灵转化，早已不能算是纯粹的生灵了。”
“所以，我天生能操纵一部分的太虚伟力，只要不被吴辰空抹杀，或者太虚恒世镜的本体破灭，我就不会真正的死亡。”
“这也意味着……我即便是自杀，也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陈清禹闻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老实说，我有些同情你。”
“不过，你如果天生就能操纵太虚伟力的话，和你上次在元帝宫中告诉我的，可不一样……”
张妍青顿时嘴角一翘，笑意盈盈道：
“陈公子，你还真是天真。”
“那个时候，我代表的可是演圣宫，怎么会真的老老实实，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呢？”
“反正我不是人，连尸魔都算不上，法誓可约束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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