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水面荡漾出一层层涟漪。
过了几秒，红色锦鲤从水面冒出头来，它很有灵性地一下子跃了起来，直接落在了莲花台上。
“想问什么？”
“辩空手上的花纹，是什么时候有的？”
锦鲤沉默了几秒，“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之前是没有。当时好像是什么孽龙阵法破碎，当时的玄门盟主，就召集各大门派的人前去补齐阵法……”
“辩空去了回来之后，身体就变差了，手上好像就多了那一朵花纹！”
说完，它又感叹道，“也不知道那个孽龙到底多厉害，当年玄门还没有特别衰微，辩空还是佛门一致认定的佛子转世……居然败给了孽龙，身受重伤！”
“哎！”
姜芜沉默地听着锦鲤的感叹，“辩空死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锦鲤：“没有吧！他圆寂之后就是按照正常的佛门规矩处理的。”
姜芜点了点头。
她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了锦鲤的声音，“辩空当年知道自己快死了，就把身上的灵力全都输入到景佳妍喝的灵泉里……助她修成人形不散。”
姜芜：“我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发现了。”
虽然是妖，但是却身有佛力。
姜芜继续迈步走，又听到身后锦鲤的声音，“你会告诉她吗？”
“你希望我告诉她吗？”
锦鲤沉默了良久，姜芜也没有催促，直到最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叹息，“算了吧！辩空……都不想她知道。”
姜芜没再多说，她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禅房。
今晚她和景佳妍在寺庙休息，景佳妍开心的回到自己的修行屋子里去怀念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景泰寺还没有到接游客的时间，姜芜和景佳妍两个人，带着一盆花，一条锦鲤，离开了寺庙。
修宁站在门口，看着上了车的两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就转身进了寺庙。
江城。
清晨的阳光从天际蔓延开，路上渐渐多了行人。
姜湛跑完步回到小区，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取下耳机，刚走到自己单元楼下，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一个年轻身影。
“苒苒！”
埋首在膝盖间的姜苒，抬起了头，眼圈红肿，满脸憔悴地看着姜湛，“三哥……”
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哭了出来。
一看到姜苒哭了，姜湛立马手忙脚乱地走过去，“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吗？”
姜苒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姜湛只好把她带到家里，给她倒了一杯水，温柔问道，“苒苒，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哭成这样？”
喝了一口水，姜苒哽咽道：“三哥，我一个人住，我不习惯！我不想住在外面，我想住在家里。”
姜湛：“……”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愿意独自居住，愿意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是什么地方不习惯？你告诉三哥。”
“都不习惯？我想要回家住。三哥，你能不能和爸爸妈妈说一声，让我回家好不好？”她紧紧的抓着姜湛的胳膊，“我找了大哥二哥，他们都不愿意。”
“三哥，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家，我不想离开家。”
“我住在外面，我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自己不是姜家的女儿，但是我是真的把你们当一家人的。”
说着说着，姜苒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姜湛连忙抽了纸巾递给她，“苒苒，我们也都是把你当做一家人的。这次大哥和二哥生气，也是因为……”
那些事情，之前听得时候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这段时间，他把苒苒做的事情发到了网上，询问了兄弟，得到的都是一致的回答。
苒苒有问题。
有大问题。
可他之前丝毫不觉得苒苒有问题，甚至还觉得都是别人要害苒苒。
一个人说可能是错。
两个人说也可能是错。
可是……那么多的人说，他就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姜苒委屈的看着姜湛，“三哥也觉得是我的错吗？”
姜湛叹了一口气，“苒苒，温云韶的事情可以说是你年纪小不懂事，但是左悠悠的事情……”
“那也不能怪我啊！”姜苒哭得更加委屈了，“我上高中的时候，明明应该我是校花的，大家都评我当校花，可是为什么最后却还是左悠悠当了校花。”
“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每次我的东西，都会被她夺走。”
“三哥，是她先抢我东西的。”
姜湛：“……”
明明眼前的姜苒依然哭得格外伤心，可姜湛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恐慌。
他张了张嘴，想问问姜苒。
在大哥和二哥身上做的那些事情，有没有在他身上做过了？
还是说，那些事情对姜苒来说并不是大事。
“三哥？三哥！”
姜湛回过神，看到已经止住了哭泣的姜苒正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呢？”
“三哥，我不想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能住在这儿吗？”
姜湛下意识想要不同意，可是看到了姜苒那张楚楚可怜满是泪痕的脸，又咽下了出口的话。
“三哥，你也不愿意吗？”
“没有！”姜湛连忙道，“我只是在想，我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可能不太适合你这个小姑娘，要不……”
“我不在意啊！我还可以在这儿陪陪三哥，还可以给三哥收拾收拾房子。”姜苒笑着温柔甜蜜，又带着几分娇俏，“只要三哥不嫌弃我乱收拾就好了。”
姜湛拉扯了一下嘴角，“三哥当然不会嫌弃你了。”
姜苒开心不已，直接上前一把抱住姜湛，“三哥你真好。几个哥哥里面，我最爱的就是三哥了。”
从前，他们都爱问姜苒最爱的是哪个哥哥？
为此，三个人还经常争风吃醋。
可现在……
再听到爱这个词之后，姜湛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双手抵在姜苒的肩膀上，把她微微推开，干笑一声，“我锻炼出了一身的汗，可不能熏到我们小公主了。”
“我先去洗漱一下。”
说完，姜湛就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尤觉得不够，甚至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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