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雅也在一旁点头，她早就不想让姜芜去参加什么综艺了，“苒苒是娱乐圈的艺人，她参加综艺节目情有可原。芜芜你又不是娱乐圈的艺人，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综艺节目？”
“难道就是为了在镜头前给苒苒难看吗？”
“芜芜！”宋千雅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到底还要让我是说多少遍，当年的事情和苒苒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恨她。”
姜芜低着的眸子抬了起来，看向宋千雅，刚要开口，就听到姜恒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妈，那你让芜芜恨谁？”
宋千雅皱眉，不解地看向姜恒，“你说什么？”
姜恒搁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了宋千雅和姜炜浩的方向，“不让芜芜很苒苒，那妈想让芜芜恨谁？”
宋千雅：“……”
姜炜浩：“……”
“让她恨你们吗？恨你们身为父母，无能到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调换了都不知道？”
宋千雅和姜炜浩的表情齐齐一变。
“恨你们让她流落在外几十年，颠沛流离、受尽冷眼，吃尽苦头，是吗？”
“恨你们把仇人的女儿当做公主，千娇万宠地养大，最后却嫌弃她不如仇人的女儿听话懂事？”
宋千雅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炜浩头疼地揉着鼻梁，“阿恒，苒苒是无辜的。”
“对啊！她是无辜的，芜芜不无辜吗？你们的亲生女儿不无辜吗？”
一直沉默的姜苒，突然站了起来，她眼圈儿红红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滚落，“大哥，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
“我……我早就应该在发现自己不是姜家女儿的时候，就离开的。也不会让爸爸妈妈和哥哥们为难……”
“我走，我走！”
说着，她就要推开椅子，站起来跑开。
只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姜恒已经看了过来，厉声道：“坐下。”
姜苒的动作僵住，表情也僵住了，眼泪还挂在眼角。
姜恒看了过去。
姜苒从来没有见过姜恒用这么严肃的表情看她，吓得只好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吼苒苒啊？”
“阿恒，就算苒苒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她也是你妹妹！她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妹妹，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宋千雅心疼的搂着姜苒，气怒的发脾气。
姜恒看着她怀里的姜苒，自嘲的笑了笑，“对啊！她做了我这么多年的妹妹……”
这么多年，他疼她、保护她、宠着她，他甚至把自己唯一的秘密告诉了这个最疼爱的妹妹。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和温云韶十几年的误会。
是差点儿和温云韶错过终生。
和温云韶重逢之后，他才知道，那一次温云韶已经准备妥协按照家里的安排，和别人相亲结婚的。
如果不是姜芜提醒他，如果不是他的坚持……
可能再次见到温云韶，已经是她嫁人为妻，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共度一生！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没来由的后怕。
所以……
为什么啊！
直到现在，他都不懂姜苒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
他对她不够好吗？
这些话，他没有问出口，只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冷眼看向姜苒，“你说网上的人都在看姜家的笑话，不对！”
“他们不是在看姜家的笑话，他们是在看你的笑话。”
姜苒瞪大湿漉漉的眼睛，“看我的笑话？”
“之前有几次商务会谈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提起姜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就特意留意了一下你们一起拍摄的节目。”
“我还做了数据。”
姜恒拿出了一叠文件，“苒苒，你是节目组的嘉宾，芜芜只是负责保护你们的。”
“如果不是你特意去找芜芜，芜芜甚至都不会出现在镜头前？”
“更不会有观众会把你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娱乐圈的艺人，还不知道吗？”
姜苒这下连眼睛里的泪水都止住了，她眼神闪了闪，“我……我只是想找芜芜问一些事情？”
“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问？”
姜苒坐直身体，理直气壮，“还不是因为芜芜私下都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和我说话。我才不得已，在镜头前找她的。”
姜恒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你在节目上暗示是芜芜害了你，是吗？”
“没有，我没有！”
姜苒大声辩驳。
姜恒调出了那个片段，当众放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姜苒质问姜芜为什么要害她的电视剧被封的话，姜炜浩和宋千雅的表情都变了。
这一幕，他们之前看到过。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只觉得姜芜太蛮横，姜苒受了委屈。
但是现在被姜恒这么一说之后，他们才隐隐觉得姜苒在镜头前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
“你觉得在镜头前说这些合适吗？”
“你知道你说了这些之后，网上有多少网友在攻击芜芜吗？”
“我调查过那些账号，百分之九十都是水军。”
姜恒说着，眼睛盯着姜苒。
姜苒眼神躲闪了一下。
“你知道这些水军是哪儿来的吗？”
姜苒立马摇头，“我……我怎么知道？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姜恒再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我调查了这些水军，他们说是你的工作室，请他们去攻击芜芜的。”
蹭的一下，姜苒站了起来，满脸愤怒地看着姜恒，“大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找水军攻击芜芜吗？”
“不是怀疑！我现在是有证据在手上。”姜恒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姜苒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着唇，“大哥，你是想逼我走，是吗？”
姜恒一脸平静的看着姜苒。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毕竟不是姜家的女儿，你们不愿意我留下来，想要赶我走，我都知道。”
“我只是觉得，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么多年的妹妹，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家人，所以才留下来的。”
“可是大哥……”
她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一哭，宋千雅又心软了，心疼地抱着她，“好了，别哭了。妈妈相信你的，肯定不是你的错。”
“我本来就不知道，大哥就是……想赶我走。”
“谁都不能把你从这个家里赶走。”
姜恒看着哭得更加伤心的姜苒，扯了一下唇角，眼中的自嘲更甚，“谁能赶她走？走的，只有芜芜而已。”
姜苒：“……”
宋千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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